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090章 布施
王八吃称砣，铁了心的何老头独自拉上自己的小女儿何小妹，打上同林子默，杨梦棋，楚寒露故人的招牌，并且花了一笔银钱买通门子，趁着府衙上下人多事忙，没有人去注意，便允许他们父女旁边蹲候。门子想得也很清楚，真要是被上面查究下来，自己也好推脱，毕竟他知道这一对乡巴佬父女和采莲有一些渊源。
明日，便是杨梦棋十七岁的生辰，而她提前一日便要布施城内的穷人。性情温和，本性善良的她，每逢自家有喜事，总是习惯性的进行这一项善举。至于事前的准备差事，杨梦棋是交给了自己的身丫鬟采月去做。
知府衙门前，衙役们自是维持现场治安，而府的小丫鬟们是负责分。小厮们自是把一袋又一袋的米从后堂的大院抗出来。按照杨梦棋的吩咐，每一个前来领取的人，给一枚铜钱和一升精米（125斤）。她不限制是否一家人前来，而只限制同一人不能领取两次。
她领着杨羽和楚寒露是刚一走出府衙大门，就听见前来领取布施的穷人，纷纷地喊出各种赞美的话语。含笑而立的杨梦棋，微微地挥动了一下手，便开始了这一次布施。由于她和楚寒露是女眷的缘故，不方便亲自动手，于是杨羽代替她们为城的穷人布施。
认得杨梦棋和楚寒露的何老头是赶紧从旁边跑了出来，而他的身后跟随着何小妹。何家父女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把她们惊住。毕竟，站旁边警卫的毛用和王小，也不是白吃大米饭的。二人动作麻利的拦住了他们父女的去向。
没有机会上前的何老头是大声嚷嚷道：“二位夫人，我是何采莲的亲爹。小的知道大夫人即将生辰，特意备下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略表寸心。”
杨梦棋和楚寒露的注意力是一下子转移到了他那边。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不大记事的楚寒露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见过一次何老头和何小妹的模样，而过目不忘的杨梦棋，自然记得他们父女二人的确和采莲有血缘关系。
杨梦棋是面向毛用和王小，微微一笑道：“放他们过来！”
他们虽然放二人过去，但是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对父女看起来确实眼生的很。毛用和王小是不敢大意，毕竟两位夫人的安全至关重要。他们内心又有一点儿巴不得何家父女是刺客。这样，二人才好建功，便于早一日正式加入狼牙卫队。
何老头和何小妹是疾走到杨梦棋的身前，倒地便拜。他所带来得一些土特产放了旁边。自己口口声声地要两位夫人品尝一个鲜。没有客气的杨梦棋，命站不远处的一个小丫鬟先收下，毕竟礼轻人意重。她觉得彼此之间也还算有一面之缘。
“你们先起来。”杨梦棋是面容和善道：“你们要是想见采莲，我让小丫鬟叫她出来便是。”
没有急于起身的何老头，连连地磕头道：“恭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多子多福……”
听得杨梦棋是着实想笑。虽然话是好话，但是被他用得不恰当。自己是要过十七岁的生日，不是要过七十岁的寿辰。不过，她知道这是下面的人对自己的尊重，毕竟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使得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当成老祖宗看待。
何老头是拜完说完祝寿的话，才小心翼翼地说出内心的目的道：“此番前来，小的还有一事求于夫人。希望夫人成全小的心愿。”
杨梦棋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于是留下杨羽和采月这里继续布施。转过身的她，是让何家父女跟随自己一起进去说话。楚寒露，毛用，王小，还是两个小丫鬟是一并跟她身后是走了进去。一行人是直接步入后堂，来到了花厅。
杨梦棋是坐圈椅，而楚寒露只是坐了她下面的一张椅子上，毕竟自己没有资格坐另一把圈椅。毛用和王小是依然用警示的眼光注视何家父女。两个小丫鬟是赶紧去沏茶，然后双手捧茶给府的这两位主人。
何老头看见杨梦棋用过了茶，说话特别小心道：“那日，我把采莲卖于林府为丫鬟的同时，本想将小女儿一并卖给夫人。由小妹年纪尚小，未能有幸伺候夫人左右。今日，她已经长大，殷切的期盼能够侍奉夫人的左右。”
何小妹是赶紧朝坐圈椅上面的杨梦棋连连地磕头，嘴巴如同摸了蜂蜜一样的甜道：“恭祝夫人永远年轻，漂亮和美丽。我能吃苦，一定好好地侍奉夫人。你叫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我一定会比我姐姐还要干得好。既然我已经长大，那么求夫人收下。”
站旁边的两个小丫鬟，捂住嘴巴笑了起来。她们嘲笑何小妹，果真是一个乡下来得野丫头，既没有见识，又不懂得规矩，毕竟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两人深知她这话要是被采月知道，进入林府的日子准不会好过，免不得是要被整治。
她们二人笑她的时候，忘记了各自也是离开田间地头才过几个月的小女子。如今，她们不觉得自己再是乡下丫头，而是堂堂正正地“城里人”。两位小丫鬟的地位虽然不及采月等人，但是能够主人的身前伺候，便是要高出府的粗使丫鬟和打杂丫鬟。
何老头是再一次开口道：“夫人是慈悲之人，还望你赏她一口饭吃。”
紧接着，何小妹是一面磕头，一面说漂亮话。面色平静的杨梦棋，完全没有表现出欢笑。自己觉她完全不像采莲一样的实诚，而是透露出一股股地奸猾之气。府自是不缺多一个人的吃食儿，但她就是不喜欢采莲的这一个亲妹妹。
杨梦棋是之所以重用采莲，便是察觉出这个丫鬟就一个字‘忠’，知道一心为主，绝无二心。采月是虽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但是聪明伶俐的她知晓为主人着想。杨梦棋是需要她来稳定内院，要不然这一帮子下人，欺下蒙上，不闹翻天才怪。有的时候，有一些话，自己不好说，而她却好说。有一点儿灵性的采月是事事处处都模仿自己，所以也便于驾驭。自己受益她所做的事情，都办得比较妥帖和牢靠。
没有直接表态的杨梦棋，转移话题道：“既然你们大老远而来，那么应该见一见采莲才是。”
说完这一句话的她，吩咐站旁边的一个小丫鬟去把采莲找来。杨梦棋是想看一看她“忠”和“孝”之间如何选择。如果采莲选择让自己的小妹留下，杨梦棋将会削弱她的权限，毕竟这个家里面是不允许下人们之间抱成团来相互斗法的。
没有再说话的杨梦棋，端起茶来细细地品味。她一不说话，整个屋子里面，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何家父女是知道好歹的，毕竟正主儿要是不开口。他们两人要是叠叠不休的说一个没完没了，必然会让她感觉到厌烦。
走前面的采莲，身后是跟随着叫自己的小丫鬟。她步入花厅以后，分别向自己的二位女主人屈膝见礼，然后站和她爹爹，小妹，平行的位置上面。她的心情是极其的复杂，毕竟自己想要保护小妹，好让其远离府下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和利益相争。
放下手茶的杨梦棋，脸上浮现出招牌式的微笑道：“你爹想把你小妹留我们府做事。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毕竟，你们是亲姐妹，实留下你小妹也无妨。”
双膝跪地的采莲，诚恳道：“奴婢还是希望小妹待村里，毕竟府的生活虽然过得要比家好许多，但是这里完全不合适她。奴婢怕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听完她说这话的杨梦棋，感觉得出她说得非常实。自己察觉出何小妹是确实有一，二分小聪明，但是只会为她惹来祸害，不会带来多大的益处，毕竟她太爱展示自己聪明，反而变得不聪明了。至于府的事情，杨梦棋还是很清楚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何况小女子们的天性就是喜欢“宫斗”。
保持笑容的杨梦棋，点头赞许了一下道：“既然你开了口，那么我就听你的意思。”
跪地上的何老头和何小妹，心一下子就跌入了冰窖。他们父女把怨恨的目光都朝向了采莲，认定她就是一个忘本的人。何小妹加认定采莲是怕自己抢了她主人面前的宠。
要想留城内，不想回去干农家活儿的何小妹是拜服地，痛哭流涕道：“夫人慈悲，奴婢是非常想侍候你的左右。请你了却了奴婢侍奉你的心！”
没有被假象给迷惑的杨梦棋，挥动了一下右手道：“既然你的亲姐姐已经过话，那么你还是跟随你爹那里来，回那里去。毕竟，她是真心的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