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珊珊手术了大概三个小时,中途,齐明赫又签署了两个同意书。

其中包括一个器官摘除同意书。

护士催他签字的时候,齐明赫心中烦躁无比,因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今天签署了这个同意书,以后定然会被那个女人无休无止地缠上,他不想签字。

“齐先生,您别发愣啊,您太太的情况非常的危急,你要是再不签字的话,她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无奈之下,齐明赫还是把字签下来了。然后就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塑料凳子上,一直等着。

直到手术完成,邱珊珊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医生摘下口罩同他交流情况。

“您太太的生命安全暂时保住了,但我们迫于不得已,切除了她的一半输卵管,她可能怀孕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齐明赫一听这话便觉得头疼,按照那个女人的性格,肯定会像疯子一样缠着他。他这辈子恐怕都不得安宁了。

看到他的表现,医生还以为他特别难过,出言安慰道,“齐先生,你也别太伤心了,现在医疗技术很发达,就算自然无法受孕,也可以通过医学手段来解决。”

齐明赫烦心地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摆手敷衍了两句,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去了术后观察室。

邱珊珊刚手术完毕,情况不稳定,需要在观察室住上一天一夜。

齐明赫现在还不能进去探视,看到护士出来,连忙拦住人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看他一脸焦急模样,以为他担心的不得了,便安慰道,“你放心,你太太现在的情况很好,麻药的药效还没退,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但邱珊珊体质特殊,别人最晚也差不多是第二天就能醒过来了,她整整躺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晌午才醒了过来。

此时,她已经脱离了观察期,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邱珊珊有一瞬间的怔神,她这是在哪儿?

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之前住的那间病房,她记得她突发肚子疼,几乎在病房里面疼晕了过去。

现在是自然醒过来了吗?

想撑起手臂坐起来,刚一动,腹部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这是怎么了?”

伸手掀被子,邱珊珊看到了病号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邱珊珊愤怒的一抬手,输液架子被扯了下来,瓶子砸碎在了地上,碎片飞溅。

出去打水的护工,刚走到门口,听到房间里面的声音,赶紧冲了进去。

“邱小姐你醒了?怎么把输液瓶给打翻了?你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护工说着,想去帮她把被子盖好,刚做完手术,要是伤口撕裂,那可就糟糕了。

谁知道邱珊珊就跟疯了一样,掐着护工的手追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我?我腰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

幸好她力气不大,护工急忙解释道,“邱小姐,我是您先生给你请的护工,你刚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

“做什么手术?”

“我听护士说你好像是切掉了一侧的输卵管。”护工回答。

“你说什么?”邱珊珊不可自信地盯着对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

护工看到她这副模样跟要吃人似的,哪里还敢再说一遍,立刻转身就往门外跑,“我去叫齐先生。”

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给齐明赫打电话,“齐先生,邱小姐醒了,现在情况很不稳定,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吧。”

齐明赫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听到那个女人醒过来的消息,就一阵头疼。

尤其是想到过去以后,还要忍受那个疯女人的大吵大闹,他就更加憋屈了。

但毕竟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万一他现在不过去,那个女人把事情闹大了,闹到了双方父母那儿,那就真完蛋了。

心中郁结,还是只能站起来,认命去医院。

走出办公室刚好碰到工作室的一个女设计师,“齐设计师,你怎么还在工作室?”

听到对方惊讶的语气,齐明赫顿时心脏一缩,以为对方知道了邱珊珊的事情。

顿时连眉头紧张地皱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因为我为什么不能在办公室里面,你知道什么?”

女设计师被他突然严厉的语气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说道,“我的意思是,今天是春森杯决赛,你居然都不去看。”

齐明赫轻轻拍了拍脑袋,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他完全忘记今天是决赛了。

他现在倒是挺想去看看的,不过医院里那位等会要是闹起来,估计他就走不了了。

一想到这儿,眉头又皱了起来,齐明赫跟手底下女设计师说了声去工作吧,然后就走出了工作室。

女设计师不明就里一脸纳闷,“我说错什么了吗?齐设计师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一个刚刚就在旁边默默偷窥的同事,飞快跑了过来,伸手拍了拍女设计师的背,“你跟齐设计师瞎说什么呢?他怎么会去参加春森杯的决赛呢?”

女设计师一脸疑惑,“他为什么不会去?他之前不是在那边担任评委吗?”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没担任评委了吗?”另一个设计师恨铁不成钢地说,“就是因为齐设计师喜欢上了赛场上一个选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居然不知道?”

女设计师是真不知道,心里一沉,“那完蛋了,我这不是踩老虎尾巴上了吗?那以后齐设计师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同事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

齐明赫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什么穿不穿小鞋的事情,飞快来到病房,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里面有吵嚷的声音。

“不是去找人了吗?我问你齐明赫人呢?他人去哪了?”邱珊珊质问道护工。

护工头一次见到有人手术后中气还那么足的,瑟瑟发抖道,“我哪里清楚他人去哪里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护工而已,我已经和齐先生打过电话了,他说马上就会过来。”

“马上是多久?你到底是谁同意手术的,我的身体为什么要任由他人支配?”

伤口不断传来疼痛,邱珊珊就更加疯狂。

此时病房门被推开,齐明赫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字一顿地回答,“是我同意的手术,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摘除的东西对我们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你是不是恨我欺骗你孩子的事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没怀孕,我——”邱珊珊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小心扯到伤口,脸色刷得痛白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如果你不缠着我,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我也是被逼无奈,况且我要是不签字,你根本就不可能手术成功,人都保不住!”

齐明赫愤怒回击。

邱珊珊咬着牙看他,“反正我不管,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赔钱可以,负责不行。”齐明赫只想破钱消灾,可以被这个女人讹诈,但不能余生都和这个女人捆绑在一起。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娶我!”邱珊珊果然打的是这个算盘。

齐明赫根本不想理她,“医药费我已经存了足够的钱进去,护工我也给你请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着就转身往门外走。

邱珊珊扯着嗓子叫住他,“你要去哪儿?不准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面。”

齐明赫根本没理会她,很快就走到了门口,拉门之际,再次听到了邱珊珊叫嚣的声音。

“今天是春森杯的决赛,你是不是又要去看那个小贱人?”

齐明赫没搭理她,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病房摔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此时,春森杯大赛后台,五位选手都在急促地准备着,调整模特试穿的合身程度,以及完善最后的细节。

最后决赛和平时不同,需要模特上身,站上台展示之后,评委再度评分。

为了比赛的公平起见,每一个模特的身高体重和三围都一样,沈襄的裙子腰身做的有一点紧,模特勉强穿上但需要一直提腹呼吸,这样看起来非常僵硬。

试穿结束之后,沈襄让模特把裙子脱下来,她再改一下腰身。

模特去换衣间把衣服脱下来,将裙子交给沈襄。改裙子很简单,尤其是只改动一点腰身,对设计师来说简直小儿科,只需要放几针。

很快改好,又将裙子交给模特,“你再去试试。”

等模特出来的间隙,身后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沈小姐,有你的外送。”

沈襄一脸莫名其妙,问工作人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在任何外卖。”

开玩笑,这里是后台,处理参赛作品的地方,敢在这里吃东西是疯了吗?

衣服稍微沾上一点汤汁那还得了?

工作人员却非常肯定,“没错,就是你的外送,你要是不信可以和外送员核对。”

沈襄依旧皱眉,“你真搞错了,我真没点任何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