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脚?”他轻嗤:“这是从监控室导出的资料,你觉得呢?”
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着她。
离悠吞了吞口水,头摇得像拨浪鼓。
“傅臣凌,你相信,一定不是她做的。我很了解她,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离悠上前,想去拉傅臣凌的衣角,却被他闪开,他双眼睨着。
突然他欺身而来,将她压在办公桌的桌角处,离悠不解的皱着眉。
“程离悠,这里是公司,请你注重你的言行。不要随便来拉我,我和你很熟吗?”他的声音响彻在头顶。
离悠明白了,他是在指责她刚刚想拉他的衣角。
她有些尴尬的缩了缩手,自己居然会去拉扯他的衣服,她顿时有点尴尬。
什么时候,自己会这么信任他了,会做一些小小的举动。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去克制。
“还有,那晚的救你的事,还请你早点忘记,不要因为那件事,而刻意讨好我,我想我们还是需要界限的,不是吗?”
他缓缓低尊贵的头,在她的耳边,呵气如兰,却让离悠打了一个寒颤。
心里某种琴弦被狠狠地拨动着,离悠卯足了力气,将他一把推开。
他说了这么多,原来是为了和她划清界限啊。
其实他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她明白。
他们之间只是一笔交易,他为了洛昕,而她,为了章鱼。
“好。我知道傅总不想和我这种人沾上关系,我懂。但是,傅总,你能不能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查明真相?我敢打赌,绝对不是她做的事!”
傅臣凌有些意外,她居然敢推开她。而且还敢信誓旦旦的打包票。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有这种独当一面的气势?
他的眸色不由深了几分,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嘴,他不由冷笑。
“程离悠,你可知道,公司现在处于危机阶段,三天?呵呵,怎么可能!”
离悠不由握了握手,三天都不行吗?
不,她要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两天!只用给我两天时间。”
“一天。”
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她再讨价还价。
离悠银牙一咬。
“好,一天。”
傅臣凌双手环抱着自己,又恢复到冷漠的状态。
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着,轻轻的摩挲着下颚。
“程离悠,其实我很好奇。为一个背叛你的人,至于想要为她洗脱罪名吗?”
离悠迎上他探究的眸子。
觉得傅臣凌很好笑,他以为她身边的人,都像他认为的那样吗?
“傅臣凌,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想的那般。章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她不会陷害我。”
她说的信誓旦旦,只有发抖的指尖,证明着,她很害怕。
她害怕,如果事实真如傅臣凌所说,那她该怎么去整理她的关系。
该说的话,她也说了,看着傅臣凌转身,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她便离开了。
离开后,傅臣凌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渐渐的陷入沉思。
而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批改着文件。
*
翌日,傅臣凌如平时一般,早早的来上班了。
中午时刻,他抬手看了看表,这个时候,程离悠还没有到。
他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或许是他说的都正确了,现在她可能在某个地方舔舐着伤口吧。
想着想着,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缓缓的推开。
程离悠再进来时,他随意的抬眸,还真敢来啊。
离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指尖还微微的颤抖着,傅臣凌嘴角的笑意不由的更加扩大。
朋友,这个词语,在商场最忌讳。
也不知她现在体会到几层深。
程离悠大踏步向他走去,最后立在他的面前,他坐着,抬眸。
眼神带着不解。
“傅总,我想借你电脑一用。”
傅臣凌反应过来,不过依旧坐在原处,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离悠愣在原地,他不是应该给她让一让腾地吗?
“傅总。你能不能让一让。
话还没落下来,他长臂一揽,她一个天旋地转,自己竟然被傅臣凌抱坐在大腿上。
离悠的脸唰的一下,从头红到尾,像煮透的虾子。
“咳咳,那个。离悠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其实是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他力气不由一紧,把她紧紧的箍着。
腰间那有力的臂膀,让离悠僵直的坐着,大气都不敢呼出。
“女人,别动了。”他压低了声线:“不然,我不保证,你还完好无缺!”
离悠扭动着,却因为他一句警告,生生的定在原地,放弃了挣扎。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处,有点痒,离悠缩了缩脖子,点开了他的电脑。
第一次看他的电脑,离悠有点心情忐忑,还带着一种激动。
让她意外的是,他的桌面很干净,一看就是有强迫症的人,连颜色也规整好了。
他的桌面上,有一副图,是血兰花。
离悠惊讶的转向傅臣凌,他也喜欢血兰花吗?
那一刻,离悠的心情很复杂,仿佛找到知己一般。
“女人,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浓浓的警告再一次传了过来,离悠缩了缩脖子,加快了进程。
她插了U盘,读出了一段视屏。
傅臣凌陪她看完了整段视频,他勾起一抹的玩味的笑容。
“给我看了这么久,你这是什么意思?”
鼻尖传来她幽幽的香味,不像别的女人那般,这种馨香,很怀念。
离悠指着电脑上的计时器,开口:“傅总,你看这里。这里的时间不对。”
傅臣凌看了一看,皱着眉头,没有接话。
紧接着离悠又说道:“你看,这里,章鱼拍完我得资料后,就离开了。可是傅总,你看,过了两个小时后,中间有五分钟被人删除掉了。”
傅臣凌当然懂离悠要表达的意思。
“你说,有人嫁祸你的朋友?”
“对。你看,为什么那个人要删除两个小时候的那五分钟,而保留章鱼拍照的那段视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知道章鱼的动机,故意留下这段,嫁祸章鱼。”
傅臣凌笑得更冷冽。
“程离悠,你想的太天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朋友她是故意的!她一手策划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能你就是她用来洗脱罪名的机器。”
“不,不可能,章鱼没理由这样做。”
离悠咬住不放,她坚决不相信章鱼会陷害她。
“那你问你那位朋友没。问她为什么要窃取你的作品?就算她没有把东西流传出去,光光窃取公司机密,她也可以把牢底坐穿。”
他说的冷血无情,可是离悠知道哦,他没有说错,章鱼确实窃取了公司机密。
理论上,也应该会被定罪。
“我。她有些难以启齿:“我没有问。”
现在出现这样的事,她第一想到的是,怎么解决,怎么找出谁在陷害章鱼。
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去质问章鱼。
质问章鱼为什么偷拍她的作品?
质问是不是章鱼做的?
可是不管是哪个,都让她难以说出口,她害怕失去。
和章鱼在一起那么多年,一直默默的帮助她,让她怎么敢去质问。
“没有?你可知道,最近,章氏资金有点困难,银行都不贷款给他们了?”
傅臣凌端起一杯咖啡轻轻的喝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离悠惊讶的转头:“什么?”
章氏资金困难?是傅臣凌做的事吗?
仿佛不用思考,离悠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却被傅臣凌按在原地。
“傅臣凌!说,是不是你,你说过,只要我和你签了合约,你都不会再阻挠章氏!”
她当初会签了那份不平等的协议,全都是因为他拿章氏威胁她。
“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姿态?”
他不怒反笑,嘴角挂着冷冷的弧度。
“呵呵,傅臣凌,现在面对你,我笑不出来!”
离悠心里有点抓狂,如果这是傅臣凌的计谋,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程离悠,你以为我会用这种低智商的方式来除掉章氏?你真的是天真,这种方式,我傅臣凌,一点都不屑。”
他的眼角都带着嫌弃。
离悠的脸色很难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做的?
“究竟怎么回事?章叔叔的公司,怎么会突然资金不足?”
离悠喃喃问道。
“这,你就该问问你那个好朋友?”
他另有所指。
“那你,”她的脸色个更加红润:‘’放我下去,我要去找章鱼。我要问个清楚!”
离悠挣扎,傅臣凌却依旧紧紧的抱着她,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傅臣凌,你干嘛!快放开我。”
她语气不善,她心里很着急,她总觉得章鱼有事瞒着她,都怪她,最近自己的注意力都在项目上。
居然没有足够的关心章鱼。
连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
还是傅臣凌告诉他的。
“不放,刚刚,你可冤枉我了。”
离悠努力的挣扎了一番,却发现他纹丝不动,那双黑黑如玛瑙般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是是,傅大总裁,我冤枉你了,我还不是心里急。说吧,要怎样?”
要怎样,你才放我走。
“看你表现。”
短短的四个字,让离悠气的差点没出血。
一向清高淡漠的傅臣凌,发起神经来,居然这么难哄!
“傅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还在说,让我们划清界限,撇清关系!”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
“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
他无理取闹,让离悠白了他一眼。
“总裁,现在情况紧急,你能不能体谅我,让我先走?”
商量的语气。
“不能。”
斩钉截铁的回答。
离悠被他抱在怀里,她无可奈何,不能强来,也是她也不想软弱。
“还要我继续等?”
他凑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