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小白,也是用心良苦。

太高了怕它摔到,或者不敢下来。

太低了怕它被森林里别的动物吃了,这个高度正好。

不过——刚刚放稳。

看着熟睡,还在吐泡泡的小白突然惊愕地睁开眼,然后猛地扑回来。

有经验了,扑得很稳,稳稳地落在时莜萱怀里,不用抱都能用四肢紧紧趴在她衣服上,拽都拽不下去!

怎么办啊?

她看着怀里雪白的一团,丢下不行,抱着也不行,左右为难。

三个人意见产生很大分歧,无法调和的那种。

盛翰鈺要炖了小白,烧烤也行。

时莜萱坚决反对。

她搂着小白,敌视地瞪着老公,叫嚣:“要炖也行,你连我一起炖了吧,只要能下得去手。”

盛翰鈺:……

下不去手。

说又说不听。

这女人现在母爱泛滥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夫妻俩这段时间大概太平和了,从来不争执,但现在因为小白吵得面红耳赤,难分胜负。

简宜宁当和事佬:“要不我们换地方吧,给小白关在树洞里,我们走。”

盛翰鈺:“你怕是记性不太好,我们在这等念音,等她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几个人身上没有带任何的电子设备,因为姬家能瞬间破译陌生的信号,并且快速找到他们。

这项技术是为了避免外族入侵发明的。

什么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

当时为出于安全考虑的技术,现在被坏人掌握在手里,就成了制约好人的工具!

所以,为了念音回来能找到他们,三个人不能换位置。

但三个人若是不换地方,就算给小白丢到哪,它要是不想走,都能找回来。

最后盛翰鈺妥协,决定给小白留下。

多了个小东西,树洞就不安全了。

盛翰鈺用藤条编了一条绳子,拴在最高最稳的树枝上。

又在上面放了睡袋,饮用水,和肉干等吃的喝的。

如果白狼再次找过来,他们可以顺着藤条快速爬树,狼是上不去的,树上很安全。

树上准备的吃的,就算不下来,维持三天没问题。

时莜萱看着盛翰鈺忙前忙后,心里有点愧疚,准备跟老公和解。

“老公谢谢你。”她快速在老公脸颊上亲下。

盛翰鈺:“再亲下。”

她正要再次凑上去……怀里的小白却突然蹿到她肩膀上,踮起后爪,用毛茸茸的脑袋拱盛翰鈺。

然后在他发火的前一霎那,又快速回到时莜萱怀里,藏起来。

只露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纯净的蓝眼睛满满都是懵懂,无辜!

这个家伙。

明明调皮捣蛋,还能做出如此无辜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小白和大家在一起三天了。

三天里相安无事,头狼也没有找过来。

但是念音也没回来。

……

广场。

广场正中立着一根乌黑的柱子。

足有几十米高,柱子最上方挂着族里的旗帜,还是那样光鲜亮丽。

柱子下面绑着一名女人。

女人被打得很惨,浑身都是伤口。

脸也肿得像是猪头一样,甚至都看不出原本的长相。

但从她身上破成一缕缕的衣服,还是不难发现是很名贵的面料。

这种面料只有长老才有资格穿,别人没有。

姬家城堡。

朱一文坐在族长的宝座上,威严地扫视一圈跪在地上的女人们。

“你们若是听话,大家的日子就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区别,不听话,莲长老就是你们的下场。”他用手一指外面,下面跪着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莲长老,就是外面柱子上被绑的女人。

这件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保守派和亲信派突然联合起来,闯进族长寝室要求朱一文给权利交出来!

领头的就是莲长老。

这次逼宫失败了。

莲长老和几名亲信很快被抓,朱一文发现这些人里大部分都应该是被活埋的。

她们居然没死,活着出来了?

不过少了几个人。

别人他不在乎,但是念音不见了,这必须重视。

念音是族长身边最得意的干将,少了她将来就是后患。

“亲信”派那几个人被押进水牢,严刑拷打。

当时那几个人因为办事不力被重重责罚,朱一文也不担心没人用,因为他把飞鹰调来了!

他们用了所有残酷的手段,这些女人都不松口,死活不说念音去了哪里。

飞鹰耐心不好,不屑:“你跟她们有什么好说?不听话就弄死算了。”

朱一文:“不行。”

“这些人都要留着,我要留着她们当我的鱼饵,给大鱼钓出来一网打尽。”

“大鱼”就是念音。

她在族里还是很有威信力的,那个女人活着,后患无穷。

念音偷偷潜回姬家,发现留在族里的姐妹们并没有听她话,不让她们轻举妄动,还是妄动了。

这几天她没有联系任何人。

一直在偷偷观察族里的一切。

族里来了新人,是一群外族男人,还是很危险的外族男人。

一共有三十多人,全部都是军事化管理。

族里各大核心部门和要塞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救人,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三天,念音一直在暗处悄悄观察。

利用自己对地形的优势和聪明,硬是没让飞鹰的人发现。

所有一切都调查清楚,念音将哨所的位置,巡逻的人数,换防时间都记下来,然后悄悄返回森林。

……

“小白,跳!”

时莜萱手里拿着一只野果训练小白的弹跳能力。

“嗷呜——”

小白懒洋洋看一眼野果,就再没有看第二眼。

简宜宁躺在两棵树之间,用藤条编织的吊**嚼草棍,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时莜萱用野果逗小白。

“哎,萱萱,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家梓晨两岁多了吧?你孕傻怎么还没过去。”

“它是一只狼啊,你用水果吸引它,能成功才怪。”

小白也不是一点水果都不吃,只是这里的果子确实很难吃。

开始它尝过一次,然后就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时莜萱振振有词:“你才孕傻,你全家都孕傻。”

“小白和普通的狼不一样,它是最聪明的狼,我要训练它学会听我们话,这样免得那个人总想拿它当干粮。”

“那个人”是盛翰鈺。

这三天,小白总是想尽方法讨好他,但也没换来一个好脸。

后来就敬而远之了。

“啊呜!”

小白突然一跃而起,一口叼住时莜萱手里的果子,吐到地上。

然后就委屈到她脚边蹭啊蹭……

“唰!”

它猛然从时莜萱脚边溜走。

“小白,你要去哪里?”

“嗷呜——”

一声熟悉的嚎叫响彻山谷,不是小白发出来的,是白狼来了!

“快,上树。”

盛翰鈺像是离弦的剑从树洞冲出来,拽着时莜萱往回跑。

同时喊简宜宁:“阿宁快点,你一个大男人别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