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水源之争
远道而来的九十二人是吃饱喝足和休息得当。带上狼牙卫队全体成员的林子默，再一次见到了这一群人。他们不是自家从老家买来的奴仆，而是将要把他们训练成为林家军。在王大牛把他们带来这里之前，他就为其安排好的训练地和住宿。
站在他们面前的林子默是没有说话，负手而立的好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众人。九十二人中包括有成年的汉子和女人，也有未成年的男女。孤儿占到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他们的出身和职业是五花八门。不过，丝毫不影响到他把他们训练成为一支重要的力量。
林子默是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强，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双手抱拳领过命的王强，是让除开自己和高翔以外的众兄弟开始挑选各自心仪的人员。被他们选中的人等自是会视为种子选手来培养，而落选之人会被进行统一的基础军事训练。
注意到季光头等人挑选各自“入门弟子”如同在挑选健壮的牲口一样的林子默，深知这一个时代的普通人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基本人权。他们之所以心甘情愿的来到庆阳府，大多数都是为了混得一碗饱饭吃。如果每餐中能有肉吃，不少人就会认为是到达了天上一样。至于建功立业，九十二人中几乎没有人会想过，毕竟肚皮问题都还没有彻底解决掉。
知道自己不是汉人的巫马秋，为了不引起旁人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没有选择一人。季光头，黑武人，白武者和王小六是各自挑选出自我满意的五人。被挑选出来的二十人，清一色的男性，并且还是身体素质相当过硬者。在他们看来，余下的七十二人都是不入眼的弱者，训练和培养他们简直就是浪费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四人断定余下的人等要么去府中当奴婢，要么就回去耕种自家主人的田地。再或者，就是落得一个被卖的下场而已。
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的林子默，自是先让四人把各自选出来的人员们先行带离，神情严肃道：“被挑选出来的二十人，每日的餐食不但有酒有肉，而且每月还有例银拿。至于你们这一些没有被选中的人等，我会给出一个机会的。你们能不能够把握住，各自细细地衡量。如果你们中有人后悔来到这里，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开。要是你们入了我的门，非死不得离开。”
等到他把话说完的王强和高翔，没有给他们思考余留时间。在两人看来，想要走的人除了被人抬着出去丢在乱葬岗以外，不会再有其它方法。他们深刻的理解到林子默是为什么想要花大力气和冒风险来训练这一批人，目的就是为了应急所用。
王强和高翔面对的这一群人将会被培养成林家的死士。七十二人中会有不少人死去，毕竟他们只要精英，不会留下弱小者。对于那一些吃不下苦头的人等，除了一死，别无第二选择。没有多话的二人是立即着手对于余下的众人进行了一番分组，并且从他们中挑选出临时性负责的小头目。对于前途和命运未卜的七十二人，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放心把这一切事情交由王强和高翔的林子默，自是会隔一段时间再来看训练成果。内心明白的他，知道总共前来的九十二人中，真正能够熬到“毕业”的人，能够有一个二，三成就非常不错了。自己觉得要是效果好，还会让王大牛回去广西把家乡人给自己带来。
……
夏至，太阳直射地面的位置到达一年的最北端，几乎直射北回归线，此时，北半球的白昼达最长，且越往北越长。冒头大汗的王大牛是急匆匆地跑进林子默的衙署。他得到线报，安化县境内的最大的两个村，上河村和下河村为争夺水源，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
坐在椅子上面的林子默，还没有得空抽出时间来和本地汉人的大宗族们“聊天”，就非常不给自己面子的发生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赶紧站起身的他，命令王大牛去告之楚二郎带上一支官军过来。自己衙门内的差役们有所改观，但是长期养成的弊病，非短期内能够治愈。
内心十分清楚他们战斗力的林子默，安排他们去管理一下城中的治安，没有多大问题。如果自己要他们跟随他一起去弹压汉人大宗族之间的利益冲突，完全不太现实。外族人在安化城中变得安分了许多最直接的原因，得益于自己和纳兰建业联手把一支羌人部族灭掉。
看见王大牛领命转身而去的林子默，徐徐地走出了衙署，告之当值的王小六带领自己的五名手下跟自己准备出城一趟。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刀柄的王小六，心里面是微微地开始兴奋起来，感觉有露脸的机会，毕竟自己还没有一次随同主子一起建立过男儿的功业。虽说自己是狼牙卫队的成员，但是只有他一人未曾上阵杀敌过。王小六是一听见季光头，黑武者和白武者谈论沙场之事，既羡慕又惭愧。他一想到这美中不足，便觉得丢脸。对于巫马秋，自己没有把他考虑在同族人之列。
骑马跑到军营的王大牛见到楚二郎，亲口传达了林子默的命令。没有见到调兵公文的楚二郎，不拘泥于“朝廷形式”，便知道对方告诉自己的话就是林子默的意思，于是赶紧着急人马就朝府衙门赶去。在出发前，林子默是叫来了衙门内懂得水利的一名官吏随同自己一同前往。
他是带领一百来人，赶紧奔向出事地域。自己从随行的下属车子金口中得知，上河村和下河村每年都会为争夺水源发生打斗，而每一次都会有死伤。两边都不报官，致使官府也就装聋作哑，完全当不清楚，没有看见对待。实际上，两家本地宗族人多势众，使得他们各自的族长内心却是有一些小看官府的心思，毕竟过去的当地官府控制不住这里的局面。
林子默的前任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之，各自本就管不了，便任由其自由发展了。现如今，自己是庆阳府的当家人，那么他就得把这一切改变过来。其实，林子默是真不关心姓马的杀死姓牛的，还是姓牛的杀死姓马的。一门心思的他要得是地方稳定和太平。如果谁要是触碰到了他心中的这一条红线，自己就对谁不客气。
中途未作停留的一行人等，风风火火地干到了事发地。在各自族长的带领下，两个村子的几百男丁各持棍棒打在了一起。叫住自己人马的林子默，气得是脸色铁青。他曾经是三令五申的下达正式公文，要求管辖区的汉人有大事找官府解决，不得私自处理。
林子默是一看见这一个清醒，立刻明白他们把自己的话都成了屁话。骑坐在马上的车子金，神情中流露出了相当的害怕，毕竟一个读书人出身的男儿，少时看见这种热血的场面。兴奋起来的王小六，只求自家主子一声令下，便可以第一个冲上去杀个痛快。
没有打算急于制止的林子默，十分想看他们到底要搞那样。没有翻身下马的他，只当是在看热闹一般。已经传令下去的楚二郎，要求自己的一百士卒们做好战斗准备。已然注意到官府有人到来的两家族长，瞧见没有行动的少量官军，于是不放在心中，认定他们只是来走一走过场，看一看热闹就会回去。上河村的马姓和下河村的牛姓，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
听得见他们喊啥声的林子默，经过一番思考，突然问身旁的车子金道：“依照你来看，两村的水源问题可否能够彻底解决掉？”
心中有真才实学的车子金，一本正经道：“虽然我们这里少雨水，但是依然可以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只要大力兴修水利工程即可彻底解决。不过，花费巨大，需得到工部的意思。”
若有所想的林子默，深知要上面派银子下来如同要他们的命一样，于是不抱幻想，稍微停顿了片刻道：“如若只靠我们自己，可否解决掉现实问题？”
不认为他异想天开的车子金，清楚他们这一穷地方向上面要银子的艰难道：“我们这里不是江浙富庶的州府，所以难以自行解决。”
“你觉得要解决我们庆阳府当下的难题，须得白银多少？”想要知道一个确切数字的林子默，没有一星半点的开玩笑，认认真真地问道。
本地的地理情况烂熟于心的车子金，早就经过反复的推算过，于是没有半分的迟疑道：“百姓们出力，我们官府出钱也得十万两白银。”
了解了一些具体情况的林子默，光凭自己之力就可以一下子拿出十万两白银。他问题在于自己的第一要务不是在于兴修水利工程，而是在军务方面，毕竟自己管辖的区域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