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层拦路的男人叫小泽无根,他有武功,且伸手最好,负责保护最秘密的一个房间。姬无虑用剑和他对了两招后,大约摸清了对方门路,跳出圈外,说道:“东洋剑士,学的却是中原内功,看来即便这个年代,依然有奸细叛徒。”

小泽无根一击不成,对从天而降的姬无虑也有些奇怪,用中原话说,那就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旁的乔玲护住女儿,破口大骂:“小泽无根,你不是人,这是你亲生女儿!”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泽无根说道:“更何况,如今世界和平,大家文化交流,哪来的什么奸细和叛徒?”

乔玲呸了一声:“恶心,不知道当初我怎么能看上你!姬无虑,我们走,不与他多费口舌!”

姬无虑见乔玲拉着他往后退,乔玲小声说道:“他曾经是我丈夫,我最清楚,他拿起那把长刀根本就不是人。我们打不过他。”

“不一定。”

姬无虑话音未落,小泽无根的长刀砍了过来:“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姬无虑眼疾手快,一把将乔玲推开,然后用剑将小泽无根逼退:“听到了吗?人家不让我们走,只好先杀了他再说。”

乔玲见姬无虑气势十足,与自己的前夫小泽无根一般无二,知趣的后退,默默为姬无虑祈祷。前夫身后的房间一定有证据,重要是能不能通过他这关。

小泽无根双手持刀,力道非常大,姬无虑开始明显被压制住了。小泽无根看着年纪轻轻,内力不弱,二人的武功身法其实旗鼓相当,但因为一寸长一寸强,小泽无根明显占了上风。

姬无虑看得真切,将局势在心中分析了一圈,做出决定,一剑捅了上去。乔玲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太狠了,姬无虑以肩膀换手,让双方都失去了一只手的战斗力。

姬无虑的剑更加精准,准确无误地切到了小泽无根的手筋,让他一只手直接瘫痪。暴怒之余,小泽无根将长刀插进了姬无虑的肩膀。姬无虑忍着疼痛,硬是让身体与长刀分开,拉开了距离。

“无耻,”小泽无根说道:“你不敢与我长刀正面对抗,于是让我无法双手握刀,这样你就有优势了。”

姬无虑皱了皱眉头,转头问乔玲:“你什么眼光啊,这种脑子坏了的人都能当你的前夫?”

乔玲也很无奈:“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最错的决定。”

小泽无根骂道:“你侮辱我?”

姬无虑冷笑说:“我们本就是生死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却还在这与我谈道义。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小泽无根大吼一声,单手持长刀冲了上去,这下姬无虑就不怕了。同样是单手,你凭什么力道比我还大?姬无虑知道敌人以刀法擅长,故意用剑将长刀压住,把头往前一伸,撞得小泽无根头昏眼花。姬无虑趁机卸掉他的兵器,将剑架在小泽无根的脖子上,问乔玲:“还有什么话要对你前夫说吗?”

乔玲有些不忍,将头扭了过去说:“没有,但……能不能别杀人。”

姬无虑见她对小泽无根还留有余情,也不废话,用剑柄将小泽无根敲晕,指了指那个房间说道:“你进去吧,我包扎一下伤口,在外面放哨。”

乔玲点点头,深呼一口气,抱着孩子进入了她的目的地。

第十层,两个黑人保镖已经被李纳川与王卉芝联手击败,他们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迎来的一脸懵逼。

第十层并没有预料之中的秘密证据,房间也不是单纯的房间,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赛场,约几百人都聚集在这里。中间有一个擂台,擂台上站着两个人,一站一躺,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糟了,第十层不是什么放证据的地方,而是一个地下打黑拳的场子”李纳川当即反应过来:“我们中计了!”

王卉芝为乔玲开脱说:“打黑拳在大同国也是违法的,这其实也是对方违法乱纪的证据。”

“说得轻巧,咱们两个宣布把对方都包围了?”

李纳川话音刚落,擂台走上去一个主持人:“各位观众,刚刚进门的,就是我们的第二位挑战者。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刚刚在外面撂倒连两位保镖,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一束灯光突然照到了李纳川的头上,李纳川咧咧嘴,转身就想跑,结果发现十几个黑人保镖已经封住了去路,尤其是武力弱一点王卉芝,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主持人说道:“年轻人,有能耐你就跑出去,但你同伴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喽。”

“了解。”李纳川站起来,来不及换衣服,只能穿着这家公司的员工服装,他现在倒是担心动作太大把衣服撑破:“来吧,我来试试现代武功。”

主持人扭头看向擂台上人的意思,那也是一个外邦人,他点点头说道:“还有点骨气,不是孬种,好,咱们打。”

全场的人再次沸腾起来。李纳川宽了宽自己的衣领,在欢呼声中上了台。主持人询问双方是否需要休息,外邦人说道:“他刚刚也打了一架,我也打了一架,正好公平。”

李纳川看见对面的人先攻了过来,双手立刻摆好了架势,脑袋躲开对面的重拳,一只手点击他手肘上的穴位,卸掉他力量的同时拨开对方的攻击,另一只手蓄力狠狠的打向他的肋骨。外邦人大叫一声,连连后退多步,一边揉着肋骨一边不敢小瞧看着十分柔弱的年轻人。

“罗汉拳?!”外邦人眯了眯眼睛。这是中原失传了的拳法,他曾经在书上看见过。这个叫李纳川的年轻人使用的罗汉拳很正,绝对不是什么野路子。

外邦人提了一口气,大步上前抓住了李纳川的衣领,下面突然使用绊脚。打架的人都知道,如果真的倒下去那就输了一半,现在场上没有裁判,被绊倒后果不堪设想。李纳川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连连冲着对方胸口打出几拳,但是那个外邦人丝毫不觉,继续着他的绊脚。

“硬气功!”李纳川现在才觉得这个外邦人不简单,对方这口气没有松懈,自己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钢板上一样,需要二十年苦修的硬气功太过霸道了。这是从哪里来了这么个主儿。李纳川狠发力向后跳开,外邦人的手劲很大,将李纳川的工作服撕碎。

台下的观众惊讶的看见刚刚那个瘦弱外来者和日本选手打了起来,随着衣服的撕碎,露出一身具有爆发力的肌肉。观众沉寂了一秒之后,吼得更加厉害。

李纳川撕掉了上衣剩下的布料,说道:“来吧。”

李纳川皱着眉头观察对方的步子,稳扎稳打,显然是下了不少功夫去练。李纳川一直认为对方这种拳法不适合实战,过于花哨的踢腿技能容易导致下盘不稳。但是此人的双腿好像扎在地上,年龄也就在三十岁上下,没想到身手真是一点都没偷懒。

外邦人定了定心神,再次大步上前,挥着他沙包大的拳头向李纳川打过去,这一拳打到了李纳川肯定不好受,即便出手卸掉力道估计手也会疼,李纳川盯着拳头打算躲过去,但是没有想到对方是虚招,依旧使得是绊脚,李纳川一个不稳被绊倒在地,眼看外邦人又要踩上来,李纳川使了一个鲤鱼打挺,双水抱住对方的腰企图摔过去,结果外邦人纹丝不动。

双方气力差了太多。

外邦人大骂一句狡猾,抡起胳膊狠狠的向下砸去。李纳川感觉好像是一根电线杆子倒下来砸到了自己,但是他不能松手,一旦松手让外邦人乘胜追击,自己就输了。他只能用力往前推。外邦人站不稳开始急速往后退。李纳川见有机可乘,双脚发力平地做了一个后空翻,和外邦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二人都没来得及休息,马上翻身起来互相看着对方,精神上不敢有一丝松懈。

此时主持人上场说道:“中场休息!”

台下一片抱怨的声音,主持人也懒得搭理观众。暂时自由了的王卉芝把李纳川扶起来拉倒角落说道:“他手上的功夫不弱,但是明显有破绽,否则不会轻易被你碰到穴位。”

“了解,”李纳川喝了一口水:“狗日的,下盘怎么那么稳?”

王卉芝也为李纳川担心:“这种立法我见过,也是东洋的,叫相扑,不好对付”

二人正在说话时,李纳川又听见了主持人的声音:“小子,输了可没得玩了。”

“呵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输了?”李纳川笑道:“现在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被他绊倒一次,就凭你们千刀万剐。”

“有种,然后呢?”

“然后我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打败他,你们就放我们走。”李纳川此时在坐着,仰起头,对主持人喊道:“这么多人见证着,你敢赌吗?”

“好小子,有勇气”主持人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说道:“赌了,要么你们走,要么你们都去死。”

说完,主持人拍了拍手,比赛继续。外邦人好像休息好了,上台便先攻过来,李纳川熟悉了外邦人的套路,他一只手轻松的卸掉对方的力道,另一只手猛地打在外邦人的脸上,将他的鼻梁打断,外邦人顿时感觉到脸上一阵剧痛,大吼一声退了三步。李纳川的双手似拳似掌,摆出了八卦的阵仗。

“太极拳……”外邦人骂道:“这小子藏得够深啊,刚刚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现在轮到外邦人头疼了,无论是自己的拳法还是脚技,都会被面前这个年轻人缠绕进去。李纳川的两只手现在像是一团乱布,你用锤子去砸不可能让布断掉。外邦人恼羞成怒,转身一个侧踢。

李纳川一笑,他终于找到了对方下盘的破绽:“我就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只病猫。”

说完,李纳川连续发力,每一拳都实打实打在外邦人的身上,让其节节败退。外邦人憋住一口气,挺起胸膛打算硬抗。李纳川并没有在意,握紧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外邦人破功了,大吐一口血后退多步,李纳川紧跟着一个侧踢,外邦人被踢到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李纳川看了看时间,向主持人摆摆手,喊道:“我赢了,怎么说?”

主持人也没想到结束的这么快,台下观众纷纷不干了,他们违法乱纪的来参与一次,血本无归不说,总不能让一个外人轻松跑掉。李纳川将王卉芝护在身后,骂了一句:“现代人都这么不要脸吗?集体毁约。”

主持人正想将二人留住时,又有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冲进了会场。只听这个人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观众没有一下子就慌乱,而是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此人,主持人问道:“你是谁?”

“我名林英!我说有火,当然有火!”

林英从背后拿出一瓶油状的**,狠狠倒在了擂台中央,然后拿出了一根火柴:“打来打去,最后的胜负手,还是需要我们读书人还下。”

擂台瞬间被点燃,滚滚浓烟燃起,观众一时陷入了慌乱之中,争先恐后的往门外跑去。整栋大楼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李纳川被林英扶起,一瘸一拐的跟着挤向出口。

由于大楼失火,所有人一起往外涌,也就顾不上谁窃取了机密,谁是不速之客。李纳川、林英和王卉芝轻松跟着众人从正门出来。他们在门口等了好久之后,才看见乔玲抱着孩子,领着刘若曦和姬无虑从正门跑出。由于人还是很多,场面一片混乱,他们都冲出重围。三人惦记回去的事情,急忙上前询问状况。

刘若曦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没问题,我与乔姐姐都拿到了这家公司犯罪的确定性证据,马上就能告倒他们。”

乔玲望着楼顶的大火:“公司的命运就像这场火灾一样,即将在历史的潮流中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