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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修了下,外加结尾有一处小番外。应该没放过,如果放过了就当心大越来越心大了汗。

卡文**,不知明天能否正常更新。大概字数少些

。。。怎么感觉三月初才可以完结

本来想忘记番外名字,到时只略略写个五百字就算意尽。但。。。大人已经帮我找回。如此师出有名,大概结局后要多加一个3000字上下的独立小章节(目前离结局还有至少三章)。那就把曾经写的小番外拿出来,让大家一笑。

距离考试十几天的时候,我突然严重地过敏了。

我这人皮糙肉厚,很少情况下才会过敏,而过敏原因一般也都不太光彩。前几次都是因为喝了学校旁边酒吧里十五块一杯的假鸡尾酒。当时喝了第一口其实就隐隐怀疑,感觉这酒太熏人了,和钱唐在家给我调的完全两个味。不过,那时候我怀疑的人选是钱唐。

事实证明,钱唐调的酒确实没有偷工减料。但A大旁边酒吧的假酒让我脸足足肿了三四天。

这次的过敏也跟喝假酒有点关系,却也不完全是因为假酒。

程诺今年五月份就提前毕业了,不得不说,这个绿毛洋娃娃几乎完成了我的所有预定目标。当年毕业生荣誉代表啊,完美的成绩单啊,把自己的脸贴到了A大这一年的展示栏里。她毕业后进了家外资银行,现在还是一个国外小生化公司的股东。据说是创投企业,做什么基因体检和研究的,程诺认为基因体检在国内大有前途。

“方向一般有三个,个人基因组、肿瘤、生育健康。但我不做基因库,只投技术前景。目前这基因体检技术和美国同步的,非常易操作。只要给头发或者让我扎一针血,你基因里带来的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鉴定亲生子女啊,不法罪犯啊,遗传病史,反正各种你想象不到的东西都能测出来。我们都能做到。”程诺这么跟我介绍。

我在暑假前回学校领准考证的时候,顺便和她约在酒吧里见了一面,听她说了这些有的没有,互相又喝了几瓶甜滋滋的假酒。是的,虽然是假酒但真的很好喝啊。而等我摇摇晃晃回到家,钱唐已经自己睡了,只剩下小黑猫听到动静后轻捷地从跃层一跳而下,蹲在地板中央沉默地瞪着我。

醉眼一看,太美了这猫!借着酒劲,我把它悄悄带上了床,不顾它反抗,死死地搂着睡了整个晚上。

智障猫倒是没给我用被子闷死,但起床后,我脖子和手臂贴着它的位置都起了连片的密集红疙瘩,火辣辣还巨痒。不能挠,一挠更厉害。等我用抱过猫的手去揉眼睛,连带整个脸都肿了。

幸好钱唐早上已经先走了,我赶紧自己去了医院。医生也说肯定是过敏,就是不确实是饮食还是猫毛,给我开了点抗过敏药后,又让我有时间过来做个更具体检查。而我在不敢再喝假酒的同时,整个暑假里都勤给猫洗澡,平时摸完它后赶紧洗手。就这么着,才算相安无事。

因为准备考试,我人也就懒了,直接让钱唐公司里的人帮我把它送到宠物店里去。宠物店里用的香波特别霸道,但樱桃味的,又感觉很好吃。我做真题的时候,抱它在膝盖上待了一下午。结果晚上洗完澡出来,觉得腿的位置隐隐有点痒。

这几天最近还总下雨,窗外面有一声没一声的打雷,非常让人不安。我拿淡盐水擦了下双腿,吞了几片过敏药,又小心翼翼地抹了点药膏。但也许季末临近考试特别心浮气躁,雷声更让我觉得压抑,索性扔了书跑到小放映厅里正独自看新片的钱唐旁边蹭来蹭去的。

他被我缠得无心观看,终于抱我到膝盖上:“不复习了?”

“待会。”我靠在钱唐怀里,这小小的放映室里也很闷,偏偏他最喜欢这种很暗的地方,“我想跟你待会。”

钱唐望着我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出了片刻的神。而我现在肚子里灌了很多水,觉得很撑,却依旧觉得无来由的渴,于是俯下身打算去亲他。他微微一侧脸,我没平衡好身体,差点和椅子背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他伸手托住我的背。“你现在这副样子,”在前方大屏幕明明暗暗的照射下,钱唐神色略有点复杂,“让我突然想到你复习高考的时间。特长生,我长时间把你扣在身边,是不是有些自私……”

我真不高兴听这种话,低头去亲他。

再然后,钱唐身上穿的这件黑色衬衫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了。但我和他明明都记得过程中被他随手扔到脚下。把放映室里所有大灯都打开,地面除了我的浴巾空空如也。直到他在前后两排座位摸索了两下,突然轻笑一声。

我费力地扭头看,发现那只智障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溜进来,把钱唐的黑衬衫叼到椅子上,此刻正盘在上面发呆呢。小猫是黑的,椅子和衬衫都是黑的,于是谁也轻易看不见。

钱唐俯下身,他用手轻搔了一下黑猫的下巴,低声说:“正在看爸爸妈妈做坏事,嗯?难道也想加入不成?”

不止是我,小黑猫估计也被他这话彻底恶心到了。猫敢怒不敢言地再看了钱唐眼,就默默地跳下来准备溜走。而钱唐随手抓起衬衫,准备套上。

“别穿,可能会传染,会过敏的!”我想起自己的经验,立刻善良地警告他。

钱唐的手在半空中便略微停住:“会过敏?”他目光一转,朝我笑了下,黑暗中居然有些邪恶和笃定,“特长生?”

我还在抱着膝盖,望着他发呆。钱唐这时却再朝我走过来。停在我面前,他不缓不急地重新脱下衣服,却把那宽宽大大的黑衬衫强行给我穿上。衣服是温热的,不知道是他刚才的体温还是猫窝在上面的残留温度。我浑身发软,直到被套上衣服后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担心自己真被这衬衫传染猫毛再过敏了,立刻开始挣扎。钱唐重新顶开我腿,将我压回软椅子上。

结果第二天,我们果然就双双中招了。

钱唐症状轻点,胸口前起了一小片疙瘩,他不以为然这是过敏,栽赃是被我挠的。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反正是又发低烧又吐的,偏偏考试前还舍不得花一整天时间体检。这时候,就突然想到了程诺的便捷性基因体检,连忙给她打了电话。

“基因体检本来就贵啊,机器启动和检验很贵的啊,还有DNA保管费。我帮你打折,但基因体检也得一人两万,两个人可以9.5折。”程诺自然地说。“公司的人来你家取样,你把你老公的也带上嘛。”

我简直哑口无言,感觉这是一场精心的骗局:“你们A大学生为什么心眼都这么黑?为什么要价都他妈这么贵?”

不过基因体检最后打动我的,是程诺随口说了句有些夫妻在决定要孩子前,都会做基因体检。我看了看安静卧在我脚旁边抬头瞪我的猫科智障,决定为了防止人类智障和查清过敏源,到底割肉交了两份钱。

放下电话,我强行想把自己前几日熬的鸡汤热了喝,补一补脑子。但一转眼拿勺子的工夫,智障就跳到碗边闻了闻汤,我只好赶紧倒掉。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过重,之后我尽量只吃冰箱里刚拿出来的东西。然而吃的东西太凉了,肠胃又不适,身体还是不太得劲。

这么断断续续地吐了三天,钱唐在周末,也就是司考那天早上把奄奄一息的我送到考场门口。

我顽强地含着参片,抱着热水杯继续最后过一遍大纲。钱唐伸手过来帮我解开安全带,欲言又止。

“千万别说不让我考试。我现在就算死,也要横死在考场里。”我警告钱唐,但只敢小声说。他从兜里喂了我一颗巧克力,我都不敢吃,怕待会考场吐出来耽误答题时间。

钱唐见我这不服输的样子,他沉吟了会,突然低声问了个不相关话题。

“特长生,你生理期多久没来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没懂他的意思。但等在考场上奋笔疾书做一道分家产的多选题时,突然间我就哆嗦了下。操啊!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是怀孕了???这吓得我差点又在考场上打嗝加吐出来。

既然有了这个可能性,钱唐和我决定请专家诊断一下。在第一次谈话中,医生对我说:“生儿育女是夫妻间的大事,也是很漫长的一条路。有些夫妻一次就成功,然而有些夫妻数年都毫无结果。”

“我们明白,医生。”钱唐在我旁边替我回答。

虽然从未提起过,但我知道他也有这个察觉,钱唐自己不想要小孩,绝不想。但他不想要小孩,和他不具备生育的可能性,对我来说依旧是两个概念。万一钱唐有能生孩子的可能性,哪怕只是可能性,我觉得自己真的会去试给钱唐生孩子。对,养陌生的猫可以,但领养没有钱唐血缘小孩。我怕自己会失去耐心。

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天生当一个好父母。反正我绝对不是,要真去养一个非洲小孩,我怕自己整天都变成我爸那样暴躁。

但不管怎么说,我可能都想要一个结果。而医生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把道理向我们解释清楚,让我们作好万一的准备,然后又说让我们俩得接受一系列的检查。整套体检,一应俱全。

在医生说话的中途,接到了程诺给我打来的电话,我赶紧跑出去接听。

“你考试怎么样?”她这么问。

为什么大家说真事前都客套,有事说事不好吗。“还成,你是要告诉我怀孕了吗?”

程诺显然呆了下,她说自己打电话只是告诉我,再和钱唐来下基因体检的诊所。显然,那种只取唾液和血液的标本不精准,还要继续专业取样。我答应了,当然,又交了一大笔钱。

就这样,十一期间我们做了两大套检查。

我是白天选完自己毕业论文的导师后过去的,当那个周教授只在全系60多个人里挑两个学生时,有一个那么倒霉选中的偏偏是我。真是瞎了眼。本来的,我都说好了跟院长!钱唐是下午过去体检,他工作忙而且比我镇定,反正面上是这样。

等待结果的期间,大概因为钱唐这方面的毛病比我多,程诺那个美国基因体检公司又让他单独去一个指定三甲医院重新一个项目。当钱唐把自己复查的事情告诉我,我就真的……很心疼。人有的时候就像多层汉堡,真的很矛盾。我特别想让钱唐为我妥协,但当他真这样做了,我又打心里不想让他遭这份罪。

“我就是想要一个结果。”我告诉他。

钱唐无声地摸了摸我的手。

我这块根本沉不住气,就觉得强烈紧张。倒也不是别的,我有点怕我现在真怀孕了,他妈的前个月我还在喝假酒和吃感冒药过敏药呢!但如果,如果这是我唯一有孩子的机会。我需要再养一个智障么?我盯着那只小黑猫,它最近终于被我培养出一个新爱好。喜欢叼纸团,但凡我扔一个纸团过去,立马扑过去玩。

十天后,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上面说我现在没有怀孕,前一段吐只是内分泌紊乱什么的。而那基因体检公司也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去他们诊所一趟。

既然我没怀孕,为什么还要去他们诊所呢,我心中想到了一个更隐藏和肯定的想法。那就是钱唐这辈子果然如他所言,永远不可能有孩子,整件事没有任何方法和可能性。

简而言之,就好像在大四那年挂科了。学校没有任何补考,也不给你延迟毕业的机会。你就只是……两手空空地走了。

我不打算立刻给钱唐打电话,先在学校湖边金黄色的银杏树旁边坐了一下午。随后,决定自个儿去那里。

基因体检办公室在一个外国开发区,装修得很好。这学期,钱唐嘱咐我在写论文的时期不忙的话,就得赶紧想着给新公寓装修和买家具了,但我还什么都不懂呢。光滑的桌子对面坐着一个黄毛和一个中国人。黄毛没有染头,纯种纯天然的德国人,据说在A大修习过两年的中文。

“查出我俩为什么过敏了吗?”我先劈头盖脸地这么问。

他俩听了我的问题对望一眼,才看那厚厚的病例。

“猫的原因不是引起过敏,”黄毛用生硬的中英夹杂话告诉我,“根据结果,猫毛不是引起你们两个的……感染源。”

我点点头,至少今天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只智障不用送人了,我也能继续亲它了。而接下来的话,也就敢问了。

“我能生孩子吗?还是说钱唐这辈子永远不能有孩子?”

出乎我意料的,对方居然回答可以。对,两个都可以。他们说虽然说钱唐的身体情况有些复杂,但是运用合理的技术,让我致孕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而且比普通人高。

我简直喜出望外:“真的?那能不能先冷冻**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或者说一定要现在我要准备怀孕?但我得写论文呀!”

这时他们又再对望一眼。黄毛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中国人,四十多岁的德裔中国人,他从刚才我进门到现在都一言不发。但一张口,我发现他的普通话说得像人工智能手机提示音一样标准。

他咳嗽声:“有件事情比要孩子更紧急,钱先生的身体有一个问题。”

“我知道,他不能生孩子。但不影响他——”

这时,那黄毛从旁边取出一个弯曲形状的医学模型,我看了眼,赶紧扭开脸。妈的,居然是个男性**。

直到对方板着脸说:“不,这是胰腺,和男性生育没有任何联系,我们怀疑钱先生有胰腺癌。”

“你他妈在逗我吧。”我说。

我甚至还回头找了下程诺,感觉她躲在哪儿跟我开玩笑。有病吧,这么咒人当我是傻子么。

“程小姐不在。对不起,不得不把这个事情告诉你。我以为你们夫妇今天会一起来。”

我在前一分钟内,还坚持跟他辩论认为诊断准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怎么知道,这个基因体检公司谁知道哪儿来的,也许是洋垃圾和皮包公司也不一定。那X光可能是白痴一样的外国人搞错了,搞错了测试源或者是要继续骗我们钱做体检也不一定。反正绝对是错了。死骗子!

但那个中国人一直给我耐心解释病理,而剩下那只黄毛在桌子那边一声不吭,怀着最大的同情看着我。他那样子,简直像家里的智障。

他们说,钱唐的检测他们自己做过两次。对,胰腺,这个见鬼的器官躲在胃的后面,普通B超和CT无法检测,脾脏、肝胆、十二指肠都在旁边。钱唐的肿块在1厘米以内,目前临床判断在二期,但要看发展状况。他们的机器足够精准,诊断上绝对没有问题。他们不仅委托了三甲医院,还让第一家的资深体检机构做了相同的测试。当然,他们介绍我们,我和钱唐——在治疗方案前最好先请教一位北美的癌症专家。我们非常“幸运”,因为他们下个月将会来本城做……

我听不进去。房间里很安静,但突然间就觉得耳朵嗡嗡的。我需要安静一会儿。一定得安静下来理一理他告诉我的那堆狗屎。而这时,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钱唐也知道这事了吗?”

“我们打过多次电话,但钱先生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对方告诉我。

这不奇怪,钱唐因为工作原因,他很少肯主动接听陌生来电。我无意识地松了口气。

我继续问:“那他知道这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

“那如果现在治疗,这病会治好吗?”我又不死心地问。

对方第十几次地摇头。中国人重新再说:“下个月美国医生会来到这里。你现在多想想,但到那时候可以拿最后的主意。”

要我拿主意!天哪,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因为选毕业论文导师犹豫呢。突然就到了这一步,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老子又要吐了!

这时,对面换成了黄毛继续解释,对于钱唐目前患有的这种类型的胰腺癌,虽然发现的时机较早,但胰腺癌手术风险很高。要谨慎选择治疗方案,如果恶化,存活率几乎……六个月之内,等等。既然要根据病情采取治疗手段,现在这个期间最好先服用一点缓和、抑制作用的药物。而到了这一步,主意就要我来拿了。治疗的事暂缓开始也无妨。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非常没有出息的只有汹涌而出的脏话。从我操开始,再从我操结束。

“钱唐很健康!”我告诉医生,当时估计是嚷嚷出来的,还顺便把椅子弄翻了。我在房间里跟个神经病一样走来走去,而两个人在桌子另一头纷纷点头,特别傻,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他们对一切很清楚,不光清楚钱唐的身体状况,也清楚我的。毕竟,我俩的体检报告就在他们手里捏着呢。

后来,我终于感觉自己不能老对着这俩人发呆。我就问他们,我该怎么做。就是说,我现在在钱唐面前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得注意点什么,现在给他弄点吃的喝的药疗下不惹他生气还来得及吗?

他说,没有任何用处。但首先都要保持平常心态,要保持积极心态,要保持冷静心态。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结果确实出错了。我可以等另一家高级医院的体检报告出来再决定也不迟,而我点头谢过他们以后就走了。

五天后,另一份体检报告到了我手里。诊断结果和我之前拿到的基因公司体检报告一样。

我咬紧牙关。

对,咬紧牙关。这几乎是我从小到大,每次遇到困难的第一个反应。如果公平评价自己,我是觉得自己属于平时(可能)显得有点智障,但实际上一遇到大事立马能咬紧牙关巨清醒的那种天才型人格,估计大智若愚。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我又觉得自己能承受住。虽然现在的心情就(我忍不住插一句我操)简直就像十根耳机线缠在下水道里似得,但怎么着也得给自己打气。对,我告诉自己,我觉得这事自己还能扛得住。如果要是我能只靠着自己,咬紧牙关把这件事熬过去有多好。

多久我都不害怕。什么代价我都能付。

回到家,我只把自己的体检报告给钱唐,他看了眼结果。这人还是那么恶劣,反正完全没提怀疑我怀孕的事情,只是告诉我现在我考完试了,家里可能又要邀请人来举办个小型派对,而叶珈蓝也会“大驾光临”。

“他只会来这个地方一次。十五分钟。”钱唐说的时候有些歉意。但我只想第一万次又一万零一次地告诉他,我不在乎了。

钱唐没有笑,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每次他说到叶珈蓝,语气和脸色都有些阴沉。

果然,等第二天下午,家里跟一桶黄豆洒在地上似得,稀稀拉拉地来了不少在圈子里有头有脸人。

院里不让外来泊车,钱唐不厌其烦,一个一个亲自出去接的客人。我在屋子里准备,其实都不知道准备什么好。家里很干净,我这几日光是拖地,就无意识拖了四五遍,后来被钱唐制止。而他已经邀请了个日本厨师到家里来,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铁板烧。

人陆续来了,我纷纷挤出笑容招呼。文艺圈的人应该怎么应酬,必须要看过对方作品才能说话是吗?秀佳和蔡琳珊提前带着一堆给我的礼物来帮我,她俩后面带着叶珈蓝。

这人现在的造型是全韩国团队的,他瘦了不少,在长时间的健身下,原先萎靡的状态就精神了很多。而我怀着巨大的偏见和恶意,勉强承认现在人气正旺的叶珈蓝越来越顺眼。

但是,为什么现在得病的不是他呢?我无比阴暗地想,随后立刻意识到没准这人遇上什么生活里的恶心事,估计也头一个这么诅咒我,妈的。

钱唐安排秀佳和蔡琳珊照管叶珈蓝,大概也是留了点心眼。我这么心乱如麻,也看出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很亲密但也很微妙,叶珈蓝有些忌惮秀佳,蔡琳珊很不愿意和叶珈蓝单独相处。看到我后,叶珈蓝和我擦边碰了杯酒,立马识趣地滚到别的地方。剩下蔡琳珊和秀佳亲热地坐在我旁边。

《临睡故事》

他独自抽了一晚上的烟,找不到人聊。最后破天荒给她打的电话,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后又沉吟不语。她在那方等着,恨不得想笑。想他花蝴蝶似得混了那么多年,事事顺心如意,但失亲后居然再被个泼辣小丫头逼婚,深夜里一个真正能诉说的人都没有,又是如愿又是可怜,却也嫉妒,如十多年前那么想得到他。

我现在的处境,像走在林子里迎面遇到了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

他终于开口,却是这么淡淡一句。

她冷笑。但还没等继续可怜,他再接下去。

而跑着跑着,我就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