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人的尊严

因着猛虎事件,众人的兴致受了点影响,但又因为晏渊冰狠揍了那两人一顿给苍纯出了气,大家也算是尽兴而归。

尤其是苍海,吃得满嘴流油,小肚子鼓鼓的。

“别回头了!”秦孝亲和甄远不在,苍鹭心情也放松了,对着在马背上频频回头的苍海打趣道。

苍海一脸不舍,“也不知道下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其实你若爱吃,也不一定要打猎的时候才能烤肉,我们可以买了食材在院子里架了烧烤架烤肉。”见她这个样子,苍纯开口说道。

“真的!”苍海眼睛一亮,立刻乐了。

晏渊冰在一旁凑趣道:“我也要参加,我还想吃烤玉米。”

刚刚苍纯烤了三个玉米,结果自己只吃了半个,剩下的都被晏渊冰抢去了。只是他到底是喜欢吃烤玉米,还是喜欢吃苍纯烤的玉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一边,他们谈天说地,另一边的秦孝亲和甄远却是叫苦连天。

“痛痛痛轻点轻点……”秦孝亲面色扭曲地躺在榻上,边上是随从正在给他正骨。

“殿下也太狠了,一点都不留手!”他扶着脖子抱怨道。

甄远瞥了他一眼,闭目任随从给他上药,只惨白的脸色和冷汗表明他一点也不轻松。

半盏茶后,随从都退了下去,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秦孝亲的面色沉了下去,“真是意外,绿姬竟然是双属性术能师。”

甄远叹气,“而且第二属性还是威力强大的冰元素,那杀伤力可不低。”

“最令人气馁的是,这位绿姬太聪明了。虽说我们并没有做掩饰,但这样一眼识破也太让人无力了。”秦孝亲一脸烦躁。

事实上,这一次的计划,他们本身就没想过要瞒着谁,不论是西苍朝廷还是绿姬本人。

西苍和东晏的关系太微妙了,从没有撕破脸皮,也谈不上交情。双方都有合并融合的意愿,但无疑东晏这边的意愿要更大,西苍这边的抵触更大。

不到万不得已,两方谁都不会彻底得罪对方。若是要搞阴谋。没有不会被发现的万全把握,谁都不会轻举妄动。

这次也是如此,他们不是没有更高明的试探方法。却还是选择了这般拙劣直接的试探,将自己置于明处,便是一种变相的诚意,表明他们并没有恶意。

“这事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定夺的了。”甄远神情淡淡,又道:“要我说。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向西苍的朝臣询问绿姬的实力,不论对方说不说我们都没有损失。”

“毕竟,在西苍人眼中,西苍比我们东晏多了一个绿姬,在高端力量上,我们已经处于劣势。行动略微急躁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也只能这样了。”秦孝亲叹了口气。

这次回去后,有关殿下的身份地位问题,务必要劝陛下加快脚步解决了。否则。光是和西苍谈判这一块,他们就要处于被动,这可不是小事。

不过,这位殿下这样一个性子,回去后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到时又有多少人要像他们一样遭殃。

过了几日。两人私下相处,晏渊冰忍不住问道:“阿纯你当时干嘛要出手。我上就可以了,非要暴露冰爆。”

“总要给他们点盼头的。”苍纯叹了口气,“相信你也知道,冰爆威力太过霸道,杀伤力难以减小,虽然出其不意能够起到异常的高效,但东晏和西苍打起来都是点到为止,冰爆并不能用来对付他们。短时间内,他们可能会惊骇忌惮,等明白过来就知道了。我今天其实是在变相地安他们的心。”

不同于对绿之彩的随心应手,控制入微,苍纯对冰爆的操控力固然很精准,但爆炸这种力量,本身就偏向暴烈,便是将杀伤力降到最低,也有可能致残。

平日在擂台场上,苍纯虽然使用冰爆,但其实除了最初那次威慑,其他时候都没有引爆过冰珠。学员也上道,一旦被她凝聚出的冰沾上,就会主动认输。

晏渊冰闻言却没有释然,皱着眉道:“你顾忌他们做什么?有我在,总不会让他们算计到你。”

苍纯发现,这个人总是能轻易地让自己感动,哪怕很轻微,对性子一向极为淡泊的她来说,也极为难得了。

发现苍纯的走神,晏渊冰以为她不相信,顿时急道:“真的!我小时候躲过不少算计,秦孝亲他们那点手段,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

又道:“我皇兄最疼我了,他们不敢得罪我的。”

这倒并非是大话,昭晟帝从来没有掩饰过对晏渊冰的看重,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反而他若是藏着掩着,那些宫人便要当晏渊冰不受宠,暗地里慢待他。

而这几年,昭晟帝屡屡在朝堂上提及为晏渊冰正名的事,虽一次又一次皇族宗室驳回,但他每一次的雷霆大怒,以及屡战屡败,都昭示了他对这个幼弟的重视。

“我知道,渊冰很厉害。”苍纯回过神来,微笑着安抚道。

确定她不是在哄他,晏渊冰才开心道:“以后阿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及其他人,我会帮你的。”

“你就不担心你皇兄不满?”这样的立嘲题,苍纯原本是刻意避开的,免得影响两人的感情,但可能是晏渊冰今天的话太暖心了,她不由问了出来。

晏渊冰闻言一呆,想了半晌诚实道:“可能会吧,皇兄那人一向心系社稷,必定不喜欢我这样儿女情长。”

又自信道:“不过,不用担心啦,我是皇兄唯一的亲人,阿纯是绿姬,皇兄做不了什么的。”

不是不会做,而是做不了。

别看晏渊冰平时看着脾气火爆又单纯的样子,其实一直活得很清醒,他很清楚,他和皇兄之间有着很深的羁绊和感情,但也不会只有这些。

他并不觉得不满或愤怒,只要自己不触及皇兄的底线,就没有人能动摇他们的兄弟感情。

而皇兄的底线,不外乎是父皇传给他的江山。

不过他对那个将人绑缚在皇位上的身份没有丝毫兴趣,便能够无所顾忌,只将皇兄当成皇兄。

这样就够了。

苍纯并没有将这段插曲放在心上,生活很快就回复了往常的平静无忧。

近段时间,苍州内最热门的话题仍旧是楚将军何时能得偿所愿。

或许是一直没能达成所愿的关系,楚将军有些不耐烦了,开始三天两头地把甄远虏回去。

而甄远,也从开始的剧烈反抗到后来的认命,到最后,甚至也能跟楚禾说几句话了。

楚禾面容端丽,有着世家出身的平和从容,一点也看不出是行伍之人。

聊过之后,甄远发现,这女人虽有着一张斯文人的脸孔,但骨子里到底是将领,注重实际,很是不解风情。

以前用忍耐屈辱的心态去对待两人之间的情事还没有发觉,心态调整过来后甄远就察觉到了,两人每次*,楚禾虽然*沉沦,眼底却始终保留着一丝清明,仿佛是在完成某件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他自认容貌不差,能力、气质涵养方面都有过人之处,虽没自恋到认为自己勾勾手指就有女人倒贴上来,但在**被一个女人这般忽视魅力……

甄远是个男人,哪怕再怎么冷静,男人该有的他都有,包括自尊心和征服欲,因此觉得不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于是,楚禾发现,这个一直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男人突然变得卖力了,一反之间的死气沉沉,居然主动了起来。

她虽觉得不解,但也没打算深究,只好好享受,要知道,单方面的欢爱是很累人的,尤其是对女人来说,她乐得省力气。

这天,温存之后,楚禾斜躺在贵妃榻小酌,赤金色的釉彩薄胎酒盏,浅金色的酒液,将那葱白的指尖映衬得格外诱人。

甄远眸色暗了暗,披了件外衫坐到她边上,夺过她手中的酒盏道:“你少喝点,伤身。”他早发现了,眼前的女人看着温雅,却是个酒鬼,空下来手中总少不了一个酒盏。

楚禾任他将酒盏夺走,懒懒地出着神,片刻后,她看向甄远,有些犹豫地问道:“你的身体……应该没问题吧?”

甄远有些困惑,“你是指什么?”

楚禾迟疑了一下,“你肾气足吗?”

甄远闻言面色一僵,瞪大眼睛看向楚禾,“你……”

楚禾赧然地挠了挠脸,“我让太医给我把过脉了,她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但都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怀孕,所以我就想,是不是你……”

“我的问题?”甄远的表情近乎狰狞。

楚禾点了点头,话都说开了,她便没什么顾忌了,直接道:“若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去找别人,反正你们这次来的人不少。”

甄远这会已经黑了脸,咬牙道:“这种事情,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为什么?”楚禾不解。

甄远一噎,深呼吸一口气道:“因为事关男人的尊严。”

楚禾有些懵,这和男人的尊严有什么关系?她又没让他成为她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