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既然已经知道要去哪里找人,并且要做什么,便把手头上的事紧急处理了一番,当天晚上很晚才回家。

一进门就看到客厅还点着一盏暖色的小灯,宋烟穿着睡裙,披着一件外套,修长细腻的腿还是暴露在空气之下,莹白纤细的脚腕拉扯着傅砚辞的视线。

傅砚辞走过去,看到她电脑屏幕上是一些资料。

“你在做什么?”傅砚辞问。

宋烟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最近公司很忙吗?”

傅砚辞扯开领带在她身侧坐下:“傅白澄独自一个人跑到明家去了,我让人订了明天最早的航班过去一趟。”

果然是这样。

宋烟没有意外,点了一下头:“那你放心去吧,爷爷这边有我照顾。”

“你早点休息,别着凉了。”傅砚辞暗色的眸子在她腿上扫过。

突然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宋烟有些不明所以,也没有从傅砚辞身上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应了一声。

……

傅砚辞走的时候还有些早,迎着露水带着许安坐上去往国外的飞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那边也还只是早上。

有人恭敬的等在外面,接到傅砚辞后立刻开口:“您的住处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先去酒店还是……”

“你让人把我的行李送去酒店就行。”傅砚辞径直往外走。

许安从那人手上将车钥匙拿过来,带着傅砚辞一路来到一处小栋别墅门口,刚刚推门走进去,就能听到里面一声惨叫,凄厉尖锐的声音,会让人产生恐惧。

傅砚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一步步走进去,能看到客厅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而客厅中央有几个黑衣人将一个倒在地上,好像已经无法行动的人团团围住。

那个人在看到傅砚辞时挣扎了两下,似乎是想要爬过来,但有一条腿根本无法使力,最终只能放弃,满眼哀求的看着傅砚辞。

“我错了傅爷,我不该带小姐离开京城来到国外,我不该隐瞒小姐的行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一条生路吧!”

傅砚辞眼眸淡漠,居高临下:“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乖乖说实话,并且将你们怎么从京城来到这里,以及傅白澄想要做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我就可以暂且放过你。”

“我……”

“你觉得傅白澄可以护着你是吗?但她甚至都不知道你已经被我抓住了。”

那人脸上一片灰白,无法做到像傅砚辞跪下,只能一个劲的把头往地上磕。

一直到额头磕出血来,傅砚辞才再一次出声:“不用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没打算让你死在这,别因为你的缘故,反而让我背上了一条人命。”

他已经被折腾的半死不活了,傅砚辞这个时候才开口,根本就不是真的在意他的命。

但不管他到底是否真的在意,也只能赶紧接话:“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赎罪,只想请您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傅砚辞冷笑:“我当然不可能再给你任何机会,从今天开始别让我在京城看到你,不过我的确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在这之前先跟我走一趟吧。”

“多谢傅爷,多谢傅爷!”

……

一处庄园里。

傅白澄正在明闫晨的房间,帮她挑选衣服,并且将她按在梳妆台上,给她化妆。

明闫晨全程无奈,却也放纵:“澄澄,我和你哥哥也有许多年的交情了,我们更是从小一起长大,不过有几年没见而已,见一面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

“就是因为几年没见了,所以要让哥哥重新明白你到底有多漂亮,根本不输给那个宋烟,我们一定要打扮得让他惊艳才行!”

明闫晨叹气。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装出来的。

她当然也想用最好的面貌去面对傅砚辞,只是不好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边逐渐勾勒出弧度来。

佣人慌慌张张的敲门进来,眼神闪躲:“傅爷来了。”

傅白澄停下动作,皱眉斥责:“都已经是在我明姐姐家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慌慌张张,我哥你们是第一次见吗?”

“抱、抱歉,可是傅爷他……”

“好了澄澄,你哥哥这次肯定是带着怒气过来的,他们这些佣人看了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

明闫晨将沉落在耳鬓的发丝,挽到耳后,笑容更是明媚温婉:“走吧,我们下去了。”

她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下台阶,阎魔中闪烁着明晰的精光,却在一步步靠近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时,看到了他身侧已经无法行动的另一个人。

这个男人应该是被拖着进来的,干净的地面上能看出鲜血的痕迹。

傅白澄跟在后面发出一声惊呼,脸都白了,大步冲上来:“哥,你这是做什么?他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了,一直在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你怎么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没错,这人是跟在傅白澄身边的管家。

都是因为有他的帮助,傅白澄才总是能钻空子,之前即便是被关在家里也能闹出一些是非来,这次甚至在傅白澄的哀求下帮她彻底逃离,来到明闫晨面前。

“就是因为他照顾你多年,之前勉强还算是省心,所以我没有直接杀了他,只是打断了他的一条腿,也没有对他进行其他的惩罚措施,他以后还能正常活着。”傅砚辞嗓音冷漠到了极点。

傅白澄瞳孔猛的收缩,看着傅砚辞的眼神仿佛看着恶鬼一般,往后退了两步,除了愤怒以外,还有恐惧。

傅砚辞阴鸷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点血光,杀意更加明显:“现在知道害怕了,违抗我命令的时候,却毫不在意。”

“你……难道你也打算这样对待我吗!”傅白澄高声大喊。

“如果你不姓傅,现在躺在地上的人的确已经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