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祺天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时然松口气,然后下楼,司机老黄等在楼下——根本没请假!

云祺天这点很好,追求,但不纠缠。

……

香格里拉家乡菜。

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时然下车,正准备进去,手机响了——是陈班长发来的信息:牡丹包厢,你到了直接进来就行。

时然:……

用不用这么巧?

以前她每次和齐衡来,齐衡都会定在牡丹餐厅。

她想了下,还是给陈班长回个消息: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吃饭?我知道有家餐厅味道很不错。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班长没回信。

时然突然笑了,笑自己。

怕什么呢?

都已经到门口了,那就进去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不能因为那个人,就打乱自己正常生活。

于是她走进去。

服务员见到她来,热情道:“时小姐请,好长时间没见到您了。”

“是啊,好久不见。”

她心不在焉答应。

然后随着服务员往里面走。

其实不用带路,熟悉得闭着眼睛也能找见。

到了,服务员打开门:“时小姐请进。”

门里没有人,但桌前有杯热茶。

她走进去,门自动关上。

这时候从门后闪出一个人来,时然脸色变了——齐衡!

“怎么是你?”

她转身要出去,跟这个人没什么好聊的,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面。

齐衡堵在门口:“你就这么怕见我吗?”

“怕?”

时然冷笑:“齐先生好久不见,想不到您的幽默感和脸皮一样增长,我为什么要怕你?我只是见到你觉得恶心,有你的空气都让人窒息。”

齐衡脸孔很受伤:“然然,我知道你恨我,是因为我在没有通知你的情况下发布红色通缉令,也请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下,如果当初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如果我是你,我就自杀免得浪费社会资源,不会腆着脸去当总统祸害老百姓,更不会乱发通缉令,通过诬陷好人的方式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齐衡:……

他脸孔涨成猪肝色。

他承认时然说得都对。

但她如刀子一般的话,还是让他很受伤。

“然然,我知道错了,我不奢望你原谅我,我只想亲自跟你说声对不起。”

时然面无表情:“让开,你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请你让开。”

齐衡:“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一起吃个饭吗?”

如果他不提吃饭的事情,时然差点忘记班长给她骗来的事情。

现在她想起来,立刻拿出手机,当着齐衡的面删掉陈班长联系方式。

告诉他:“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利用我们班长将我约出来,麻烦你转告他,以后老同学没得做。”

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示自己和他决裂的决心。

“好吧。”

齐衡让开。

时然开门出去,齐衡在她身后喊:“然然,我会为自己的错误埋单,也会重新追求你回来。”

她貌似没听到,疾步走出去。

齐衡看见的只是她的背影,却不知道她虽然高昂着头颅,却已经满脸泪痕。

“怎么又是你?”

时然走到车前,司机老黄不见了,驾驶室的位置是云祺天。

他笑眯眯提醒:“别嚷嚷那么大声,对我亲热点,那个人说不定就在窗口看着我们呢。”

时然:……

她过去挽住云祺天胳膊,“亲热”地在他耳边低语:“算我求你了,别再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行吗?”

“不行。”

她细长的高跟狠狠踩在他皮鞋上,还使劲碾两下。

云祺天痛得高声尖叫:“时然你太过分了,谋杀亲夫啊你?”

时然:“你再胡说八道我弄死你!”

云祺天:“小点声,我们这不是演戏给那个人看嘛,演戏就要演全套,你敬业点啊。”

于是时然咬着后槽牙,还是“配合”云祺天演戏演全套,俩人亲亲热热上车,扬长而去。

这一切,都没逃过齐衡的眼睛。

他一直站在窗口,目光就没从俩人身上离开过。

炙热的目光如果能杀人,云祺天恐怕早已经被他杀死几百次了。

齐衡紧握双手,暗暗发誓:“然然,我一定会再次赢回你的心,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

医院。

姬英杰第N次要求出院,要去回姬家报仇。

“我告诉你不许再拦着我了啊,别再跟我说什么病人要静养,我现在唯一的病就是大仇没报。”

时莜萱:“你现在不能回去,回去就是送死。”

姬英杰:“你又不是姬家人,少管我姬家事,我要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这对姨甥俩在一起,很少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硝烟味十足,就算商量事情,好好说话也像是吵架一样。

时莜萱:“如果只是你自己死,当我愿意管你?但你死了我爸怎么办?我俩个幼小的表弟表妹要怎么办?我是心疼他们,当我心疼你呢。”

她每次想到这头疼。

小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虽然是当妈的人,但在她身上看不见一点母性应该有的光辉!

孩子和老公在朱庆瑞手里,她一点都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

在她心里,只在乎姬家的宝藏,和姬家千年的基业不能毁在她手里。

她要回去报仇,是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的。

姬英杰言之凿凿:“他们不用你管,你爸现在是我老公,可心和可天是我孩子,他们都是姬家的人,享受过姬家的红利就要做好为姬家流血牺牲的准备。”

谈话再次不欢而散。

时莜萱气咻咻走出病房,命令保镖:“看好她,不管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她出去。”

“是。”

保镖们答应。

姬英杰在房间里大喊:“姬莜萱你混蛋,你敢软禁我?没大没小,胆大包天……”

时莜萱大大方方往前走,面不改色心不跳,谁会知道她骂谁?

谁叫姬莜萱?

……

姬家。

原来的样子已经面目全非。

地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坑,满目苍夷。

“快挖!你们这些奴隶,磨磨蹭蹭得不像是男人……”

干活的都是姬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