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回去了,麻烦转告薄南辞,今生……我与他。”
“缘尽。”
像是被炭火烫坏了声带,沈襄费力挤出两字。
然后,她转过脸,不再理冷皓,开始认真的工作起来。
冷皓空着车回去交差,薄南辞烦躁地问他:
“叫你接的人呢?”
“薄总……”
冷皓不敢把沈襄最后说的那句话转告给薄南辞,只道:
“就让少夫人在沈氏住几天吧!”
薄南辞俊美的脸刹那覆上冰霜,狭长的眸更是戾色涌动,鼻冀颤动时,他说:
“打电话跟td那混球说声,敢动我的人,小心他资产缩水到**都穿不起。”
薄南辞让冷皓打电话给td,不是警告,尔后,雷厉风行地联合唐明利对td名下的投行下手。
翌日
沈襄把做好的投资方案发给td过目,没想对方久久没回信息,她只好拨通了昨晚存到手机里的td号码。
td把她设成了黑名单,电话呼叫转移了。
沈襄眉心的黑线立即就浮了出来,她马上给盛又庭打电话,告知了盛又庭联系不上td的情况。
盛又庭立刻联系td,他所受的待遇与沈襄一样。
盛又庭又把电话给沈襄打了过来,柔声安慰她说:
“襄襄,不要慌,我还是了解td的,他是个最重承诺的人。”
盛又庭挂了电话,便马不停蹄去酒店找td,酒店管理告诉盛又庭,td先生已在早上退了房,正在盛又庭心急如焚时。
翁——翁——翁
手机响了,他垂下眼帘,在看到手机上跳跃的td字符时,顿时喜出望外,接通电话,他迫不急待的声音带着焦灼:
“td,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
td怒不可遏的声音似冰刺般穿透盛又庭耳膜。
他说:
“盛又庭,你那个朋友害死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薄南辞前妻?”
对于td的愤怒,盛又庭沉默着,心里想着措词,要怎么给td解释这件事才能挽回合作的局面。
沉吟了一秒钟,盛又庭抚着额头开口:
“td,你听我说,襄襄虽然是薄南辞前妻,但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td的声音依然愤怒到极点:
“没关系?那为什么刚与你们商谈完合作事宜,我的投行就遭受了这么大的挫败,我最好的伙伴告诉我,是薄南辞下的手,我真倒霉,交了你这样的坑友,我们不要见面了,就这样。”
盛又庭还想再解释两句,可惜td已不给他机会,电话砰的一声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盛又庭额头上的汗水落过不停,他喘了口气,又找了两个与他以及td共同的朋友询问情况,终于得知了td投行实情,盛又庭心急火燎去沈氏见了沈襄。
他对沈襄说:
“襄襄,我都问清楚了,是薄南辞搞的鬼,那男人太卑鄙了,前段时间,把我整得那样惨,好不容易td愿意来深城投资,薄南辞竟然联合唐氏,把td名下的投行全部劫杀,与td合作的公司一夕间全部撤走。”
盛又庭觉得自己真不能怪td,他真的把td坑苦了。
稍有不慎,td很可能会破产。
沈襄咬了下唇,垂下了眼皮。
她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心里早在听到盛又庭的话后波涛翻卷。
沉默了会,沈襄说:
“又庭,你如果怕薄南辞,以后,我们可以不用联系的。”
沈襄知道,盛又庭公司刚刚创立,虽然他能力绰绝,但是,又怎么斗得过久经沙场,精明强势的薄南辞,薄南辞想踩死盛又庭像捏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沈襄在知道盛又庭的公司前段时间老是不顺背后推手竟然是薄南辞后,心里就内疚不已。
沈襄不想再连累盛又庭,所以,她想与盛又庭划清界线。
盛又庭看着她,眼眸深深,片刻后,他嘴唇掀动:
“襄襄,我不是怕,而是气愤,薄南辞他都与你离婚了,凭什么要这样整你……整我们。”
他为襄襄吃再多的苦,都甘之如饴。
只是,他不甘心在与薄南辞的较量中,总是落于下风,这让他有着很深的挫败感。
盛又庭助理又来电话了,说是中盛客户找过来要抬高货价,盛又庭低咒了一声,焦头烂额地对沈襄说了句“我公司有点事需要解决,我先走了。”
说完,盛又庭匆匆而去。
沈襄握笔的手,指骨泛白,嘴唇也渐渐哆嗦到紫白,气的。
下午,冷皓又过来接她了,这次,沈襄没有拒绝,而是默不作声跟着他走出沈氏大楼,坐进了冷皓开过来接她的黑色卡宴,薄南辞的坐骑。
白姨见沈襄回来,乐不思蜀要下厨做饭,被沈襄拦住了,沈襄要亲自做晚餐,白姨见她脸色并没什么不好,也没再坚持,把围裙交到她手里后就走出了厨房。
沈襄精心烹饪了一桌佳肴,还煮了两份牛排,牛肉五分熟,是薄南辞最喜欢吃的。
她让白姨把菜端到与主卧相连的小餐厅,关了灯后,她伸手点上了蜡烛。.
一切完毕后,她拿手机拨通薄南辞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秒就接通了。
她艳丽的唇瓣开合:
“南辞,我回来了,我煎了牛排,五分熟的,你几时回来?”
对面正在薄氏办公室里加班的薄南辞,本来在看到手机上跳动的‘老婆’二字时,早已心潮彭拜,在听到她软得不可思议的声音时,喉头已干涩得冒烟。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压抑着兴奋情绪,那句‘我马上回来’竟然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电话挂断了,薄南辞指尖紧紧握住手机,像是在回味着什么舍不得放下。
那晚温软的触感仿佛还余留指尖,而沈襄又白又软的身体在他脑子里百转千回,把她压在身下恣意狂欢的美好,让他竟然回味到热血沸腾,腹部躁热传来,他竟然……如此渴望碰触沈襄的身体。
第三十一章 你忠诚的狗偷偷喜欢你妻子许久你也不会介意吧!
分开了的这两天,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念她,抖着手指,他为自己点了根烟,本来想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没想到香烟燃尽,他心里的躁动更越。
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抬手掐灭烟蒂,丢入烟灰缸,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一面扣着衣服纽扣,一面迈着大长腿走出薄氏。
香水苑别墅。
沈襄打电话给冷皓:
“冷皓,蜡烛快燃完了,拿两支上来。”
冷皓迟疑了会,道:
“少夫人,我让白姨拿上来。”
“啊……”
随着沈襄一声尖叫,接着巨大的澎砰声传入冷皓耳朵,冷皓吓得魂魄都飞出去了,紧张得他握住手机的指尖贲起了青筋,他连连喊了好几声’少夫人‘,沈襄都没反应,低下头,手机上已显示结束了通话。
沈襄怀着身孕,冷皓实在不放心,几个箭步就冲上了楼。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冷皓着急的用身体撞开门,透过微弱的光,冷皓看清了安然无恙坐在餐桌旁的沈襄,紧绷的神色才得以放松,平复了自己紧张的情绪。
他正要退出房间,沈襄却喊了他一声:
“冷皓。”
沈襄缓缓起身,向冷皓走过去,纤纤玉指夫上了冷皓冰凉的衣领,而冷皓却飞快退开,沈襄望着冷皓沉下的眼帘,对她恭敬的态度,沈襄笑:
“冷皓,你喜欢我吧!”
女人第六感告诉沈襄,冷皓喜欢自己。
这种敏感的话题让房间里的气氛陡地就上升了不少温度。
冷皓低垂的眸子,无半点情绪,他启唇:
“少夫人,我出去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
沈襄拦在了冷皓面前,点漆一般的黑眸里,闪动着柔弱晶亮的光:
“喜欢为什么不敢承认?怕薄南辞?”
面对沈襄的逼问,冷皓淡然回应两字:
“没有。”
沈襄为什么会这样问,冷皓心里清楚,他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沈襄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想在他与薄总之间制造误会。
知道薄总快回来了,冷皓道:
“少夫人,薄总对你其实挺好的。”
“你知道什么叫好?”沈襄问。
见冷皓不回答,她声线低缓而又柔软:
“你是他喂养的狗,他指东,你不敢向西,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愿意带我走吗?”
沈襄说喜欢他,并且要他带她走。
这对早已爱上沈襄的冷皓来说是个不小的**。
但是,他知道,沈襄说喜欢他,并不是心里的真话,她不过是想引诱他,从而达到离间他与薄南辞关系的目的。
冷皓喉结滚动,咽了口喉咙里翻滚的唾液,他面色仍无波动:
“少夫人,请自重。”
沈襄轻笑两声,眼波流转,身上散发的魅力如同只引人堕落的妖精。
柔软无骨的手指,挑起了冷皓下巴,眼睛里的笑意在瞥到窗外那抹打照过来的车灯时蓦地凝住,薄南辞回来了。
正好。
冷皓也不傻,他也看到了玻璃上那掠一闪而逝的光,他拨开了沈襄的身体,正要走出房间,没想到他拨开沈襄时,许是因为太急的缘故,力道大了些,沈襄猝不及防摔了下去。
沈襄唉约了声,冷皓本来要离开的,可他到底是不忍心离去。
回头望了一眼,见沈襄倒在地上起不来,且还用手死死捂住额头,空气里甚至飘弥起血腥的味道,冷皓退回步子,伸手把沈襄从地上扶起来,沈襄的脑袋被桌角磕到了,白嫩的额头隐约有几缕血丝浮现,旁边还有於青泛出来,看起来都好疼。
冷皓懊恼极了。
他把沈襄扶来坐到凳子,内疚万分地说:
“少夫人,我不是有意的。”
沈襄尽管疼到身体都打起了摆子,她还是勾起眼角,笑咪咪地回答:
“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原谅你了。”
这一耽搁,薄南辞问过白姨外已从楼下上来了。
冷皓正要转身离开,外面却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了冷皓心坎上,想要这时候出去是不可能了,冷皓知道怪罪沈襄没用,急得团团转,开始在房间里找着藏身的地方。
他还没找好地方躲藏,房门被人推开的同时,沈襄忽然朝他蹦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两条玉臂更是死缠着他壮实的腰不放。
冷皓推了两下没推开,转过头,双眼就对上了薄南辞那双惊诧不已眼睛,或许,薄南辞没想到会在自己房间看到沈襄与冷皓相拥的一幕。
惊愕过后,点漆般的黑眸渐渐眯起来,眸底掠过危险还有愤怒。
冷皓剥开了沈襄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冷汗从冷皓鼻尖滚落时,他赶紧对薄南辞解释:
“薄总,少夫人说找不到蜡烛,所以,让我送了两支上来,少夫人为您做了烛光晚餐,我……就不打扰了。”
无法忽略薄南辞强大的气场。M..
冷皓感觉屋子里的气压低到能让他全身结冰。
他打了个寒噤,心情忐忑地错开薄南辞,退出房门,笔直往楼下而去。
冷皓离去。
小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沈襄与薄南辞两人。
沈襄漠视薄南辞戾色流动的英挺五官,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开了一瓶红酒,一瓶果酒,红酒为薄南辞倒了一杯,再拿果酒为自己满上一杯,她走到门口,手指摸上薄南辞西装纽扣,一颗一颗解开衣服,沈襄替薄南辞脱下外套时,薄南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的眼帘掩去眸底翻滚的怒气。
沈襄把男人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不理他难看的脸色,态度热忱地把薄南辞牵到了餐桌边坐下。
自己则拿着酒杯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沈襄瞥了他一眼,见他眸色平静无波,不以为然地笑着说:
“刚才,我摔倒了,冷助理不忍心离开,就留了下来,正要替我包扎伤口,你就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了几份娇嗲。
还指了指受伤的额头,证明她受伤的事实。
然而,薄南辞听得出来,沈襄并不是真心想要给自己解释,她其实是存心想为他添堵。
“是么?”
薄南辞冷淡地看了眼她殷红的额头,平静的面孔下早已波浪翻卷。
“你觉得我会误会什么?”
“当然。”
沈襄嘴角的笑勾深:
“冷皓是你忠诚的狗,你不会怀疑他,哪怕他偷偷喜欢了你妻子许久,你也不会介意。”
沈襄故意笑出声,话里话外都是挑畔之意:
末了,又补上一句。
“噢,我说错了,是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