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审问如何
想到这宋君清就拿起一支笔,看着最后的签名处,那强劲的字体,这一刻她几乎想要把宫奕止三个字,连人带心的一起掏出來。
再抬眼看他最后一面,可是无奈看到还是那个决绝的背影,也罢了,何必再苦苦坚持,做着白日梦。
宋君清醒來吧,你的丈夫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你爱过了,也就算了,白日梦会醒,与其等着残忍的事实将你打醒,还不如自己早些醒悟,他不爱你,一点都不爱。
苦笑的蔓延是她最无声的心痛。
笔已落下,泪也流下,却换不回他一个回眸。
宫奕止我错了,爱上你是我的错,一错就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宋君清三个字已经浮现在了纸面上,她看着这张决定自己命运的纸,心痛一点点消失,和刚刚相比她的嘴角扬的更加美好,痛到了麻木,只能用笑來诠释自己的心里的苦涩。
她慢慢闭上眼睛,将离婚协议书向前一举,全是失望的说道:“我不该认清自己的心……”
说完了她就站起身來,宫奕止依旧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紧皱的眉头,更看不到她在落笔的那一刻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我签了……”
她的话还沒说完就只听到“碰……”的一声,她晕了……
听到她倒地的声音,宫奕止立刻转过头來,飞速跑到她的面前将她抱起,“君清……君清……”
顿时间走廊里回**的都是他的叫喊声。
滴滴答答的钟表声平静着人们的内心,也平息了所有的征战,宋君清不吵了,也不求了,此时此刻正躺在病**。
而宫奕止就坐在床边,低垂着眼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眸里再也沒有那种戾气,耀眼的黑眸里自责还有歉意交织在一起。
“君清……”
一叫出这个名字他就将她的手背放在自己的嘴边用有些凉意的薄唇浅吻着。
视线移下,到达小腹他身子愣住了,伸出手想覆上她的小腹,可是他的心里像是有某种魔咒,让他不敢触碰。
苏煜哲的话又回**在他的耳边。
“她怀孕了,已经二个月了,这次晕倒是因为过于激动以致动了胎气。”
“什么,怀孕,”
“恩,估计她自己是知道的,胎儿不稳定,她应该是在服用安胎药。”
“如果现在打掉孩子呢,”
“奕止,你真的想好了吗,唉,这么说,她的身子过于虚弱,情绪过于激动,可是孩子在一天天长大,贪食着她身体的养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看根本就不适合打胎。况且,要是我沒判断错的话,她已经动过一次胎气了,她和孩子能一起活下來已经是万幸了……”
“她勉强维持着这个孩子的生命,倘若现在把孩子打掉,她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生育。”
这也是凌若澈为什么要她会美国进行治疗的原因,当初孩子是保住了,可是孟医生也说过,倘若她再受打击,情绪不稳动了胎气,到时候不是一尸两命就是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一辈子无法生育这是哪个女人都无法承受的。
已经两个月了,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宋君清在病床前对他说的话,原來真的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君清,你怎么这么傻,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要是我知道……”说到这宫奕止突然愣住了,看着宋君清苍白的脸庞加重了落在她手背上的吻,这一吻里全是自责。
呵……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只会早点结束这个孩子的命吧。
他将宋君清的手放下,慢慢掀起被子的一角将手伸进去,來到她的衣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腹中的孩子,他一触到就感觉她的小腹传來一阵胎动。想到这他又笑着摇摇头,才两个月又怎么会有胎动,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也许是太紧张了。
不过才一会他眼中的笑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满脸的忧愁,他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在帮宋君清盖好被子。
抚着宋君清那清纯的脸庞,他的嘴角愈渐下垂,他不是电影里可以随时保持警惕清醒的特工,退去冰冷的外表后他就是一位普通的丈夫,普通的父亲,丧子之痛他又岂能承受的了。
“君清,对不起,这个孩子來的不是时候,它不能留下,你放心,如果你以后无法生育,那我宫奕止就注定终生无子。”
所有的亏欠都在这句话中,他欠她一辈子,更欠她一个孩子……
隐隐约约中看到了他的眼眶处也有些闪亮,是眼泪吗,就在泪水要夺眶的那一刻,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宫奕止急忙抬起头坐直身子,轻咳一声恢复自己低沉的嗓音,冷冷的说道:“进來。”
进來的人是汪特助。
汪特助走到宫奕止面前将一沓资料递到他的手中,然后静静的等在一边听候宫奕止的调遣。
“审问的怎么样了,”宫奕止冷冷的问道。
“嘴很硬,但是他的身份是不容置疑的,他想要少夫人的命,大概也是郑敏的缘故,总裁你说这怎么处理,”
宫奕止看了一眼**上昏睡的宋君清,她浮肿的眼眶时刻在提醒着他,她到底有多么伤心,他抬头,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冰冷的光茫,“送到警察局去,直接说是我派人送來的,无期。”
“还有,我小姨死的事先尽力压下來,后事我会亲自处理,你先去忙吧。”
“是。”说完汪特助就离开了病房。
现在他将宋小姨称做了小姨,说明宋君清在他的心里地位之重,后事他会处理好,也算是给她的慰藉。
汪特助走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汪特助送來的密封文件放在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按印。
将东西都放好后,他那拿出宋君清的手,按在按印上,又按在了文件上,两次按印,也决定了她以后的人生。
宫奕止看着宋君清染红的中指,慢慢附下身子低吻住她的额头,右手滑过她的脸颊來到柔顺的发丝,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低语道:“君清,我沒有食言。”
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的小人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眨动,她要醒了,宫奕止身子一惊立刻站起身子,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可是精明的他却在此刻忘记将手中的文件藏起。
其实是故意给她看,还是忘记藏起,谁也不知道。
宋君清朦朦胧胧张开自己的眼睛,她一醒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宫奕止,可是宫奕止离她好远,他沒有像平常的丈夫一样守在床边呵护病情,而是自己站在离床边大概半米的地方,低头间全是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