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翰鈺知道时间不多,他过会儿就得走。
他在时莜萱耳边飞快道:“知道我为什么吃海鲜没事吗?因为我在每次思念你的日子里都吃海鲜,身上难受心里就能显得不那么痛,否则我根本没办法熬过思念你的每一个日夜。”
“萱萱,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我爱你,爱的人是你,不是最爱而是唯一。”
“我在失去你后,才理清对怡心的感情,我当她是妹妹一样的疼爱,和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你是我永远的唯一。”
时莜萱又开始挣扎,这次力气比最开始还大。
终于挣开他的桎梏,她目光冷得像是寒冰一样:“滚——”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你搞清楚我们早就已经离婚了,现在我是朱夫人,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间说爱我?我看你爱的人只有自己,你想毁我还差不多!”
她咬牙切齿,龇目欲裂。
朱宅防范得这么严他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她不感兴趣,但她知道他要是被宅子里的人发现,自己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他跑到自己房间,就为说一堆有的没的?
“对不起……”
“滚!”
盛翰鈺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惹恼她。
于是滚了。
他顺原路走的,盛翰鈺从排水管灵活地顺下去,跑到树丛里顺手拿起花匠喷药的药壶背在身上。
就这样大摇大摆走到门口,守门的只看见他背上背的药壶,嘟囔:“一晚上也不让人睡个囫囵觉,每天都这么早去喷药,晚上一定没干好事……”不满归不满,但门还是得开的。
门开了,盛翰鈺大摇大摆走出去。
王勇他们等在树林心焦得不得了,看见盛翰鈺出来喜出望外,赶紧接上人离开。
……
时莜萱从他离开就再没睡着,本来就失眠,让他再搅合下,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就那么大摇大摆走出去?
多亏没被发现,否则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她想离开的念头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强烈。
必须离开,盛翰鈺不会轻易放过她和时然,只要她们在L国一天,就一天都不可能安宁。
要怎么和朱一文说?
不能说。
说了他也不会同意,现在朱一文就对她误会很深,觉得她想和盛翰鈺一起离开,说不定还以为她和盛翰鈺合起伙算计他……想到这她就头疼!
时莜萱决定偷偷走。
但偷偷走自己做不到,得需要别人帮忙才行,她首先想到的人就是简宜宁!
打开藏起来的电脑,和简宜宁联系上。
没等她开始说话,对方先发过来一堆委屈的表情,然后又是一排开心的笑脸。
只有面对简宜宁的时候,时莜萱才感觉轻松没压力。
她没客气,更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阿宁,我需要你帮忙。
对面秒回:帮,说吧,让我做什么?
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先答应下来,这就是朋友间最高级的信任!
时莜萱:给我做一套假证件,还有孩子的。
简宜宁立刻会意:你要逃离L国吗?我去接你,你自己走太危险。
他已经联系好偷渡的人,这一半天就准备出发去L国,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时莜萱,就接到她要走的消息。
时莜萱考虑下,然后答应:好。
如果只是她自己,怎么样都可以,但带上女儿路上还是有个人照应比较好。
而且她还没想好离开这要到哪里去。
她只想离盛翰鈺远远的,让他永远都找不到自己才好。
和简宜宁商议好见面的时间,地点,时莜萱关掉电脑,再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早饭的时候朱一文不在,正好避免俩人见面尴尬。
饭后管家准备送小姐去幼儿园,时莜萱道:“今天我去送,不用你。”
管家一脸为难:“夫人,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我送小猪去幼儿园,不用你做主。”
管家急得头上汗都下来了,也顾不上别的,直接道:“家主昨天离家的时候吩咐,不让您走出宅子一步。”
他见时莜萱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想着把话挽回一点:“您想到院子里散步还是可以的。”
“你不用说了。”
时莜萱彻底明白了,朱一文这是要给她软禁起来,像上次一样。
门都没有。
“小猪吃饱没有?吃饱妈咪送你去幼儿园。”时莜萱脸色不好看,话说得也硬气。
时然不懂这里的弯弯绕,反正妈咪送她去幼儿园比管家送得好,甜甜答应:“好呀!”
“夫人,您这样让我很难做……”
管家太难了,一个是家主,一个是夫人,头顶两位顶头大神,他一个都惹不起。
“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出去,你拦我一个试试?”时莜萱轻易不发火,但她要发起火来家里佣人就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我不敢!”管家怂了。
既然拦不住,他就去给家主打电话,不过手机关机,联系不上就没办法了。
时莜萱送时然去幼儿园,出了大门心底火气才消了些。
她也不是一定要为难管家,而是跟朱一文较劲!
冤枉她这笔账还没有算,他还得寸进尺没完没了呢。
她们的车刚开出去没多久,朱一文就回来了。
高高兴兴回来的,还给时莜萱带的礼物。
朱一文想通自己为什么最近很反常了,他想尝试下,如果成功就会打开人生另一条不同的路。
管家迎上来,一脸为难:“家主,夫人她……”
“夫人怎么了?”朱一文沉下脸。
管家心里更忐忑,但还是得回答:“夫人一定要送小姐去幼儿园,我根本拦不住。”
“嗯。”
朱一文没为难他,转身上车,吩咐司机跟去幼儿园。
……
“妈咪,您不开心吗?”时然依偎在妈咪怀里,小手抚上时莜萱下巴,挠痒痒。
“别闹,妈咪不舒服。”时莜萱想出来散散心,但真正出来发现还是不高兴。
时然信以为真,站起身认真地往妈咪身上抓一把,然后松开手吹口气,再抓一把,如法炮制又松开手吹口气……
时莜萱奇怪:“你这是干什么?”
小家伙认真道:“给不舒服抓出去,然后吹走。”
这能吹走?
时莜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啼笑皆非又很感动。
女儿是妈咪贴身小棉袄,果然没错。
她给车前面的隔音板打开,这样司机在前面就听不到她们说话。
时莜萱问女儿:“小猪,妈咪要和你说一件事,你不可以告诉爹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