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覃冷哼一声:“你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失去了对朱珠的所有记忆,傅覃只当河神是朱珠真实的模样。
河神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猛地掐住傅覃的脖子:“我才不是那头蠢猪!”
当年她为了练就九重法术,摒弃了七情六欲,没想到她会自己化形,变成了朱珠。
朱珠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耻辱。
她自然是不会相信朱珠有什么内丹给自己,原本想借她的手,除掉黑焰,谁知道她竟然会爱上人类,身体还遭到重创,害得她也差点元神俱灭。
现在她只有除掉傅覃,才能更好操控这具身体。
河神想罢,手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满眼杀意。
可不到一秒,她的手不受自控地松开了。
是傅覃脚踝处的神识阻止了她。
傅覃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禁不住咳嗽了两声,斜睨着河神,“你这个疯女人,还想杀了我?”
河神收敛戾气,阴柔一笑:“刚才是给你点教训,不敬畏神。”
“你是神?”傅覃嘲笑,“神经病还差不多。”
河神道:“现在你让医生帮你做手术,剜掉脚踝里的东西,即能摆脱朱珠。”
傅覃冷漠地看着她,“你在教我做事?”
河神微愣。
这男人到底是谁给他的底气,受制于人,还敢这么嚣张?
河神笑:“行,你不敢叫,我帮你叫人来。”
她说罢,转身就要走。
傅覃叫住她,“等等。”
河神转头,笑容越发嚣张:“怎么,你怕了?”
傅覃皮笑肉不笑:“我们家家庭医生也懂一点心理学,让他帮你看看精分病。”
河神捏紧拳头,咬牙道:“待会儿我让你笑个够!”
河神找到李明,冷声吩咐:“带上手术的工具,跟我来。”
李明疑惑:“怎么了朱珠小姐?你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
河神说罢,转身就要走,“别废话,赶紧走。”
李明察觉到朱珠的变化,平时她是很有礼貌的。
他眼珠子转了转,叫住朱珠,“朱珠小姐,你忘了咱俩的暗号了?”
河神回头:“什么?”
李明心里门清,此人绝不是朱珠。
李明故意拖延:“哦,你不记得就算了,等我一下,是谁要做手术,最好是在医务室里做,这里有无菌室……”
“停,就割一块肉,很快的,速度。”河神催促道。
她不知道猫妖的法术能控制傅覃多久,所以一定要尽快解决。
李明一边解释,一边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呯——”河神砸了桌子一下。
李明回头,只见她拿着一把手术刀。
河神眸色森冷:“带这个就够了。”
李明讪笑:“那你也让我知道,我是要给谁做手术啊。”
“傅覃。”
李明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朱珠小姐因爱生恨,要嘎了他家少爷吧?
李明劝道:“朱珠小姐,你别跟少爷一般计较,他这个人就是嘴臭了点,其实心地善良……”
河神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现在就跟我走,否则我一刀捅死你!”
就这么,在河神的胁迫下,李明跟随她来到了老爷子的住处。
二人刚上楼,就见一人一猫趴在门边偷听。
老爷子道:“怎么没动静,该不会是朱珠把覃儿给打晕了吧?”
老仙贼笑:“怎么会,应该是太累睡着了吧?”
“累什么?”
老仙抛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二人热聊,全然没注意到河神领着李明来到了他们身后。
李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提示他们。
老仙回头看见朱珠,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立马变得严肃。
老爷子道:“咦,朱珠在这儿啊,那他们……”
老仙闪身挡在老爷子面前,对河神道:“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谈。”
“一只低贱的猫灵,没资格和我谈。”河神满眼不屑。
“难道你想变成泡沫?”老仙笑道。
河神道:“我没你那么弱鸡。”
她一脚踹向老仙。
老仙灵巧躲过。
老爷子不乐意了,扣住朱珠的胳膊,“你又犯病了!不许欺负老仙儿!”
河神欲推开老爷子,被李明死死地拉住,“朱珠小姐,我们还是先办要事吧!”
河神想想也是,立即推门进入了房间里。
房间内,傅覃已经坐起,正在活动手脚。
河神吩咐李明,“给他打麻药。”
李明快步来到傅覃身旁,向他汇报:“少爷,你赶紧带着老爷离开,这个女人不是朱珠小姐。”
看到他家少爷是好好的,李明莫名的有安全感。
傅覃皱眉:“你来得正好,给她看看神经病。”
河神从掌心抽出匕首,猛地向傅覃刺去。
傅覃稳稳扣住了她的手腕,从她手里夺过匕首,又打量了一下她的掌心,只觉奇特。
她手掌没有裂口,这匕首也挺趁手,她是怎么弄出来的?
河神惊愕。
他一介凡人,竟然能使用她的神器。
二人对峙两秒。
傅覃率先开口:“你还敢动手?”
他说罢,让李明叫来保镖。
李明有些担忧地望着傅覃,“那少爷你自己小心一点啊,她现在很危险。”
傅覃看了他一眼。
李明一个激灵,迅速跑出了房间。
傅覃又道:“说话,刚才不是挺厉害的,是谁派你来的?”
“傅覃,你睡醒了啊,睡得还踏实吗?”朱珠圆圆的大眼睛里,写满纯纯的关切。
傅覃微微皱眉:“又装?我没耐心陪你绕弯子。”
话到最后,他的眸色变得越发阴冷。
朱珠笑道:“嗐!你老问我是谁派来的,我又要说一遍,我是一只蚌精,陪着你,是为了陪我的娃们长大,然后带他们回水里。”
傅覃静静地打量着朱珠。
她这切换得也太快了,而且毫无破绽,莫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朱珠扒开他的手,“别扯着我的手,不然我就没法给你按摩了。”
“不……”
傅覃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朱珠拉着在床边坐下。
她用力地给他按摩着肩颈,呼出带着少女香气的气息,灼得他脖子一阵发烫。
“你别——”傅覃说不出后话,男人的自尊只允许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痛。
她这是想把他的颈椎给拆了?
“是不是太用了?我轻点?”朱珠发现傅覃肩膀往下垮,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