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菡吃完了饭后,就赶到了公寓,她要陪着李萱然,傅云瑾则是负责将孩子送回去。

刚刚进入公寓,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楼下,而在顶楼的方向正在站着一个人,晚风吹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吹得摇摇欲坠。

看清楚了顶楼那人后,江菡的心脏瞬间紧缩起来。

楼下的人纷纷议论,对着上方指指点点。

“小三竟然闹自杀了,我看是欲擒故纵吧。”

“就是啊,还把记者都通知过来,谁信她真的要自杀啊。”

“这个李萱然就是新闻上面曝光的抢人家未婚夫的小三吧?”

“对啊,就是她,听说还去逼李家千金退出,人家门当户对,哪里轮得到她,所以就闹出这样的戏码。”

“天呐,真是恶心,小三不要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

李萱然坐在一个延伸出来的横梁上,宽度仅仅只有三脚掌的距离,夜风吹拂发丝,她脸上是破碎的痛苦神色。

刚才在宋肖离开后,她吃了一点东西,正打算休息,没想到忽然间有一群人闯入进来。

有人在拍照,有人谩骂……

她没有听清楚那些人都骂了什么,但是小三、不要脸、狐狸精等等字眼却异常的清晰。

意识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

李萱然面色比夜还要暗,那席卷而来的窒息情绪将她紧密的包裹着,密不透风。

下方不内情的围观群众里,还混杂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正在煽动着情绪。

“跳下来啊,做戏给谁看?”

“就是啊,我看她就是不敢跳,这是想要博取同情罢了。”

“李萱然,小三!你去死吧!”

……

江菡眉眼一冷,一边给傅云瑾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走去。

这是小型公寓,楼层不算高,也就是十几层的样子,但是从顶楼跳下来绝对活不了。

“傅云瑾,不好了,萱然出事了,她现在要跳楼,下面还有几个可疑的人,我上去救人,你马上让人过来把他们抓起来。”

江菡一个人管不了那么多,只能求助傅云瑾。

“好,我现在马上让人过去。”

顶楼风挺大,李萱然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江菡打开了顶楼的门,朝着她走近。

“萱然。”她不敢太大声,生怕吓到她。

李萱然闻言木然的转头看着江菡,她脸上伤心欲绝,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萱然,回来吧,事情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我可以解决,不要想不开。”

“菡菡。”李萱然声音嘶哑,“对不起。”

在被人围着的时候,李萱然又想起了她母亲,其实她并不是自然死亡,她也是因为不堪舆论而选择的死亡。

小时候李萱然感觉自己不理解母亲,但是现在她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了。

江菡心里焦急,但是又不敢逼迫得李萱然太急,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就往下跳。

她距离李萱然几步远的距离,不太可能及时的将她救过来。

“萱然,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问题,和我说说好吗?我们一起解决困难。”

闻言,李萱然沉默了很久。

她什么都没说,却能够感觉到悲伤的情绪蔓延在她周围。

好半晌,她开口,轻声道:“我不想活下去了。”

或许这样就解脱了。

这几个字夹杂了所有的情绪,也让李萱然的情绪得到了一些释放。

“不要。”

江菡心中一急,她看着自己与李萱然的距离,想着等会她如果扑过去能不能将她救下来。

但是李萱然现在处在的位置不太可能,她这样贸然过去,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两个人一起掉下去一起死,一个是两个人一起掉下去,变成残废。

……

傅时言开车回到了半路,就接到了琳姨的电话。

琳姨负责罗巧云的一切生活起居,她给自己打电话必然是罗巧云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时言点了接听,车内蓝牙响起了琳姨的声音,“二少,夫人现在在中心医院里,您能够过来一趟吗?”

“出什么事情了?”

“您过来就知道,夫人现在很需要你。”琳姨并没有解释太多。

“好,我马上过去。”

傅时言挂断了电话,调转了方向,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二十分钟后,傅时言到达了医院。

他很快就找到了罗巧云所在的位置,VIP病房里,许以欣正躺在**,脸色还有些发白。

罗巧云叹息,“傻孩子,你为什么要做傻事,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和你父母交代。”

“伯母,对不起。”许以欣低头,虚弱的道歉。

“时言他已经答应和那女人分开了,你们马上就会结婚,以后你不用再顾虑其他人。”

“嗯,我知道了。”许以欣点头。

看到傅时言走进来,许以欣抬头看了过去,“时言,你来了。”

看到躺在病**面的不是罗巧云,傅时言松了一口气。

罗巧云转头看他,开口道:“你去哪里了?以欣这孩子一时想不开,你快劝劝她。”

说完之后,罗巧云就带着琳姨一起出去,把房间留给了许以欣和傅时言。

“时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我只是受不了舆论的影响,才会一时想不开。”

“以后你不需要再担心这些。”傅时言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开口道。

“什……什么?”许以欣有些反应不过来。

之前罗巧云说傅时言答应结婚,并且和李萱然撇清关系了,难道这是真的吗?

傅时言声音冷硬,沉声道:“明天我会宣布解除我们两家的婚约,以后你不用再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许以欣一震,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是因为李小姐吗?我说过我不介意她的存在,只要能够在你身边。”

她声音隐忍,加上那苍白羸弱的样子,看着惹人怜惜。

傅时言不为所动,态度疏离,“本就是做戏,现在我不需要了。”

许以欣啜泣起来,“时言,哪怕是做戏,我也陪了你几年的时间,难道你对我一点也没有动心吗?”

她是海城十大名媛,自小就长得漂亮,也不乏追求者,所以她一向孤傲,只想要最出色的男人。

当年傅云瑾昏迷,傅家是由傅时言担起来的,她就只认准了傅时言。

没想到五年的时间,却换不来他的任何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