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不走吗?”凤九嫣像是看不懂众人的表情一样,神色疑惑的看着那个宫女问。
那被凤九嫣叫到的宫女回过神来,看着凤九嫣福了福身,低声道:“凤姑娘,奴婢叫紫鸢,凤姑娘喊奴婢紫鸢就好。”
“紫鸢。”凤九嫣低声呢喃的一句,笑着抬头看那丫鬟,将头上正好刻着鸢尾花的簪子取下来问紫鸢:“是这个花吗?”
“……嗯,是。”那叫紫鸢的婢女愣了愣,看到那雕刻精致的花朵时,抿着笑点了点头。
凤九嫣笑着弯了弯眉眼:“这是兰心给我戴的,但是我不是鸢尾花,既然你是,便送与你吧。”
“这……奴婢不能要!”紫鸢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拒绝。
旁边看戏的众人也偏头看了过去,大家在这深宫中待久了,自然个个都是人精,凤九嫣手中的簪子是白玉,在阳光下透亮洁白,一看就是好东西,必然值不少钱,要是给的是他们,他们比如就接过来了。
反正是个傻子,傻子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所以,吃不到葡萄的人这时候看着不免眼酸。
“紫鸢,我觉得还是我带凤姑娘去寝宫吧,你不是还有活儿没干完吗?”一个宫女连忙站出来说道。
凤九嫣在一旁看着不由挑了挑眉,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紫鸢愣了愣,抬头看着那人,张了张嘴,最后选择了沉默,凤九嫣看着有些神奇。
那宫女见紫鸢不说话,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这才转身看向凤九嫣:“凤姑娘,你跟奴婢去寝宫吧,紫鸢还有别的事要做。”
凤九嫣见状,却不似刚才那般热情的追问那宫女的名字,只是失落的看了紫鸢一眼,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然后托着步子往前走。
那宫女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愣了愣,冷了脸,瞪了站在一边同样有些惊讶的紫鸢一眼,愤愤的跺了跺脚,朝凤九嫣追去。
凤九嫣被那宫女带到寝宫参观了一番,刚开始那宫女还尽心尽力,仔细给凤九嫣介绍了一番,但是见凤九嫣把玩着手里刚刚在院子里揪的一根草玩儿,压根没有仔细听她的,尤其也没有要奖赏她的意思。
宫女便没有兴趣再和凤九嫣好好说话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味儿:“凤姑娘,大概就是这些,你自己看看吧,奴婢还有别的事要做,就不陪你了。”
说完没等凤九嫣说话,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凤九嫣看着那道离开的身影哭笑不得,看来不管在哪个世道,人们好像都是这副模样?
既然夜宏骁让自己现在未央宫待着,那凤九嫣也只得乖乖待着,未央宫还挺大,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草,只是随着天气渐渐变冷,很多种类的花草已经渐渐呈现枯萎之色,叶子泛了黄,绿意也越来越少。
凤九嫣在未央宫待了一晚上,本以为第二天夜宏骁便会过来寻她,只是没等来夜宏骁,却在傍晚夜深人静的时候,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皇叔,你胆子可真大,连皇宫都敢闯?”凤九嫣一脸讶异的看着来人,夜阚承一袭黑衣,依旧风度翩翩,眉眼寒霜。
看到完好无瑕的凤九嫣,夜阚承才默默松了口气,拉起对方的手捧在手心,一双眼睛看着凤九嫣,凤九嫣被这眼神看的有点怕怕的,手指头轻轻挠了挠夜阚承的手心:“皇叔,怎么了吗?”
半晌,夜阚承才摇了摇头,看着凤九嫣道:“怎么忽然被叫进宫?”
凤九嫣耸耸肩,无辜的看着夜阚承:“这个问题,皇叔应该去问宣德宫那位。”
“夜宏骁这个人阴险狡诈,但是这几天暂时还没有空理你。”夜阚承拧着眉头,说完又看着凤九嫣回:“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他放你出去。”
未央宫不小,凤九嫣刚来第二晚,和谁都不熟,宫里伺候的宫女都是看菜下碟儿的主儿,见凤九嫣是个傻子,纵然刘福特地强调过,但是也没有谁真正放在心上,倒是紫鸢每次会偷偷的告诉凤九嫣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反正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凤九嫣是真的不明白夜宏骁将自己带进宫的意图。
“你给他找麻烦了?”听到夜阚承说夜宏骁没空理自己,凤九嫣脑子一转,便猜到了夜阚承一定是做了什么,笑吟吟的看着对方,笃定的问道。
将凤九嫣拽到**坐好,夜阚承看了对方一会儿,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不是说他受伤了吗?他还有精力处理你给他找的麻烦?”凤九嫣讶异的看向夜阚承。
夜阚承不知道怎么跟凤九嫣解释,拧着眉头想了想才道:“是有传他受了伤,但是应该不严重,还有,也不是我给他找麻烦,是夜邑临给他找的。”
“亲儿子找的?”凤九嫣都要笑死了,夜邑临简直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猪一样的对手,这简直比猪还笨啊!
看着凤九嫣幸灾乐祸的样子,夜阚承有些无奈,接着从怀里取出两封信递给了凤九嫣:“一封是戚珩的,一封是刘铮的,他们知道你进了宫,但是他们定的今天走,只得给你留了信。”
凤九嫣刚将两封信接过就听到夜阚承的解释,信也没看,便抬头瞪向夜阚承:“今天就走了?”
“嗯……”夜阚承有一瞬间觉得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凤九嫣刚刚就杀了他好几次,所以他回答那声“嗯”的时候,都莫名有些心虚。
凤九嫣气呼呼的捏着手里的两封信,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现在出现在刘铮面前,揪着对方的耳朵将其揪回来。
但是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有点怒其不争。
“好了好了,因为别人生这么大的气,至于吗?”夜阚承拽过凤九嫣的胳膊,低声安抚道。
不过,夜阚承不会安慰人是真的,因为他一说完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炮仗,凤九嫣顿时就气炸了,一双眸子含着火气瞪视着夜阚承:“什么叫至于吗?怎么就不至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