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每天下午五点准时到家里。

王颖好让佣人收拾出一间房间做教室,大小四个男孩子写作业都到教室来。

等作业全部写完,家教也会陪着几个孩子做他们都喜欢的事情。

兴趣培养上来了,学习也不就不再是一件辛苦的差事。

尤其是立天,成绩进步很大很快,到期末考试的时候,一跃到班级前几名!

人都有攀比心理,小孩子也一样,甚至这种心理更明显。

盛梓晨见立天成绩跑到他前面,终于感受到浓浓的危机。

这下都不用提醒,也努力学习了。

两个孩子较劲学习,盛梓晨连进厨房有时候都忘,盛立天也不会跑出去疯玩,俩孩子进步的速度惊人。

时莜萱高兴,给家教连着涨三个月工资!

但有一天晚上,盛翰鈺加班回来晚了些,车快到门口的时候见门口有俩人聊天。

天黑了看不真切,但妻子样子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有点奇怪,和谁聊呢?

聊什么不能在房子里说?外面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不是,不怕感冒吗?

车开进车库,云哲浩打来电话问公司的事情,俩人电话聊了半小时。

等他出车库的时候,门口俩人还没聊完!

盛翰鈺皱起眉头,不悦。

他认出来了,和妻子说话的人是家教老师。

这时候俩人聊完了,妻子往回走,眉开眼笑很高兴,竟然没注意到他。

“说什么了笑成这样?”

“哎呀,吓我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时莜萱嗔怪。

不解释还怪他吓她一跳?

于是,他就更不悦了。

闷声闷气道:“跟别的男人聊那么久,有什么好聊的?”

“你说什么鬼话?那是孩子们家教,我们就是聊孩子们学习成绩和怎么样培养孩子,你至于么?”

时莜萱觉得老公吃飞醋,吃得莫名其妙。

盛翰鈺认为——至于!

聊学习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坐在客厅里正大光明地唠呗,为什么在门口没人的地方说?

还特意在灯光昏暗的地方。

盛翰鈺不担心妻子,自己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了他当然知道。

但他担心那个年轻的家教老师。

现在网上流传着,有的好逸恶劳的年轻人不想拼搏就想走捷径,专门把目光放在富婆身上。

他阴阳怪气道:“总不会是他跟你说,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说什么鬼话呢你?人家黄老师是正经人,你别把人想得那么龌龊。”

时莜萱气哼哼回去。

夫妻俩心里都有疙瘩,谁都不理谁。

半夜盛翰鈺睡不着,他刚把胳膊搭到老婆肩膀上,手就被重重拍了下:“滚你的。”

于是他就拿开了。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床气很浓郁。

盛翰鈺黑着脸下楼,连早餐都没吃就去了公司。

办公桌上摆着厚厚一摞文件。

一上午过去了,却一份都没看!

公司员工也都很有眼色,看老板脸色不好看,谁都不敢往前凑,找不自在。

简宜宁来了。

“翰鈺哥,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话说一半顿住。

他手摸到他额头,关心:“你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去医院,千万别挺着啊。”

“你少咒我啊,我没不舒服。”盛翰鈺闷声闷气。

简宜宁:“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人到年纪该保养就要保养保养,保温杯里泡枸杞,鱼油卵磷脂什么的该吃就吃,你自己公司不是就有这样的项目嘛,你当董事长的以身作则要比请明星代言强得多!”

“哎,你是不是人到中年,那方面不行了啊……XX肾宝,你好她也好……”

“滚——”

盛翰鈺一脚踹过去,没踢着。

对面的人猴精猴精的,早就做好准备跳到沙发后面去了。

简宜宁嬉皮笑脸:“哟哟哟,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被我说着了吧?你跟我就不要不好意思了嘛,要我说你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工作太忙,你应该给自己放个假,带萱萱出去玩玩,不要带孩子们,只有你们俩。”

“说不定就会……”

“你再往下说试试?”

简宜宁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错了,我不说总行了吧?你试试啊,真有用。”

说是不说了,其实嘴并没有闭上,还在继续,还用他和婉儿现身说法:“你看看我和婉儿现在多好,我俩每天都像是在度蜜月,三胞胎我有时候都觉得她们是电灯泡,拖油瓶……”

盛翰鈺听进去了。

中午就离开公司回家,准备带老婆去度假村住几天。

不带老人孩子,只是他们夫妻俩。

车快开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原本充满阳光的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妻子和家教在门口说话,站的位置和昨天都一样。

每次他回来都能撞见,那么没撞见的时候呢?

盛翰鈺阴沉着脸走向俩人,时莜萱看见他假装没看见一样,还是正常说话。

“黄老师,孩子们你就多费心了,只要他们成绩持续进步,工资还会涨。”

家教脸色通红,看一眼盛翰鈺目光立刻弹开。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走了。”他说完逃一般走了。

门口有个脸盆大的坑,黄老师走得太过匆忙,一脚踩到坑里差点崴脚。

鞋子上沾满泥,他甚至都来不及擦一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黄老师没事吧?要不要回来换双鞋?家里有没穿的鞋,你换上新的再走。”时莜萱在身后喊。

她目测家教老师的脚和盛翰鈺的差不多。

老公的新鞋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都有。

“没事没事,不用了。”

家教老师一瘸一拐地走了,步伐匆忙,甚至都没敢回头,一副心虚的样子。

“哼!”

盛翰鈺脸色阴沉得能拧下水来,警告:“我的鞋不许给别人穿。”

时莜萱不甘示弱:“哼!新鞋子都是我买的,我愿意给谁穿就给谁穿,你管不着。”

她准备回去,胳膊却被老公拽住:“你把话刚才的话收回去,什么叫你愿意给谁穿就给谁穿?老婆给老公买鞋是本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给别的男人穿叫怎么回事?”

时莜萱:……

她都不知道说老公什么好。

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瞎啊?

刚才黄老师一脚踩到泥坑里,鞋袜都湿了他又不是没看见,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