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方的名字、八字取回后,男方要在祖庙进行占卜,即所谓的‘纳吉’礼。
占卜之后结果没问题,便会正式下聘,即为‘纳征’礼。
然后男方选定大婚的吉日,通知女方,这步便是‘请期’礼。
加上最后一步亲迎,便是婚仪六礼了。
朱老板决意恢复汉礼,对自己儿子的婚礼自然每一步都操办的十分认真,好为天下人做出表率。
为此马皇后还格外开恩,允许天下的新娘子,不论身份,都能在成婚这天,穿上原本只有皇后才能穿的凤冠霞帔,不过这是题外话。
……
大婚的日子定在五月十六。
十五日这天,魏国公次女便已经被册封为楚王妃;诚意伯孙女被册封为海王妃;定远伯之女被册封为滇王妃。
老六更是提前数日,留在王府中醮戒。
他本以为所谓‘醮戒’就是一般的焚香斋戒,却没想到其中另有玄机。
待他沐浴更衣之后,汪德发便领他进了后殿一座佛堂。
“道教的仪式,你领我跑到佛堂里干啥?”朱桢不解问道。
“道教的只有画,不像佛教的还有可以触摸的雕像。”汪德发暧昧一笑,关上殿门,然后徐徐拉开了遮在佛像前的帷幔。
“好家伙!”朱桢一看那佛像,直呼好家伙。原来那不是正经的佛像,而是一尊欢喜佛。
“这是乌斯藏的大和尚进贡的,据说原是天竺的一尊神祇,名曰‘欢喜天’,它是一尊男女**的佛像,从元朝开始就供少年天子和皇子们启蒙用的。”汪德发笑着介绍道:“现在终于轮到殿下用它了,快快上前仔细看一看,摸一摸,体悟一下交接之法吧。”
“不是,从元朝开始皇室就用这尊佛像?”朱桢有些下不去手。
“怎么会呢?”汪德发苦笑道:“当然是一个王府一尊佛像了,在建王府的时候都会设立这样的佛堂的。”
“哦……”朱桢心说那就是开国的皇帝和开府的第一任王爷能用着新的,后头的皇帝和王爷都只能用他爹他爷爷摸过的了。
还好,自己是第一任楚海滇王,能用上个嘎嘎新的。
不过想到将来儿子们还要用,他决定还是不伸手了:“本王有更好的启蒙老师,用不着这玩意。”
说着便转身出去。
“王爷留步,老奴还没给你讲解床笫之事呢。”汪德发赶紧在身后叫道。
“你个太监懂什么床笫之事?”老六没好气道:“本王缺的是理论吗,现在需要的是实践,懂吗?”
“实践自然也有。”汪德发跟上来,贱兮兮笑道:“恁回寝宫就看到了。”
“哦?”朱桢这下来了兴趣,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寝宫,便见八名容颜俏丽、身姿姣好而年龄稍长的宫女,已经候在那里了。
她们明显都洗了澡,熏了香,穿着清凉的薄纱,美妙的娇躯若隐若现,看的老六呼吸都粗了。
为首的竟是沐香,她低眉顺目,强忍着羞意,轻声禀报说,她们八人将担任王爷的‘司门’、‘司帐’、‘司寝’等职务,负责王爷的‘床笫事务’,在王爷大婚前,要陪他实习,积累实践经验。以免洞房花烛夜手忙脚乱,不得其门而入。
“终于解禁了吗?”老六兴奋的大笑一声,挥手让另外七人退下,只留下沐香一个。
七个宫女心下暗暗失望,但也只好乖乖退下。
“殿下……”沐香双手捧心,目光迷离,期待又慌乱。暧昧的烛光下,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哈哈,沐香。本王馋你身子好多年了。”朱桢大步上前,打横抱起沐香的娇躯,抱着她走向床榻。
“殿下别急,婢子还没教你呢……”沐香紧紧扯着衣襟。
“这种事还用你教?我教你还差不多!”朱桢怪笑一声,沐香的衣裙便如雪片般纷落。
……
昨夜海棠初着雨,烛影摇红被浪翻。
经过一夜的实践,楚王殿下终于证明自己没有吹牛,天亮时才搂着精疲力尽的沐香呼呼睡去。
等他醒来时,沐香却已经不见了踪影。除了服侍他起床的宫女外,床边居然还立着张寻真。
他惊喜的蹦起来,朝着绝色道姑扑过去:“啊,寻真,你也要来教我吗?正好本王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快来……”
“起开。”张寻真一个轻巧的闪身,躲开老六的魔爪,冷笑道:“贫道是来送符箓的,你给我老实点。”
“……”老六这才硬生生止住身形,讪讪笑道:“误会了。”
赶紧让宫女侍奉自己穿戴整齐,跟着张寻真出来,在院中焚香祷告三清。然后张寻真在三处洞房贴上了夫妻合和符,送子符,镇宅符等一应符箓……
朱桢一直跟她身后,各种没话找话,张寻真却都不搭理他。
直到把手头最后一张符贴完,她才冷笑道:“人家的夫妻合和符,都是贴一张,还是头一次遇到贴三张的。”
“这说明本王爱护自己的女人啊。”老六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本来我是一心想贴四张的,奈何有人就是不答应。”
“我跟你清清白白,王爷休要辱人名节。”张寻真俏脸一沉。
“咱俩要是清白,那煤球都不能算黑的。”朱桢腆着脸从后头搂住她的腰,张寻真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就任他搂着了。
“这回是来不及了。不过你放心,我再努努力尽快再封一个王,把你也风风光光娶进门。”
“谁稀罕。”张寻真按住他到处作怪的贼手,媚眼如丝的横他一眼道:“贫道可不进你皇家的门,到时候连点自由都没了。现在多好,你惹我生气,我就回龙虎山,让你再也见不到。”
“这话你都说几年了,也没见你走过。”朱桢苦笑道。
“赶明儿我就走。”张寻真趁他不注意,忽然挣脱开来,闪身到门口道:“让你记住,在自己洞房花烛夜那天,你最爱的那个人却离你而去了。”
说完便飘然而去,老六怎么喊都没用。
“……”老六看着她留在自己手中的一缕青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