说罢,桑含章手中的云霓剑发出尖利的铮鸣声,云霓剑宛若一条矫健的游龙,在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更为耀眼锋利。
那几个人高马大的异族男子一时竟然抵抗不住,纷纷后退。
脸上画着复杂花纹的男子最为高大,武力也最为高超,他手中的短刀一作一挡,竟然也能挡得住云霓剑几个回合。
对方脸上虽然有些慌乱,但步伐还是稳的,脚步有条不紊地后退,随时找准时机,打算趁桑含章不注意来一个致命的一击。
可惜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桑含章轻笑一声,手中的云霓剑一转,快、准、狠地挑起对方手上的短刀,然后手腕微微一转,那把短刀便被挑倒在地。
短刀被雪地映衬得银光四射,随后悄无声息地跌进了厚雪之中,被漫无天际的白雪所覆盖。
异族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脚步后退,看了一眼桑含章,打算拔腿就跑。
他对极寒之地的地形十分熟悉,按理来说是可以躲得开旁人的,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桑含章。
桑含章的似云阵法已经修炼得极为成熟,根本就没费多少功夫,轻易地就追上了异族男子。
对方直到被锋利的云霓剑抵在喉间时,才停住了逃跑的脚步。
“你、你究竟是谁?”
对方说的竟然是修炼大陆的语言,虽然听起来还有些奇怪和生涩,但大致意思是听得懂的。
桑含章讶异地挑起眉,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他们的语言,她手中的云霓剑更进一步,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现如今你的命在我手上,想活命的话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对方也是个硬骨头,闻言,更是将脖子往前送了几分,锋利的剑锋一下子就划破他的肌肤,鲜血很快便渗了出来。
桑含章见他不怕死,甚至还有主动赴死的倾向,额头青筋挑了挑,怎么就碰上了一个硬茬呢?
想到奇奇怪怪的祭祀仪式,以及这些人对那个所谓的“神”奇怪的信仰,桑含章心头微动,问:“你的一条命固然不重要,但是若是因此碰坏了祭祀仪式那可怎么办?”
果然,异族男子一听这话,整个人气愤地就要站起来,他身在颤抖,就连声音都带上了怒气冲。
“你们这些外族人居然敢?居然敢破坏我们珍贵的祭祀仪式,竟然敢侮辱我们至高无上的神?”
桑含章轻笑道:“为何不敢?”
“就像你说的,我是外族人,不在你们神的管辖范围之内,就算破坏了仪式,神的惩罚也不定降临在我身上。”
对方显然没想到桑含章如此无耻,奈何他会的修炼大陆的语言也不多,一张黑脸青了又紫,老半天还是没憋出一个字来骂桑含章。
气急败坏半天后,他颤颤巍巍地吐出几个字,“你、你休想!”
桑含章却不跟他多废话,直接就把云霓剑抵在他脖颈处,声音比这极寒之地还要寒冷,“说不说?不然你们班的神可就要降下惩罚了。”
异族男子恨恨地瞪了一眼桑含章,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的时候,最终忍气吞声、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桑含章唇角绽出一抹笑意,这才对嘛,作为一个战败者,就应该有一个战败者的样子。
从锦袋里拿出缚妖索,桑含章抬抬手就给异族男子套上了。
桑含章抬手吹了一个口哨,翠花立马就振着翅膀飞了过来。
“将这个男子带回刚才的地方。”
桑含章开口说道。
翠花啄了啄桑含章的肩膀,随后翅膀一扬,拖着地上被缚妖索绑着的男子就飞了回去。
桑含章御着云霓剑跟在他们身后。
……
篝火还在熊熊燃烧,有温予怀和赵焰看着,那群异族男子现如今也不敢逃跑。
看见他们的首领被桑含章捆了以后,原本还带有一些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那些异族女子看向桑含章的眼神则是又惊讶又害怕,他们之中最为强大的首领居然就被眼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给绑了,这怎么看都是不可思议的。
翠花对那个异族首领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嘴里叼着缚妖索,一到篝火旁边,嘴巴一吐,那个异族首领差点没有狼狈地跌入篝火之中。
“说吧,现在说说那个所谓的神,还有这个奇怪的祭祀又是怎么回事?”
桑含章将云霓剑重新放回剑鞘之中,在篝火旁坐了下来。
察觉到异族女子的视线,她还抬起头对她们笑了笑,自以为很是友善温柔。
谁知道,看到她笑容的异族女子一接触到桑含章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鬼神一样,避而不及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桑含章笑容僵在了脸上,心里嘟囔着:“她有这么可怕吗?刚才不还是主动给她递方巾?”
桑含章不知道,在她轻而易举地将这群异族男子打得毫无反击之力之时,在她将异族的首领绑起来之时,她在那些异族女子心里原本柔柔弱弱的形象就彻底改变了。
现如今,她恐怕看上去比那些放少女鲜血去祭祀的男子还可怕。
桑含章问完话,见那个异族男子迟迟没有回话,心里很是不耐烦,眉梢一挑,就要一脚踢翻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
那个被捆着的异族首领眉心一挑,其余异族男子也纷纷投来紧张的眼神。
在桑含章极为危险的眼神压迫下,异族首领男子不得不咽下心里那口气,最终还是怕桑含章真踢翻篝火,打断了祭祀仪式的以后进行。
他乌铜似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最终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们格那一组的神,是上古之神,是庇佑我们族生生世世都会安然无恙的伟大的神。”
“原本我们格那一组生活在极寒之地,虽然生活寂寥了点,但是也能勉强生活。”
“可是有一天,神忽然发怒了,于是我们种在河岸边的粮食全被都被冰雪覆盖了,一年又一年,我们颗粒无收。”
“直到一个远道而来的道士告诉我们,可以用少女的鲜血进行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