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我要找你聊天,你出来陪我……喝点!”

简怡心舌头都大了,明显没少喝。

时莜萱看一眼老公,老公看一眼墙上的挂表,两人相视看一眼,老公去给盛泽融打电话,问怎么回事?

晚上十一点半,这么晚了简怡心喝得醉醺醺还要喝酒,两人猜测是不是两口子吵架了?

按说不能。

他们夫妻多年,基本很少吵架闹矛盾,当然也不是没有,在孩子的教育上就经常出现分歧。

老公出去问情况,时莜萱在电话里对简怡心道:“这么晚就不要出去喝了,你在哪?我派司机去接你,到我家喝。”

在家里安全一些,大半夜的一个女人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我在你家门外,开门。”

时莜萱:……

她下去开门。

走出卧室就见老公一脸复杂的表情,举着电话对她说:“简伯父……结婚了!”

“什么?”

时莜萱差点没站稳。

这消息也太劲爆了,什么情况啊?

哦对,想起来了!

下午的时候,怡心打过电话来,问不想给彩礼怎么办?

她还给出主意了,彩礼没问题,要双倍嫁妆就能吓跑贪财的娘家人。

当时她就是出个主意,怎么也没想到是简先生结婚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简夫人去世也就两个多月,还不到百日,简先生就结婚了?

如果这种事情换到别的老头身上,她能理解,但居然发生在简先生身上,不只不理解,也不相信。

但不管相信不相信,门外那个女人不能不管。

“你回去睡觉吧,怡心在外面,我去给她开门。

“疯女人,大半夜跑别人家里发酒疯,你以后少搭理她。”盛翰钰不满。

大半夜的,他搂着自己媳妇儿睡得正香,媳妇儿却被别人叫出去,很不爽!

虽然这个人是女的,那也不爽!

“你是越来越冷血,别忘了她曾经是你未婚妻!”时莜萱撂下这句就小跑着去开门了。

盛翰钰站在原地,小声嘟囔:“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说嘴?”又转念想了下,妻子念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应该是重视他,对,就是重视他!

这样想心里就舒服多了,然后回卧房睡觉。

……

时莜萱打开门,简怡心抱着半瓶红酒傻呵呵地冲她笑:“没想到吧?我到你家门口才给你打电话。”

“我,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出来,还知道……还知道你会去接我……”

“进来说。”

她把大着舌头的简怡心拽进来。

好家伙,这是喝了多少?

简怡心酒量不错,半瓶红酒不至于喝成这样。

时莜萱把她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去厨房熬醒酒汤。

“你干,干什么去?回来,陪我喝点。”

时莜萱哄她:“你只有半瓶酒了,够谁喝的?我去拿酒。“

“快去拿快去拿!”简怡心挥挥手,放行了。

时莜萱厨艺很差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醒酒汤了。

老公是生意人,虽然不喜应酬却也逃不掉,每次应酬回来她都会亲自给老公熬醒酒汤,日久天长水平也就练出来了。

“萱萱,你拿个酒……怎么还不回来?”

“快点啦!”

在客厅的简怡心等得不耐烦,开始催促。

第一句声音大,第二句声音明显就小了很多,想起来了,不是自己家,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来了,来了!”

时莜萱打开一瓶黄酒,酒倒掉,醒酒汤灌进空酒瓶里,然后拿了两只杯子过去。

褐红色的**倒进酒杯,还冒着冉冉热气。

简怡心盯着酒杯,不解:“咦?你家这是什么酒?怎么是热的。”

“黄酒啊,红酒口感好但是黄酒养胃……”时莜萱开始胡诌。

不重要。

重要的是简怡心相信了。

“给我一杯,尝尝。”

“呸呸!”

她只喝了一口,就反应过来上当了。

“时莜萱,你这个坏蛋,你又糊弄我,你这算哪门子黄酒?分明是醒酒汤。”反应还挺快。

“喝吧,别管是什么趁热喝,我陪你。”时莜萱端起面前的酒杯,也呷一口。

“坏蛋,你是坏蛋,你们都是坏蛋,都欺负我……”简怡心很委屈,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时莜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这种事情,人家不主动说,她也不好问。

默默听着呗,她又不是冲自己来。

简怡心不用问,自己就说了!

“萱萱,我爸结婚了,娶个小的……我们不喜欢但也不能反对,他是需要个人照顾,但情感上接受不了……”

时莜萱劝她往开了想。

既然道理都知道,就要自己开解自己,反正事情已经成了事实,还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没意义!

简怡心突然冒出一句:“你从小就没妈,你当然不知道母亲对女儿的意义了!“

时莜萱:……

特么的。

过分了!

简怡心见时莜萱瞪着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道歉。

“对不起啊萱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是说……”说了好几次也没说出来。

“解释什么呀?你就是这个意思。”时莜萱毫不客气拆穿,然后更不客气道:“我看你就是矫情,要是不同意,就在一开始别同意,或者别去参加你爸婚礼。”

“你可好,同意了,婚宴还是你一手张罗办的,回头又要难受,纠结,活该,都是你自找的。”

“对,都是我自找的,我自作自受。”

简怡心也来了脾气,对时莜萱大声嚷嚷:“我错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过来找你,什么闺蜜?狗屁。”

“假的,都是假的。”

说完她就往外冲。

时莜萱后悔了,自己过分了啊。

“怡心我错了,你别走,大半夜的我送你。”

“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当然不能让她自己走,她喝醉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时莜萱不放心。

最后她追上去,赔礼道歉,承认错误,还得承认她说的都对,矫情也对,简怡心才算消气。

送她到家,天已经蒙蒙亮了。

俩人在车上聊半宿,当然不是开导。

简怡心倾诉,时莜萱做个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