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妹妹。”她面露愧疚,拉着王颖好的手,诚恳道歉:“今天白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我千盼万盼,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抱外孙,结果却等来女儿再也不能生育的消息……而你们家这时候添人进口,我都要嫉妒死了,这才口不择言,我对你没一点意见,你能原谅我吗?”
王颖好本来就好说话。
加上简夫人也算坦诚,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她也就不生气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
俩女人握手言和。
时莜萱虽然没在现场,从俩人谈话总也能猜出来七七八八。
简夫人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她不信。
简夫人对盛梓晨赞不绝口,夸赞孩子漂亮,帅气,长大后一定是和爸爸一样的美男子,说不定会迷倒多少小姑娘呢。
好好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听着味道就不对!
简夫人想要抱抱孩子,王颖好正准备答应,时莜萱拒绝:“不好意思啊伯母,我家梓晨该喂奶了。”
她抢先给孩子抱过来,放进自己被窝。
这是下逐客令了,简夫人又不傻,她听得出来。
她不是王颖芝,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赖着不走。
于是起身告辞!
她离开后,时莜萱让婆婆给门关上,叮嘱:“您千万别相信她的话,那女人一定没安好心眼。”
“不会吧?”
王颖好自己善良,就愿意相信所有人都是好人。
她觉得简夫人应该没有那么不堪!
“您就听我的,反正不能让她接触到我们梓晨,万一她对孩子不利,我们哭都来不及。”
王颖好:……
虽然她不是很赞同儿媳妇的观点,但还是按照儿媳妇说的去做。
一晚上时莜萱都没休息好。
简夫人又来了几次,甚至有两次是凌晨来的,就想抱孩子!
这太反常了。
谁会在凌晨去看产妇和新生儿?
不让人家休息吗?
王颖好提高警惕,没让她到里间去打扰,两次都用“大人孩子在睡觉”的理由搪塞过去,让她想看孩子,等天亮再来。
天亮后简夫人又来过几次,后来是看见孩子了,时莜萱防范的确特别严,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时莜萱猜对了。
简夫人三番两次过来确实不是交好,更不是看孩子。
她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数次过来都是打算对孩子不利,但时莜萱警惕心太高了,不给她丁点机会。
她太心急了,这样下去不行。
还有一天时莜萱就要带孩子出院了。
离开医院,到月子中心坐月子!
这里是自己地盘,如果她都没有机会下手,那么到别地方就更不会有机会了。
简夫人“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个“好主意”。
……
简怡心转到普通病房。
她醒过来少不得一通哭闹。
哭闹后开始绝食,不吃不喝!
简夫人和盛泽融都在病房里陪着她,如果他们累了就换成简宜宁,金婉儿,马灵儿这组,二十四小时监视。
病房一秒钟都不离开人,生怕她一时没想开酿成不能挽回的苦果。
大家也就能起到陪伴的作用。
至于劝说,谁都劝不了。
她睁着眼睛,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现在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半天都不眨一下。
也不动眼珠。
谁都没办法,跟她说什么她都不理。
简宜宁对未婚妻道:“你去看看萱萱能不能过来劝下,我姐也就能听进去她说话,别人都没用。”
简夫人立刻反对:“不行,不能让她过来。”
“她现在美得很,过来是劝你姐?不要给你姐气死就算我们家烧高香。”
“不让她来也行,那您有更好的办法吗?”简宜宁皱眉。
母亲以前对时莜萱成见没有这么深,但随着时莜萱的生活越来越好,她就越来越讨厌时莜萱。
简宜宁不喜欢母亲这个样子,但他没办法。
被儿子质问,简夫人沉默。
她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要是有,不早就拿出来了?
简宜宁:“既然您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按照我说的做吧,您也不要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觉得人家帮我们做任何事都理所当然。”
“婉儿去请人,能不能请来还不一定呢。”
其实只要去请,时莜萱一定能来。
他是故意这样说,目的是为了抬高时莜萱身价,让母亲改变对时莜萱的看法。
“哟,我们婉儿去请她还不来?真是给她脸了,她们可是亲姐妹,要是这点面子都不给,时莜萱就是蛇蝎心肠。”
简宜宁:……
母亲是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行。
简宜宁放弃改变母亲想法的可能,只是警告她在自己面前说说就行了,最好不要动别的想法,否则谁都救不了她。
他知道,要不是看他和姐姐的面子,时莜萱对母亲只怕是早就下手了!
她就是看不出来,现在还盲目自信呢,也是头疼。
姐姐的身体是现在简家最重要的事情,不要在节外生枝。
简夫人满口答应,但简宜宁总是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金婉儿给时莜萱请过来了。
王颖好给儿媳包裹得严严实实,大热的天气,头上要戴着帽子,穿着长袖衣裤,接连叮嘱好几次让她出去不要直接吹到空调。
要不是她要留下来照顾小二宝,一定会跟着去的。
“知道啦,您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时莜萱搂着婆婆撒娇。
婆媳俩没有隔阂,关系好得像是母女一样。
时莜萱很庆幸婆婆是王颖好不是王颖芝,否则别说被照顾了,只会多一个挑事找刺惹麻烦的人。
……
简怡心病房。
时莜萱进来后,别人都悄悄退出去,给空间留给两个人。
时莜萱一句废话没有,开门见山:“怡心你骂我吧,给你迷晕做手术是我的主意。”
“为什么?”
简怡心终于给眼神从天花板上移下来,目光让时莜萱不忍直视,好可怜。
“因为爱你的人太多,他们都不能看着你眼睁睁从身边离开。”
简怡心发火:“时莜萱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一贯都是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我一辈子就打算任性这一回啊,就一回都不行吗,啊?”
她很伤心,做了半辈子乖乖女,就想任性这么一次却没做到。
而始作俑者居然是时莜萱,是她羡慕并且准备学习的人。
凭什么她可以任性地活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自己只想任性一次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