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快睡觉吧。”路淮安一边说着,一边披上外套去开门。

一开门只见是杨森站在那里,还没等人出声,路淮安就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路淮安?你小子干什么,搞清楚这是我家,你怎么在我妹妹房间里,你给我出来。”

于桑闻声赶来,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把人拖走的同时朝门内说道:“他从A市回来给淼淼买了她爱吃的那家鲜花饼,放冰箱了,明天记得吃,晚安。”

沈桃在被子下羞得满脸通红,路淮安走过来隔着被子拍拍她,示意留条缝别被憋住了。

等路淮从浴室冲个凉水澡出来,沈桃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薄薄的红晕。

摸了摸沈桃的脸蛋,调整下姿势,两人相拥而眠。

——

宋丛云已经开始卖股份了,但是她手里的股份不算少,要全卖出去,短时间内没人吃得下,目前挂在那里还是没有大动静。

“没想到她对她那个侄子这么死心塌地。”路岺山很久没回过公司了,他之前一直在跟合作的建筑公司跑,最近才有时间歇歇。

宋丛云卖股份的事他当然知道,但是他想不到真的能做到这一步。

如果只是为了还宋修远公司的帐,应该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这么多年来宋丛云除了这些压箱底的股份,她名下的资产只多不少,卖了换个一千万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宋伟志赌博,不但抵押了他家的房子铺子,还在外面借了两千多万。”路淮安手臂放松地搭在大腿上,一副惬意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路岺山问道。

“因为钱是我借给他的。”

“你设的局?”

“他自己往里面跳,我能怎么办?”

“你这,不犯法吧?”路岺山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最怕的就是路淮安做起事情来太疯狂,到时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幸好还有个沈桃跟着,他才能放心。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查不到证据,而且只借给宋伟志一个人,不犯法。”

“沈桃知道吗?”

“这种入不了眼的事情她不用知道。”路淮安低沉道。

“我的意思是,假如你犯法进去了...”

“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这个。”路淮安立刻打断道。

“好吧...”孩子大了,管不住了:“那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把股票都收回来。”

“你是说你妈手里的...你有那么多钱吗?”路岺山稍加思索。

“没有。”路淮安面部改色地说道。

“那,我能流动的资金还有...”路岺山在脑海里翻找着自己的老底。

“不用,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出什么事你都别理会。”

路岺山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点苗头:“一定要这么狠心吗?再怎么说她也给了你生命。”

“我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件是针对她的,造成这幅局面,不是她自愿的吗?”

路岺山低着头,良久不再说话。他知道路淮安说得对,如果宋丛云能不管或者是少管宋修远一点,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地步。

“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会杀人。”世界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这次回来你就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了,就这两天去检查一下脑子。”路淮安语气变得柔和下来。

上辈子路岺山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突发脑溢血,路氏股票大崩,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好,已经约了你陈伯伯了,休息两天就去。”路岺山知道路淮安不会听他的,也就不再多费口舌。

而另一边,由于没钱,宋母和宋伟志只能先回家休养,这天讨债的又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地砸了门,领头的男子进屋抓起宋伟志,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巴掌:“死肥猪,这么好的房子住着,不至于利息都给不起吧。”

领头的男人一动手,后面的小弟也都行动起来,宋母一大把年纪没人敢动她,怕一脚下去就归了西,却是将整个屋子都给砸了。

屋子到处都响起霹雳乓啷的打砸声,那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在了宋母的心上,她的心脏砰砰砰地越跳越快,腿一软也倒在地上。

宋老爷子上去拦,被人一挥手摔到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宋伟志顶着半张红肿的脸坐在**,傻笑鼓掌道:“好耶,过年放炮咯。”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好几个小弟上阵,才把宋伟志拖出来。

“大哥,这人好像是傻了。”

“别说傻了,就算是死了我也能把钱要回来。”男人轻蔑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宋家三人。

“把房产证首饰黄金什么的都拿出来,别说我不近人情,换不起钱就用他的手指来抵!”

“这位爷,我已经让我家女儿去筹钱了,您放过我们吧,下次,下次一定还上。”宋母爬过来求情道。

“少废话,拿出来。”

“爷,这房子是留着给我孙子的啊,我们一定能还上钱的。”

“大哥,找不到啊。”一小弟说道。

“不拿出来?那看来你是想用你儿子的手指抵钱咯?”男人抽出一把小刀在手上耍出几个花样,猛地一下扎进实木茶几里。

宋母吓坏了,她是农村长大的,又在城里过了几十年的好日子,既然是从来没遇上过这么凶神恶煞的人,还不由分说地进来就开始砸东西...

“要钱还是要命?”男子手里的烟头直接朝下按在宋伟志的手背上,痛得他发出一声声惨叫。

宋母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我给,我马上给...”

最终房产证没找到,在宋伟志房间里翻出一张抵押证明,抵押物正是这栋房子。

“呸,敢耍我?”男人一口水吐在宋母脸上。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往日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宋母现在披头散发跪趴在地上,拿着一张抵押证明大喊大叫。

这时宋丛云终于匆匆忙忙赶了回来:“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