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音不走,她很难受。

现在后悔当初没有立即把朱庆祥抓住,否则俩孩子就不会被他掠走,以至于现在凶多吉少。

怕什么来什么。

天气转晴后。

好不容易找到肯出海的人,却从海上传来不好的消息——那艘偷渡的船上的人全部遇难!

顾志豪第一个晕过去。

时禹城掐住他人中使劲按,人是醒过来了,但却嚎啕大哭。

“宝宝,我害了你们啊,宝宝,让我陪你们一起去吧,你俩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他把妻子吓着了。

时雨珂见老公哭,自己也哭。

夫妻俩抱在一起,哭成泪人。

情绪是很容易传染的,悲伤更是,时家一片愁云惨雾,虽然没有哭声一片,但也唉声叹气。

姬英杰十分看不起顾志豪,这次都没有多说什么。

简怡心这时候匆忙跑进来:“萱萱,朱庆祥有消息了,他带俩孩子去医院看病,我已经让人监视着了。”

“他没上船?”

“哪个医院?”

顾志豪立刻不哭了,大家喜出望外。

“我们家医院啊,三号十二楼儿科病房。”

老七和念音立刻冲出去,顾志豪紧跟着:“我也去。”

他要跟着去,没等别人阻止,姬英杰已经拽住他:“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别去给他们添乱。”

简家医院。

老七和念音赶到,毫不费力就把朱庆祥逮到了。

顺利得出乎意料。

朱庆祥冷冷看俩人一眼,不屑:“我要不是为了孩子,为了顾大哥,就凭你俩永远都别想逮到我。”

念音气得想去踹他:“老实点,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样,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你弄死我吧,我谢谢你。”

他脸上没有一丝惧色,根本不害怕。

“死崽子居然敢和我叫板?好,那我就成全你,送你下去见你父母。”

念音要下杀手,但被老七拦下。

“别冲动,夫人要我把他带走。”

念音:“我得把他交到阿母手里,这次不能再忤逆阿母了。”

老七:“交到那个人手里,和你弄死他有什么区别?夫人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要误了夫人正事。”

念音开始不同意,后来想到朱庆祥确实也是为了俩孩子病了才留下的,于是也就同意了。

“但是,阿母那边要怎么交代?”

“又没让你放人,夫人问完话你就带走嘛。”

她这才同意。

郊外别墅。

朱庆祥被五花大绑带进来,关在房间里。

在这不担心他会逃跑,美白虎视眈眈地守在外面,要是能在白狼的看守下逃脱,那他可是太厉害了。

时莜萱走进房间,看见他被绑着,亲手帮他解开绳子:“活动活动,你也别怪他们绑着你,实在是因为你太厉害了,他们是怕你跑了。”

朱庆祥冷冷道:“不用你假好心,你这个女人最是诡计多端,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家破人亡。”

他对时莜萱的恨,丝毫不亚于对姬英杰的恨,甚至仇恨更多。

“你应该对我有误会。”她淡淡道。

“没有误会,我知道你巧舌如簧,特别能说,但你今天就是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你毁灭我家庭的事实。”朱庆祥到后来,几乎是咆哮的。

“你今年多大了?”

时莜萱突然冒出一句,他有点愣,下意识回怼:“关你什么事?”

时莜萱微微一笑:“当然关我的事,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今年二十岁,你弟弟十七岁,你和你弟弟不是一个妈妈生的,有你们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爸爸。”

“准确地说,是我已经离开L国,才知道有你们的存在!”

“你为什么对我恨意这么深,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别人误会我。”

当年怎么去的L国,怎么认识的朱一文,后来发生的事情,时莜萱简单说了一遍。

他越听越沉默。

从理智上讲,他感觉时莜萱说得没错,没说谎,方方面面都对得上。

但从感情上讲,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如果接受,就表示以前恨错了对象,他心里建设多年的三观全然崩塌,这是不能被接受的,绝对不可以。

“不对,你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相信你。”

时莜萱:“我知道你心里接受不了,但这都是事实,你不相信我这有几本你母亲当年写的日记,没事的时候自己看看吧。”

荣华英当年的日记她还留着,本来没什么用,但放着也不占地方,就一直还在会所当初发现的地方放着,却没想到现在有了大用。

她把日记交给朱庆祥,但他却根本不相信。

“你怎么可能有我母亲的日记?一定是伪造的,时莜萱你这个奸诈的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时莜萱不和他辩解,也冷下脸:“爱看不看,要不是你把孩子们送到医院,顾志豪为你求情,你当我愿意管你的破事?”

她把日记随手撇在地上,转身出去了。

不过她没走远,而是去了书房。

“夫人,这会有用吗?”老七抱怀疑态度。

“会不会有用,很快就能知道了。”

她盯着屏幕上的监控。

朱庆祥有点犹豫,但还是把日记捡起来,但没有立刻翻看内容,而是认真地研究纸张。

是做旧伪造,还是真的日记,他能分辨得出来。

确实是真的,纸张泛黄从里往外,不是故意做旧。

里面的字迹用圆珠笔写的,油墨已经变得模糊,但并不难看清。

内容只看了几页,他已经泪目!

几大本日记都已经看完了,朱庆祥泪流满面。

荣华英是一腔痴情错付,从头到尾朱一文都是在骗她,根本不想跟她结婚,只是想要一个儿子而已。

这个儿子就是他。

但他作为儿子,却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他是什么?

是被父亲利用的工具。

朱庆祥从小到大,第一次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怀疑父亲当初目的不纯。

第二天一早。

他顶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主动要求见时莜萱。

“时莜萱呢?我要跟她谈谈。”

守在门口的保镖瞥他一眼:“等着吧,夫人要忙完家务才会过来。”

朱庆祥:……

“你糊弄谁呢?她还用得着自己做家务?”

也不怪他不相信,盛翰鈺作为江州首富,时莜萱却亲自做家务,说给谁,谁也不信啊。

“你别狗眼看人低,我们夫人虽然有钱有能力,但对孩子的教育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