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菜粗犷,喝酒用的酒杯也不细致。

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用酒杯,而是大茶缸子倒白酒。

纯正的高粱烧,酒精浓度大,辣嗓子。

“咳咳……”

时然从来没有喝过高度数白酒,只抿一口就被呛得咳嗽不止。

但是感觉很爽。

头晕晕的,这种感觉还不错。

云祺天急了:“哪里有你这样的喝法?这样很快就会醉的。”

“醉了不怕,喝醉你带我去酒店开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怕别人嚼舌根。”

包厢外,一名戴墨镜的男人神色一滞。

他们进展已经这么快了吗?

上次他眼看着他们进了酒店大门,但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们会做出那种事情。

时然虽然生长在这个开放的年代,但她骨子里却很保守。

没想到她的保守只是对自己,对别人却不是这样的。

门外的人本来想见她,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她。

但听见她的话,那个人转身走了。

俩人走出包厢的时候,比上次醉得还要更厉害一些。

时然没想到白酒度数这样烈,只是一杯下去,脚步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她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对云祺天道:“不能回公司,我们找个地方醒酒。”

公司规定,员工在上班时间不能喝酒,虽然她是公司总裁,也要遵守公司规定。

喝的有点多,这样回去影响不好。

云祺天:“好,去哪里?”

时然:“去酒店。”

云祺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破罐破摔,但他知道,她不过就是把自己当姐妹而已。

开好房了。

她去浴室洗澡,然后穿着浴袍出来躺在**小憩。

还很大方的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坐着多累?过来一起躺会儿。”

云祺天吞咽口口水,转过身假装刷手机,不敢看她。

“我不累,我坐会就行。”

“随便你。”

俩人在酒店休息两小时,时然喝了一些水,小憩了会儿,酒就醒得差不多了。

俩人走出酒店回到公司,结果这次又被狗仔拍到了。

时间不长,被连续两次拍到共同从酒店出来,她俩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俩人也没想解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怕是听到别人议论,俩人也不解释,这样佛系的态度就像真有事似的。

马灵儿问儿子:“祺天,你俩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喜欢她就订婚,我们两家门当户对,正好。”

云祺天:“妈您别闹,外面人不懂事瞎嚷嚷,您跟着裹什么乱呀?然然当我是姐妹,不是男女那种感情。”

母亲瞪圆眼睛,不可置信:“怎么?你俩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替你说。”

“不行,您别去。”

云祺天想要慢慢培养感情,等到时然习惯了他的存在,不知不觉中依恋他,离不开他的时候再挑明他喜欢时然的事情。

不过母亲打乱了他的计划。

马灵儿是个急性子,她受不了细水长流。

她也没有去找时莜萱商量,因为时莜萱这段时间为娘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她不想用这种小事烦扰她。

反正盛翰鈺时莜萱对自己儿子没意见,俩家孩子如果结成秦晋之好,已经是上次双方家长都点头同意的事情。

她直接去找时然了。

“然然,我想和你谈谈。”

时然:“好呀,您请坐,您想要我做什么直接吩咐就行。”马灵儿很少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让她不太习惯。

马灵儿是个直性子,没有铺垫,开门见山:“我们家祺天喜欢你,他不是同性恋,他是骗你的。”

时然:……

她一时没转过弯。

马灵儿进一步解释:“你是听刘敏说的吧?是这样的,刘敏喜欢我们家祺天你是知道的,但祺天不喜欢她,就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把刘敏吓退了,他其实一直都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当天下午。

云祺天就收到辞退信。

他拿着辞退信去找时然:“喂,你这么做过分了吧?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辞退我吧?我又没有做错别的事情。”

时然:“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您还是另谋高就吧。”她神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云祺天:“不对,你就是公报私仇,我没做错别的事情,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总是没错的。”

时然:“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把我当傻子耍很好玩吗?”

她只要想到在云祺天面前,穿着很少却毫无忌惮地走来走去,就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算了。

太丢脸了。

她拿他当姐妹,他把她当傻子耍。

“然然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当初就是个误会。”

“对,当初是个误会,但后来有的是时间解释,你为什么也不说?”她想起这件事,就恨得牙根痒痒。

云祺天辩称:“我看你最近心情都不太好,不忍心让我的事情给你添麻烦,就没说!”

时然:……

她真想咬他几口。

云祺天被辞退了,时然不再让他当自己助理。

但第二天她就发现云祺天又堂而皇之地来了,当然身份不再是她的助理,而是摇身一变成了顶盛集团副总裁!

副总裁办公室就在她办公室隔壁,所有的布置都是一模一样,甚至一不小心都能走错办公室。

时然:……

她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父亲在后面给他撑腰!

她去找父亲,明确表示,顶盛不需要两个总裁,总裁和副总裁只能要一个。

盛翰鈺:“你辞职吧,顶盛有祺天帮我就够了。”

时然:……

她反对:“您不能这样啊,他留在顶盛像什么话?别人会说我闲话的。”

盛翰鈺:“你什么时候怕被别人说闲话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是时然的话,现在父亲原封不动还给她。

时然:……

“您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就瞒着我一个人!”她忿忿不平。

时然聪明得很,从大家的态度她看出来了,所有人都赞成她和云祺天组成一对,但她不想这么快进入下一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