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见完客户,刚走出酒店大门,就听到手机响了,瞥了眼手机上的陌生号,沈襄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对面呜呜哭泣声传来。

沈襄心脏一紧,直觉告诉她,对面哭得唏哩哗啦的孩子,应该是先前薄南允带的那个。

沈襄的声音温柔极了:

“别哭,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漂亮……姐姐,我……肚子疼。”

抽抽答答说完,又是一连串的抽泣声,好似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襄听着孩子的哭声,心口一阵阵像猫在抓。

“你在哪儿?”

“医院,我在医院,漂亮姐姐,你要过来探望我吗?”

对面小家伙听着沈襄焦急的声音,眼睛里闪着期待。

“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

电话刚挂,叮的一声,沈襄手机里就出现了串地址。

沈襄飞快赶往医院。

病房里,薄司穆小小身影躺在**,手背上挂了吊针,旁边空无一人,他哭得鼻子红通通的,见了沈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掉。

“漂亮姐姐。”

沈襄:

“你爹呢?”

爹?

薄司穆愣了下,忽地反应过来,沈襄说的是薄南允,他立即回答:

“二叔去找医生了。”

说着,薄司穆皱了下眉头,小手捂住肚子,似乎很疼的样子。

沈襄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心口莫名就难受起来,她坐到床头,伸手把他搂入怀,问:

“很疼吗?”

“嗯。”

薄司穆乖巧地点了点头。

沈襄轻揉着他的肚子,“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医生说,我不应该吃太多冰激棱。”

“小穆。”

薄南允没叫来医生,到是一个人进来了。

“你……”

薄南允看到沈襄,像是多么吃惊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我叫漂亮姐姐过来的。”

薄司穆对薄南允解释时,彼此相互还使了个眼色。

沈襄心思并不在薄南允身上,她紧紧拥住怀里的小身子,毫不客气对薄南允道:

“孩子说吃了太多的冰激棱,你就不应该带他去吃。”

听出沈襄话里的责怪,薄南允耸了耸肩,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是他自己贪吃,能怨我?”

“你这什么话?他不过是个孩子,他要吃什么,你都给吃?薄南允,没人像你这样当爹。”

爹?

相当然,沈襄把薄司穆误会成他在外偷生的野种了。

也不知道是谁生的野种。

薄南允在心里嘀咕了句。

明知道沈襄误会了,薄南允也不解释,反而还把沈襄给带偏:

“是是是,我的错,沈小姐,我以后听你的话,不管他如何折腾嘴谗,我都不带他去吃那玩意儿了。”

沈襄跟薄司穆揉了好久的肚子,直到,薄司穆不再喊疼为止。

薄南允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沈襄与薄司穆聊起了天。

薄司穆小食指卷着沈襄鬓发边的一缕发丝:

“漂亮姐姐,我喊你襄襄,好么?”

沈襄看着他调皮的眼神,嘴角弯了弯,点了点头。

得到沈襄应允后,薄司穆似乎特别开心。

他月牙儿眼睛里泛着光,“襄襄,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沈襄忍住笑意:

“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做我男朋友?”

“我五岁啦!“

薄司穆伸出五根小短指。

见沈襄嗤之以鼻,小家伙不服气,从**撑起身,不小心扯到吊针,眉头狠狠拧了下,血从针头那儿流出来,沈襄见状,赶紧让他躺下,他也乖乖照做。

“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不是你留给我的吗?”

薄司穆眉宇间闪了个大大问号。

沈襄明白是薄南允捣得鬼,也不再多说,握住孩子软白小手,静静地看着吊针一滴滴往孩子身体里输送。

而薄南允一去,就再了不见回来,沈襄没薄南允的联系方式,薄司穆打完点滴,已是下午的事,沈襄带着孩了离开医院问他:

“送你回家吗?”

没想孩子眨巴着眼,看了她半天,说了句:

“我想去你家,可以吗?襄襄。”

薄司穆不告诉沈襄自己家的地址,沈襄没有办法,只得把他带回了蓝湾小区。

她们刚进家门,宁浩打电话来了,宁浩问沈襄:

“沈小姐,你怎么不在办公室?我找你有点事。“

其实,不是宁浩找她,而是薄南辞站在办公室,专注地注视着对面空空的办公室,许久许久,也不曾挪动步伐,宁浩知道薄总在找沈襄,他心里很想知道沈襄去了哪里,所以,宁浩就打了电话给沈襄。

“我有点事,回家了,宁浩,如果不是很要紧的事,明天再说,可以?”

得到想要的答案,宁浩轻松地回答:

“好。”

宁浩告诉薄南辞,沈小姐有事回家去了,薄南辞英俊的脸上,明显闪过失落。

“襄襄,你家真大。”

薄司穆望着沈襄家几百坪的大别墅,趴在窗台上看外面宏伟建筑物时,他大声地喊。

沈襄倒了杯温热的白开水,送到薄司穆手上。.

“多喝点水,会让你恢复得更快,小穆。”

“好勒。”

听了沈襄的话,薄司穆咕哝咕哝,不一会,就喝光了整杯水。

他眼睛里洋溢晶亮笑意,咂吧咂吧着小嘴儿,看起来可爱又软萌,像只活泼小奶狗。

沈襄望着清澄的五官,明澈的眼神,对孩子的喜欢之情油然而生。

“你长得像爸爸,还是妈妈?”

沈襄一边打开笔记本,一边问。

“我老爹说,我谁也不像。”

听了孩子的话,沈襄回头又仔细看了看孩子,赞同地点点头,孩子的五官,的确没一处像薄南允。

而为薄南允生孩子的女人,沈襄不认识,也想象不出来。

沈襄处理邮箱里的文件,不一会,夕阳的霞光就落照到玻璃上,仿若在室内镀了层柔淡的光。

她伸了伸懒腰,见孩子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沈襄起身一看,小家伙怀里抱了个靠枕,竟然睡着了,嘴角还淌着晶亮的口水。

沈襄抽了张纸,为孩子擦去嘴角的口水,她抬腕看表,又望了眼早已被夜幕笼盖的窗外,天都黑了,薄南允也不见打电话来。

沈襄知道薄南允应该有她的号,不然,小穆不可能有她的号码。

傅景深回来了,见沙发上睡了个小孩,傅景深拧了拧眉头,问沈襄:

“谁家的孩子?”

“薄南允的。”

傅景深眉头拧得更深:

“薄南允好像没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沈襄:

“没结婚的人,无论男女,生孩子的多了。”

傅景深想想,沈襄的话似乎没啥毛病。

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

“我喊了外卖,一会儿就送来,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傅景深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