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以后的长久安宁,妈妈爸爸不能看着你们身边有定时炸弹不管。”

时然:“我不理他就行了。”

“他在A国应该也呆不长,听说他父亲决定让他学会计或者金融,我们不会是同一个学校和专业,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的。”

时然很聪明,但年纪还小阅历不够。

看事情还是容易看表面,太片面了。

有的人,不是你不招惹他,他就不来招惹你。

时莜萱:“你不请,我就亲自去,你看着办吧。”

时然:……

“您不能去,我不要面子的啊。”

自己妈妈到学校去请男同学到家里吃饭,还单独请他一个人,好说不好听。

时莜萱:“你不去,我就去。”

时然妥协:“好吧,我请。”

她特意找个没人的时候,偷偷塞一张小纸条给陈然:我妈请你吃饭,今天放学有时间吗?”

陈然上课的时候给她回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有。”

须臾又飞过来一张纸条:我给伯父伯母带点礼物,他们喜欢什么?

时然送纸条的时候,没人看见。

但陈然回纸条的时候,可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喇喇地飞纸条,所有人都看见了。

就连老师都看见了。

老师在讲台上虚张声势咳嗽两声,意有所指:“咳咳,同学请在上课的时间认真听课,有什么事情可以在下课的时候当面说。”

“哈哈哈哈哈哈……”

学生笑声一片。

这把时然气的。

……

家里。

张妈做了一桌子菜,做好后时莜萱把围裙要过来系在自己腰间。

外面门响,女儿放学回来了。

时莜萱笑盈盈迎上去,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陈然来了,快进来。”

“上次同学们多,伯母没有招待好你,这些天我一直都想着这件事,总觉得委屈了你。”时莜萱很热情。

陈然接话:“伯母您太客气了,您一点都没有委屈我,我在您家感觉就像是到自己家,看见您就像是看见自己妈妈一样亲切。”

“真的吗?”

时莜萱喜悦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陈然懂事,会说话,比齐衡强多了。

她不只自己夸,还硬拉着女儿证明自己说得对。

时然觉得好尴尬,一声不吭回房间,回房间写作业,眼不见心不烦。

“来,陈然坐,吃个橘子。”

时莜萱亲手给他剥橘子,闲话家常。

“你喜欢什么样的体育项目啊?比如游泳,打篮球?”

“我家立天从小在海边长大,就喜欢游水,到海里游得比鱼都好……”

陈然警觉。

在江州的时候,他装扮成打球归来的少年撞了王颖芝。

现在时莜萱提到体育项目,他本能就回避:“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挨着大海,但是我不喜欢水,小的时候不懂事去海里玩差点被海水淹死,从那以后就留下很深的童年阴影,不敢下海。”

时莜萱:“哦,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喜欢打篮球吗?”

陈然又摇头:“不喜欢,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不喜欢任何体育项目,只喜欢玩电脑游戏。”

这和他们掌握的资料不符。

调查出来的资料表明,朱庆瑞比他哥哥朱庆祥活泼开朗,喜欢的东西很多,篮球游泳都是强项。

陈然说自己不喜欢体育项目,尤其不喜欢游泳和篮球,只有两个可能。

要不他不是朱庆瑞。

要么是他说谎。

“陈然喜欢钓鱼吗?在海边长大的孩子一般都喜欢钓鱼。”时莜萱开始下套。

“喜欢呀。”

“那太好了,周末我们全家计划到海边钓鱼,你一个人在A国也没意思,不如一起吧?”她发出邀请。

陈然略为沉思,然后笑着答应:“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时莜萱很满意:“吃饭。”

席间她大言不惭,把张妈的手艺都说成自己做的,一个劲劝陈然多吃点。

他表现得很好,当然也吃得很饱,何止是饱,已经吃撑了。

从盛家离开,时莜萱夫妻送到大门口,不停地挥手直到车远得看不见才转身回家。

她揉着自己脸颊,对老公抱怨:“我这一辈子的假笑都在今天一天用光了,我表现得怎么样?”

老公竖起大拇指夸奖她:“表现得很好,唯利是图,见风使舵,市侩肤浅,口蜜腹剑让你表演得很透彻。”他还想说本色出演。

但在这句话出口的一霎那,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咽下去了。

“哼!”

时莜萱不满地瞪老公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如果你和然然能配合我一点点,我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这么辛苦。”

今天所有的一切,不只是试探,也是演戏给陈然看。

他和L国财政部长关系密切,时莜萱这样做,不只是为了麻痹朱庆瑞,也是为了能让L国财政部长放心,放松对盛家的警惕心。

双方PK,输的那一方很多时候不是能力不够强,而是误以为对手能力不够强!

狂妄自大,轻视对手,往往更容易输。

今天时莜萱让陈然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

陈宅。

书房。

陈然和财政部长视频通话。

“爸爸,我认为那个女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聪明。”

财政部长:“你不要掉以轻心,外面传言时莜萱是个很厉害的角色,看一个人只是看表面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你不能看她怎么说,还要看她怎么做。”

“是的,爸爸。”

他低眉顺眼。

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言听计从,至少表面是这样,实际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周末去钓鱼很好,你这样……”

……

陈家和盛家交往密切,走得很近,很快就在L国上流社会的圈里流传开了。

大家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笃定盛家重新攀上高枝。

齐府。

齐夫人从外面回来,怒气冲冲。

先生赋闲在家,每天在家养花种草,修身养性。

夫人回来的时候,他在院子里浇花,看见夫人样子不用说话他也知道——这是又受刺激了!

“又听到风言风语了?”

他笑呵呵道:“我就说不让你出去,你非要出去,出去就受刺激,何必?”

齐先生不说话还能好点。

他这样说,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立刻对先生发火:“你以为我想出去受刺激?你每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我再不出去活动活动,以后两个孩子的前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