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
“皇叔?您怎么今日有空来孤府上?”夜临邑热情的上前行礼,恭敬的朝夜阚承笑着问。
原本背对夜临邑而站的夜阚承,听到夜临邑的声音,转过神来,神色淡漠的打量着夜临邑,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侄子,夜阚承自然没什么感情,尤其背地里,对方还给彼此使了不少绊子。
虽然不将夜临邑的小把戏放在眼里,但是有时候,那些事还是妨碍到了他的步子。
夜临邑被夜阚承一错不错,没什么神情的目光盯视着,有些不自在的错开了目光,讪笑着顾左右而言他:“皇叔怎地这种目光看孤?孤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到了您吗?”
大厅静的出奇,夜阚承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座冰雕,周围辐射甚广,偌大的京城,怕是没几个人敢真正的惹到这位战神王爷。
毕竟连皇上都要忌惮其几分。
纵然夜临邑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依旧不敢明着与夜阚承对峙,或者得罪对方。
在外人眼中,夜阚承是荒野中战功赫赫的头狼,而夜临邑,顶多算是刚出生还没断奶的小狼狗,在夜阚承面前,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半晌,夜阚承收回目光,语气淡漠的开口:“宫里诞下了二皇子,作为太子,你理应去看望一下才是,怎么?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夜临邑愣了愣,转瞬苦笑一声:“皇叔又不是不知道,孤现在还被父皇禁足在这东宫,若是私自进宫,父皇怕是又要怪罪。”
“太子殿下长大了,就算自己不出东宫,也该吩咐人送份厚礼给皇上祝贺才是,这点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他日,你又如何担任这一国之主?”
夜阚承这话说的重,但是他自己却没放在心上,甚至说到最后,语气都带上了一丝嘲讽。
似乎就笃定夜临邑不敢反驳似的,愣是要将人气的半死才算解气。
而如夜阚承所愿,夜临邑现在当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掩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才将胸腔里熊熊的怒火往下压了压,笑的格外牵强:“皇叔教训的是,是孤考虑不周,一会儿孤便派人备一份厚礼送进宫里。”
“嗯,在此之前,本王还有一事要问你。”夜阚承淡淡颔首,语气冷淡。
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夜临邑便站在一旁不说话,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等待着夜阚承的下文。
“将凤九嫣带给本王吧。”夜阚承眸色微深的看着夜临邑说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夜临邑故作惊讶的模样看向夜阚承:“皇叔,你在说什么呀?孤怎么有些听不懂?”
“凤九嫣现在是朝廷重犯,即使你使手段弄来你府上也是无用,皇上若是怪罪下来,你怕是担不起。”夜阚承依旧耐心十足的一字一句的和夜临邑说着。
只是,有些人向来不知道把握机会,就算是被夜阚承如此威胁,依旧笑盈盈的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孤是真听不懂皇叔您在说什么,嫣儿是孤的未来皇妃,如今犯下如此大错,孤也很是痛心,但是嫣儿现在当真不在孤府上。”
“是吗?”夜阚承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声音都带上了一丝肃杀。
夜临邑心里一惊,正想说什么,脖子上已经感受到一丝凉意,泛着冷光的长剑直抵他的命脉,喉头微动,夜临邑紧张的看向夜阚承,还在装傻:“皇叔这又是何意?”
“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将人交出来,本王便当今日无事发生,若是你执意装傻到底,那这柄剑所刺出的血,该是从这里出来。”夜阚承手中的剑往夜临邑那边又凑了凑,锋利的剑刃刺进皮肤里。
夜临邑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闷哼了一声,站在原地再不敢动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沉的笑,听着格外难听。
“皇叔,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竟会因为一个女人反目,倒是让孤刮目相待。”
夜阚承的眸子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什么神色。
就在夜阚承终于等的不耐烦,想要再次逼问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慌张的喊叫声:“走水了,地牢走水了……”
那一瞬间,夜阚承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格外快,目光冷冽的看向夜临邑,却对上夜临邑似笑非笑的目光:“呀,地牢走水了呢,皇叔,听说上回皇宫的一处厨房也起了一次火,不过那次没出什么大事,你说,这回孤府上的地牢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一脚踹在夜临邑的心窝上,夜阚承收起手中的剑,冷漠的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的道:“太子殿下是真的不将自己的小命儿放在心上。”
说完,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被踹的坐在地上的夜临邑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笑了起来,笑的样子格外-阴沉,像是这场他导的戏自己反而看的格外入迷一般。
虽然下着雪,但是地牢是从内部起火的,所以外面的雪一点没起作用,夜阚承到的时候,黑水和黑风已经率先一步到达,在外面救火。
太子府上的下人救火救的一点不急切,破了洞的木桶吱呀吱呀晃悠着往着火的地方走,也到了地方,桶里的水也差不多没了,看的两人格外来气,一人两只手,抓着木桶飞快救火,试图将这场大火扑灭。
“主子,凤姑娘大抵就在这里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将火灭了,不然凤姑娘有危险。”黑水看到夜阚承,连忙开口说道。
夜阚承目光沉沉的看着这场大火,并没有犹豫多大一会儿,拎过黑水装满水的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打湿,然后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捂着口耳鼻,迅速朝着入口处走去。
黑风和黑水心里一惊,连忙追上夜阚承的步子,试图阻止夜阚承:“主子,里面太危险了,您不能下去。”
“滚开!”夜阚承怒视着挡住他路的黑水,出声怒喝。
黑水犹豫了一瞬,随即坚定的摇头:“主子,这样太危险了,属下替您去,您在上面等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