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姻亲
林子默和赵轩的分工和协作是相当有默契。主管军事方面的赵轩是足以让他完全的放心。成为平南县主官的林子默是本打算花高价找来能力出众的刑名师爷和钱粮师爷，目的就是用以分担一下自己的工作量，但是事以愿违。师爷们和候补当官的举人是一门心思，都不愿意为了少许银子跑到“重灾区”来赌命，毕竟人活着就有机会，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林子默之所以舍得花大价钱招揽人才，就是信奉了西方管理学的话：不是人不好好地干本职工作，而是应该给的东西没有给够。自从他是走上仕途之后，深深地感觉到朝廷给自己的那一点儿微薄的俸禄，别说聘请师爷，就是连家里的那一帮子人都养不活。
没有想过要青史留名的林子默，只能想其它办法来谋一个出路。他是绝对不愿意过两袖清风，清汤寡水的日子。自己付出得多，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报酬。要是正常的渠道不给足他，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他自认为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男人，加不是一个贪图好名声的官吏，而是一个切实际的正常男子，所以是学不来留名青史的清官们。
已经正式坐过去张驰位置上面的林子默是全身心的投入处理公事上面。自己稍微怠慢，就会引起一系列不良的反应。他的前几任是把本县老姓未来几十年的税都收完了。所以，林子默是真不愿意再朝治理下的黎民姓，巧立名目或者是再收取他们孙子一辈的税。
他听见县衙门的鸣冤鼓是第n次被人敲响。自己是徐徐地放下了手的毛笔，没有了初的兴奋。姓们是认为他是一个好官，所以就乐意跑到县衙门告状。这一些日子以来，林子默是处理了一大堆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一大堆琐事案件大的一起就是丢牛事件。
一头牛引起的案件，貌似可笑，但一点儿都不搞笑。或许，一头一般牛的价格几千元到几万元不等，但是明朝时期能拥有一头耕牛的人家，要比现代住别墅和开宝马的人家还要牛气哄哄。对于此类大案和要案，林子默是督促王鹏飞等人破了案。
去公堂之前，起身的他是先喝了一口茶。坐明镜高悬匾额下面的林子默是拍了一下紫金木，喊出了‘升堂’二字。随即，三班衙役是很有气势的高喊出了‘威武’。
一个白白净净地年轻人是走了进来，跪堂下就叫道：“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你有什么冤屈，管说来。本老爷是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林子默是把这两句话都说得没有了滋味，真是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道。
“草民名叫孙俊，本县一个未进学的童生。”孙俊是把自己悲惨的遭遇说了出来道：“下实是不愿意娶楚家的女儿楚三妹为妻。还望大老爷为我这样的读书人做主。”
林子默是突然有了一点儿兴趣，心想这个楚三妹会不会是楚寒露的三姐？他是知道平南县城内姓楚的人家多了，而有女儿的那就多了。所以，自己不能草率的就断定这又是一起公事变家事的案件，毕竟他好歹和楚寒露家有一层关系存。
每一件案件的过程总是极其的相似。丢下签牌的林子默是要堂下的捕快把涉案的相关人等都带到大堂上来。过去的知县老爷是不等人的。真要是遇到这类情况，要么隔日再审，要么就是回到后堂去喝喝茶。没有打算改日再审的林子默是回到了自己的衙署。没有悠闲喝茶的他是抓紧时间处理公事。即使自己是一个贪官，那也是一名勤政和爱民的好贪官。
投入进去的林子默是没有感觉到时间过得很快。一名差役的到来是禀报了相关人等都已经到了堂。他是重的来到大堂，坐了县太爷的专座上面。自己是朝堂下一看，现楚三妹，楚大，楚韩氏，还有孙俊的爹娘都跪了下面。
耷拉着林子默是有气无力道：“孙俊家的，你们先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孙俊的爹是县城内一个开酱油铺的小商人。他为了攀上楚家和林子默的那一层关系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诚意。不但开出优厚的条件，而且还三番四次的亲自主动去楚家提亲。过去的楚三妹那是不受人待见的女子，而如今却成了这平南县城内头号的香饽饽。归根到底就是楚家和知县林子默的亲戚关系吸引了他们。
他升任到平南县主官之前，楚家人是逢人便说楚寒露不是林子默的妾，而是平妻。知情人和不知情人都晓得了楚家的小女儿和正妻杨梦棋是同一时间嫁入了林家。楚家人的共同努力下，使得整个平南县城的大多数姓都相信了楚寒露是林子默平妻的身份。
孙老爹是看了一眼，跪自己旁边的儿子，有理有据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违背历朝历代所传下来的老规矩，那就是不忠，不孝。”
不忠，不孝的大帽子一扣下来，立刻就让孙俊是接不住道：“爹，我不是有意违背你的意思，而是你也不看一看楚家的三女儿长成什么样子？我好歹也是一个读书人，所以不想惹人耻笑。你老就算是可怜我，退了这一门亲事！”
他这一说，使得楚韩氏是极其的不高兴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怎么连一个秀才都没有考？还嫌我的女儿长得丑。你也不洒一泡尿照一照自己，还真以为自己是一表人才？有本事，你就和我堂上的女婿比一比。什么东西？要不是你老子我们的面前把话都说得那一份上，你要想娶我的女儿就等下辈子！”
“我自是不敢和大老爷相比，毕竟他是我们读书人的翘楚。”有自知之明的孙俊是话锋一转，反击道：“既然你们本不愿意把女儿许配给我，那么我也不高攀你们。为了表达我孙家对你们的歉意，就让我们拿出一些银钱算是补偿，而这一桩婚事就作罢！”
不干的楚大是激动起来道：“你一个黄口小儿，不配和我们谈。我们楚家虽然不是平南县的大户人家，但是总还有一点儿头脸。要是被你们这样退了婚，那么我家的女儿的名节就被你给毁了。今后，我们楚家人还如何本县待下去？”
双方的爹娘是坚决不同意孙俊的说法，一直反对他，而伤心的楚三妹是‘哇哇哇’的哭了起来。坐堂上林子默是深感，男女之间不自由恋爱是多么的害人。不过，自己又不能表现出对孙俊深深地同情，毕竟楚三妹是那种让他看了第一眼就想把脸转开的女子。
林子默是看见他们越吵越厉害，拿起紫金木是拍了一下道：“这里是公堂，不是菜市。”
被吓到的楚三妹，不再敢放声哭泣，而是‘呜呜呜’的流泪。跪堂下的其他人，也是瞬间住了口。林子默是感觉到这事儿真麻烦。自己是不可能挑战这个时代的婚姻观念，而又不想把孙俊和楚三妹是强拧一起。
进退维谷的林子默是好言相劝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看你们还是先下去再商量一下。至于孙俊，我想对你说，做人是不能光看一个人的外表。其实，人的内心是为重要。我相信楚三妹是有很多优点，只是你还没有觉。”
他对孙俊的劝说，说得是连自己都不相信这种假话。而跪地面上的孙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说出‘你怎么不娶她’的话。林子默是把要说的话说完以后，再拍了一下手的紫金木，喊出了一声‘退堂’。起了身的个人是转过身，缓慢的朝大堂外面走去。
生怕把这种婚事给搅黄的孙老爹，可不想便宜了别人，于是朝楚家夫妻是作揖和赔礼。孙俊的娘是心疼自己儿子，不想再说他的不是，毕竟这个楚三妹是丑了一些。出了县衙门的楚家人是满脸不高心的拂袖而去。
“当家的，我看你就了却了咱们儿子的心愿！为了一个楚三妹，何必搞得你们父子像仇人一样。”孙俊的娘亲是苦苦地相劝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双手反背身后的孙老爹是一脸不悦的摆道理道：“过去的楚大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孙掌柜。那时，我感觉到他就是满身的穷酸晦气。如今的他是凭什么如此的牛气？那还不是因为他把小女儿嫁给了林知县的缘故。”
顿了顿的他是恨自己的儿子和婆娘都不懂事儿道：“有了官府的关系，楚大的两个儿子，一个成了捕快，而另一个成为了义勇人队的头领。难道，你忘记过去我们家所受官府里公人的气还少吗？为什么会受他们的气？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家衙门里没人嘛！要是我们家儿子和楚三妹成了婚，就有了一层姻亲关系。到时候，我想看一看还有谁敢再欺负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