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简先生和婉儿坐在长椅上等手术结束。
时雨珂没死,在里面做手术。
公公和儿媳妇现在心里想法都是一样的,希望时雨珂别死!
简怡心母女俩现在都被关在警察局,不管她俩谁推的时雨珂,都是自己家人,他们都不希望家人出事。
如果人死了,就麻烦了。
但活着,就会有很多办法补救。
“怪我,都怪我,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跟上去,我为什么不跟上去呢?”简先生特别后悔。
时雨珂进到酒店他们就发现了,那女人和女儿发生冲突的全过程老两口也都是全程亲眼目睹的,在女儿带时雨珂上楼的时候,老伴就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知女莫若母。
老伴看见女儿眼神,就知道她会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劝阻是没有用的,女儿想要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她根本就不会听。
所以她才去替女儿顶罪。
婉儿不停地和老公发消息,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简宜宁在回国的飞机上,本来陌离生日他是应该回来的,但公司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耽误了,于是就没回来,没想到出这么大的事情。
俩人之所以发信息没打电话,是怕让父亲更焦虑。
简宜宁:婉儿,你尽量照顾好爸爸情绪,辛苦你了。
婉儿:我们是夫妻,我也是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爸爸。
医生在全力救治,用尽一切办法把时雨珂救活。
盛翰鈺兄弟俩在警察局斡旋,想尽办法让简怡心母女俩见一面。
并且争取保释。
母女俩见面了。
“妈妈,这件事跟您没……”
简怡心刚开头,嘴就被母亲捂上。
简夫人对女儿道:“傻孩子,陌离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妈妈,现在不一定哭成什么样了呢?”
她眼泪“唰”就下来了。
没错,儿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如果时雨珂死了,她就得偿命!
到时候儿子怎么办?
推时雨珂的时候,她满心想的都是“不能让这个女人抢走儿子”,根本就没想别的。
但现在她也后悔了。
如果那女人死了,是没有人和她抢儿子,但她以后要怎么面对陌离?
等孩子长大后告诉他:你亲生母亲是被我害死的?
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他会从别人嘴里知道养母是杀人犯,而杀的人就是他亲生母亲!
到时候要陌离怎么面对这个社会呢?
太残酷了。
简怡心想到这些就心如刀绞。
但是再难过,她做过的事情也要自己承担,不能让母亲为自己顶罪。
“妈妈您不要说了,陌离命中注定没有妈妈爱他,他以后有爸爸疼爱就够了,有泽融照顾宝宝我放心。”
她完全没想自己,想到的全是孩子以后的生活。
简夫人:“你别胡说,出去后好好过日子,到探视日过来看看我,你爸爸就托付给你了。”
“不行,我爸爸您照顾,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简夫人横眉竖目,蛮横道:“怎么就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就是我做的,跟你才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跟我犯犟,没有用。”
“警察,警察,我有新情况举报!”
简夫人叫警察过来,汇报:“楼梯间门口有监控,您去调监控看看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
监控很快被调出来,时雨珂进楼梯间后,后面跟着的果然是简夫人!
简怡心跟进去的那段视频被剪掉了。
有证据证明跟简怡心没关系,她被放出警察局。
……
时雨珂在手术室里还没出来。
已经一天一夜了,做手术的医生都换了两拨,她还没有脱离危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件事要告诉时禹城了,总不能让老人家连女儿最后一面都看不见,以后要是问起来,时莜萱也不好交代。
“爸爸,我有件事情要告诉您,您先把降压药吃了。”
“你说吧,我能挺住。”
时禹城见二女儿拿来降压药,就预感到没好事。
“不急,您还是先吃药吧。”
“是时雨珂在外面又惹事了吧?死了没有?”时禹城恨得咬牙切齿,但眼角还是红了。
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只是恨,爱并没有消失。
时莜萱犹豫下,道:“还没死,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您去看她最后一面吧。”
“她该死。”两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让时莜萱意外的是,爸爸情绪还很平稳。
大概是这些年时雨珂弄出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早已经让时禹城有免疫力,情绪波动不起来了。
但他还是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时莜萱把时雨珂到酒店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爸爸。
没夸张也没隐瞒,包括时雨珂讹简怡心十个亿。
听完,他很平静:“嗯,这样事情她做得出来,现在的结果也是她应得的。”
“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好好做人吧,最后一面我就不去了。”
老人说完,倒背着双手上楼。
他上了几级台阶,突然停住,转过身对二女儿道:“她死后,你随便找个地方给她埋了,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埋在她妈妈身边。”
“她妈妈太宠孩子,雨珂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唉!”
“事情已经到这步,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反正离她远点,越远越好。”
时莜萱担心:“爸爸,您没事吧?要不还是把药吃了吧?”
“没事。”
他转身再次上楼,又走了两步,再次停下转过身:“怡心和她妈,到底是谁推的?”
时莜萱:……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
她还在想要怎么说,时禹城已经自顾自给出答案:“我估计是怡心推的,她妈替她顶罪,说不定这时候母女俩还在争谁是凶手呢。”
时莜萱再次无语。
爸爸猜得全对,就像是亲眼看见了一样。
时禹城长长叹口气,回房间。
但很快他又出来了,手里拿着外套,对时莜萱道:“你带我去警察局。”
“爸爸您去那干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我姐……还没死!在手术室抢救呢。”她提醒。
时禹城:“不管她,去警察局把那母女俩保释出来,她们锦衣玉食的警察局的苦怎么吃啊,雨珂活该,她就算死了也和那对母女没关系,都是自己作的,自作自受。”
时禹城在大是大非面前,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