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仍在进行,上官宫舞深刻地意识到,如果自己再不妥协说出真相,那可能就真的会死。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疯了。很明显,他要是问不到沈襄的下落,就会拉她乃至上官家所有人陪葬!

手腕又一次传来锥心一样的电击感,上官宫舞痛苦地深吸一口气,忍着折磨道,“放过我,我说,我告诉你老婆在哪!”

薄南辞闻言,立刻向手底下的人住手,冷冰冰问道,“赶紧说!告诉我她究竟在哪儿!”

上官宫舞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歪倒在椅子上,气若游丝地说,“她在——”

正在此时,薄南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警察局打过来的电话。

“请问是薄先生吗,你妻子在我们警局,麻烦您过来接她一趟。”

“我妻子?”薄南辞喜出望外,激动地询问警察,“真的是她吗?能不能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男人喉头哽咽,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她,有多害怕失去她。

短短一天之内,他变得狠戾疯狂极端,就是唯恐慢了一步,会永远地失去她。

“你是沈小姐的丈夫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薄南辞心头一紧,质问道,“你是谁?襄襄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是陪沈小姐过来报警的人,她现在晕倒了,一路上她都不怎么舒服,我让她先去医院都不肯,”阿伟心疼道,“她说你为了找她,肯定做了错事,她一定要报警,尽可能地保住你。”

“怪不得逃出来了也不联系我,而是直接去警局。”薄南辞心头泛起一阵酸软,所有的狠厉和躁郁都被老婆,瞬间抹平。

“你帮我看好她,我马上过来。”

收起手机,正好对上了上官宫舞的目光,对方应该是听到了通话内容,目光中充斥着惊疑和痛楚。

薄南辞看着她,冷笑一声,“我找到她了,她现在在警察局。”

“她怎么会警察局?她跑出去了?”上官宫舞皱眉疑惑道,她觉得不应该啊,门口那么多保镖,就凭沈襄一个人怎么可能出的去?”

殊不知聪明如沈襄,抓住了一点破绽就说服阿伟,策反了所有人。

即使身处绝境,她也从来没有认命过,哪怕只有一丁点机会,都会奋力求生。

因为她知道丈夫和孩子,还在家里等她!

“因为你太低估她了,襄襄她从不是那种认命的人!”薄南辞说完,迈着长腿跨出了病房。他太想见到老婆了,走路的步伐都带着风。

“襄襄!襄襄,你在哪儿?”

驱车到达警察局,薄南辞快速跨了进去,黑眸四处逡巡,寻找妻子的踪影。

这时候,先行一步到达的宁浩走了出来,“薄总,这边,夫人在医务室里挂水,”

薄南辞跟随指引,来到了警局里面的小医务室,单人**他日思夜想的女人静静躺在上面,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极了,嘴唇也是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心疼盈满心头,薄南辞扑过去,蹲在小病床边上,大掌抚摸沈襄的名字,嘴中喃喃她的名字,“襄襄,你受苦了。”

心电感应似的,刚刚还昏迷着的沈襄竟悠悠醒转了过来,“南辞,你来了?”

声音微弱,跟猫似的。

薄南辞俯身把人拥进怀中,心疼地抱紧,“你受苦了,都怪我,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你受这么多苦。”

“傻瓜,这事怎么能怪你呢?”沈襄轻声安慰他,“错的又不是你。”

“你刚刚怎么晕倒了?现在身体还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说着,薄南辞就想将人打横抱起来离开。

“我身体没事。”沈襄连忙阻止,“先把正事解决了,凶手呢?凶手抓到了吗?”

“我已经把凶手控制住了。”薄南辞回答,愤愤然道,“凶手就是那个上官宫舞,她宁愿跳楼也不肯说你在哪儿。”

说到这儿,薄南辞的手便攥成了拳头,狠狠地捏在一起。

“但就在刚刚,警察给我打电话之前,她受不了,终于肯说,终于肯告诉我把你藏在哪儿了。”

沈襄伸手过去,柔软的小手覆盖上男人紧捏的拳头,心疼又感动

她就知道薄南辞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寻找自己,她就知道丈夫不会放弃她。

正因为知道是如此,所以她才执意要先来警察局,坐实受害者的身份,让坏人不敢造次,不能反咬一口。

“襄襄,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之前被关在哪儿?”

他们现在所在的警察局,是南城西郊片区的一个警察局,距离沈襄之前被关押的地方距离非常近。

“我被关在距离这里几百米远的一个烂尾楼里面,那里原来是一个服装设计培训学校,后面废弃了,我被关在其中一个教室里面,外面有好几个保镖守着我。”

薄南辞回忆起那天在监控中看到的画面,“在那样的地方被关了那么久,受苦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自责,沈襄赶紧道,“南辞,你已经很厉害了,多亏了你找到凶手的老巢,我才能顺利逃出来。”

薄南辞微微蹙眉,“多亏了我?”

“就是因为你毁了凶手和守卫用来联系的通讯,我才能顺利策反那些守卫,不然怎么能那么顺利逃出来呢?”

薄南辞一听就知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才那么说的,感动和爱再度涌上心头,老婆是全世界最温柔善良的人。明明自己吃的苦更多,却反过来安慰他。

再一次把老婆拥进怀中,紧紧搂着,低头吻上女人的唇。

所有的不甘思念担忧和愤怒,都融于了这一吻,情绪在唇齿之间交换放大。

眼尖如宁浩早就退了出去,还贴心地为两人关上门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亲密一下再正常不过。不过这是警察局,希望他们不要玩得太过火。

出去以后,宁浩也没闲着,而是跑去找警察完善案情了,他把整理好的证据以及一些证词证供,一起交给了警察,并且提供了凶手的位置,协助警察快速将其捉拿归案。

证据已然齐全,警察快速申请了逮捕令,去缉拿凶手。

此时,凶手仍然被绑在精神科的治疗凳上,任凭她怎么挣扎,怎么撕扯,束缚住她手脚的皮带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上官宫舞本来就被电击折磨的力竭,现在挣扎了一阵,更觉得要累死了。

垂着头,筋疲力尽地靠在诊疗椅上,要是有个人来救她就好了。

正巧这时候,外面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声音在门口停下,上官宫舞听到了母亲的熟悉的声音,“让我进去,我女儿在里面。”

是母亲!

母亲来救她了!

上官宫舞感动不已,眼睛里泛起酸涩,毕竟血肉至亲,她就知道妈妈是爱她的。

无论她做了什么,犯了多大的错误,母亲都一定会来救她!

门口守着薄南辞带来的人,那些人恪尽职守拦住季媛苏,“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滚开,我要去见我女儿。”季媛苏伸手想把守门的人推开。

但她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玩玩心计还可以,和两个男人比力气,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别在这儿撒泼,说了你不准进去就不准进去!”守在门口的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想驱赶蚊蝇一样嫌恶地将人赶开。

季媛苏没见到女儿,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离开呢?

她高声威胁道,“你们让不让我进去,要是再拦着我,我就打电话报警,告你们非法拘禁!”

说曹操曹操到,她刚说完报警,远远地就有警察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守门的人顿时惊讶不已,质问道,“你这个疯婆子还真叫警察了?”

疯婆子季媛苏自己都愣住了,她刚刚说报警,只是为了吓唬一下那两个守门的人。

她女儿身上有绑架犯的嫌疑,她又怎么会轻易报警呢?

警察根据宁浩提供的地址,找到病房,看到门口站着的两男一女,疑惑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两个守门的人反应的相当快,“路过,警察同志,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紧接着,警察又转向门口\'站着的季媛苏,“你呢?你又是做什么的?”

“我来找我女儿,她在里面。”

“上官宫舞是吗?”警察问道,“我们要带她去一趟警察局,您女儿涉嫌一桩绑架案。”

季媛苏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棒,连忙道,“警察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女儿一向安分守己,怎么可能和绑架扯上关系?”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异常清楚,自己女儿就是想不开,去绑架了别人。

但面子和尊严不容许她承认这回事。

“究竟有没有关系,等我们调查清楚就知道了。”警察说完,快步走了进去。

上官宫舞听见脚步声,还很高兴,“妈,是你来救我了吗?”

谁知,走进来的却是穿着制服的警察,“上官小姐,你涉嫌绑架,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去!你们搞错了,我是清白的!”上官宫舞挣扎着,但还是被警察强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