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主 男色太多挡不住

正月初十,还没出十五便属年里,百姓们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气中,五岳山区更是喜上加喜,因为这一天,是镇国公主迎娶第四……哦,不对,第五,也不是,好像第六……算了,爱多少就多少吧,就是镇国公主迎娶第N个夫君的一天。

李清瑟早已轻车熟路,之前两人在一起也算是过了夫妻生活,现在算是给人家一个名分。

清瑟如此,但这可是穆天寒第一次大婚。想他活了几十年,二十岁年轻之时没成婚,一把年纪了还要大婚,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不到二十。

侍女们为穆天寒穿衣打扮,整个室内鸦雀无声,满是噗通噗通心跳的声音,很是诡异。

平日里,穆天寒专心在屋内练功恢复功力,从来不除外行走,外人想见他都难,而这些正值妙龄的少女丫鬟们更是没机会见他。如今可以近距离接触,见识他惊天美貌,震撼得都手忙脚乱,都不知应该从哪下手。

穆天寒懒得理她们,闭目养神,随便她们打理。

薛燕不知第几次进来查看,看见这群脸上红扑扑的侍女们一双眼痴愣愣盯着暖的脸,手上的工作做得乱七八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你们,都出去。”声音冰冷冷带着怒气。

众侍女一下子惊醒,普通给薛燕跪下。她们深知,如果做错事,公主会原谅她们,但燕姑娘可不会放过她们。“奴婢该死,奴婢错了。”

薛燕本想发火,但今日是主子大婚,不能触了喜头,把怒气狠狠吞了回去,“滚,一群没出息的。”

“是。”侍女们惊恐地快步出去,没一个人敢回头看暖公子的,即便是后者有再美的美貌,看一眼就得死,这个代价也太大。

薛燕看了一眼如同画中存在的暖,平日里一身素服已经艳惊天下,何况今日盛装打扮。转身出了门,赶忙找了几名手脚麻利的小厮进去继续侍女们的工作,自己则是向主子的房内走去。

此时正是清晨,冬日的太阳升起较晚,即使是山上也是灰蒙蒙一片,并未大亮。

薛燕一反平日里的一身黑色,穿着暗红色衣裙,为自家主子的大婚添彩,除了一对金制耳环外无任何首饰,身姿挺拔,步法从容,款款而行。

当行至一条长廊一端时,停下了脚步,看向一边的一座假山。

两年前,那里还不是假山,而是一间房屋,那房子被黑风寨成为“女人堆”,是专门关押抓来的女子,整个黑风寨的山贼都可以随便亵玩,每日都有死去的女子,有自杀的,有被人活活玩死的。

她和亲妹妹也在其中。

她是个性子烈的,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妹妹,也许在被抓来的第一天就咬舌自尽了,为了软弱的妹妹,她挺了下来。但她又庆幸,因为她坚持了下来,才见到那些禽兽们的末日,因为她等来了主子。

想到这里,薛燕眼中满满的恨意逐渐消失,换之以温暖。

她还清楚的记得,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突然有人进来挑选压寨夫人的丫鬟。她以为当了丫鬟便可逃离被男人亵玩的厄运,便挣扎着抱着山贼大腿哀求,希望其将自己的妹妹带去,但谁能想到,那几个山贼竟将她拉了去。

她是不同意的,为此还挨了打,也许是因为她强硬的态度惹怒了山贼们,山贼便铁了心的让她去。

她第一次见到主子时,主子还未露出如今的美貌,面容普通又老气,她本以为这“压寨夫人”与那万恶的山大王沆瀣一气,没想到却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整个黑风寨,乃至五岳人的命运。

“燕子,你在看什么呢?”一道男声在她身旁响起。

薛燕的思路打断,茫然地将视线移到那人身上。他不算魁梧,却身姿挺拔,今日作为主管的他也是一身暗红色衣装,他皮肤白皙细腻,容貌清秀,不若一般男子那般英气,却也不阴柔。

有人叫他朱大人,有人叫他朱公公,有人叫他小朱子,只有她一人在心中默默唤他——朱子空。

今日她本来故意躲着他,听说他向主子的院子走,她就赶忙跑到暖公子的院子查看,没想到故意避让,还是被他碰见了。“嗯。”随便的回答了句,转身就走。

主子大喜的日子本应开心,但看见他,却只有苦笑。

她本以为受尽男人迫害后,不会再爱,却喜欢上了一直对她呵护的他,她怦然心动,忐忑地欲走出阴影时,却得知,他是阉人……

小朱子拧着眉看着薛燕远去的背影,“真是奇怪,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怎么总是一副不待见我的样子。”喃喃自语后,便也离开了。

……

“瑟儿,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来来,我这代表金玉成祥的项圈也带上,赶明儿我们大婚要比这办得更轰轰烈烈。”占步娜一把将自己脖子上的那桑时代传袭的皇室项圈摘下,要为李清瑟带上。

清瑟狠狠白了她一眼,“占步娜,今天老娘够忙了,你就别来添乱了,你这宠物项圈拿开,我们大鹏国不兴带这个。”

占步娜手抓着自家的传世珍宝,双眼泪光闪闪,满是委屈,如果忽略她高大帅气的形象,很有一种小白兔的味道,满是无辜。“瑟儿不喜欢我。”

李清瑟无力,“女人和女人是不可能的好吗?”哭笑不得。

“你别把我当女人就行了。”占步娜又兴致冲冲地冲了过去,其实她心里也没把李清瑟当女人。

李清瑟站起身来,侍女将最外层的红色喜服为其套上。

清瑟危险地眯了双眸,浓密的睫毛间闪过危险的光芒,“今日我大婚,不想揍人,更不想见到什么血光,所以占步娜,你最好离我远点,再提什么女女结婚,别说我现在就把你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占步娜委屈的都要哭了,手上还抓着她的宝贝项圈,庞大的身子缩在角落。她和瑟儿交手多次,都是被揍,疼一些不打紧,问题是被那群男人嘲笑实在受不了。这大鹏国男尊女卑她知道,瑟儿已经违反常规娶了这么男人,为什么就容不下她。

李清瑟总是用余光扫到一旁装可怜的占步娜,气得浑身颤抖,正好看见薛燕进来,“燕子,请女皇殿下到前院去坐着喝茶。”别在这添乱了,后一句话,她没说。

“是,主子。”薛燕看向占步娜,一伸手,“女皇殿下,这边请。”

占步娜无奈,只能乖乖地跟着薛燕下去。

……

吉时到,震天的鞭炮声后,由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没有高堂,便直接省了这步,直接是拜了天地,夫妻对拜,而后便是送入洞房。

公主府内宴请五岳官员及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而公主府外的广场上以及武林大会的擂台上则也是摆满了酒席,流水眼三天三夜。

五岳人见怪不怪了,也许是英雄崇拜心理,竟然还觉得他们威风凛凛的镇国公主就应该如此,天下几乎没有男子可与他们家公主匹敌,公主又怎可与其他女子一般嫁给男子,而后在后院争宠?

所以,公主娶夫,天经地义。

这畸形的地区,畸形的心态,有时候李清瑟自己想起来都连连摇头。

百姓们是真心恭贺,清瑟其他男人也早放开了,反正之前两人也有了夫妻之实,这大婚也只是个形式罢了,以后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从头到尾,几人该忙什么还是什么。

公主府看似有了很大变动,其实还是一滩平静。

李清瑟的大婚和古代大婚还不同,若是按照以往,拜堂后,新娘便被送入洞房,等新郎掀盖头,但她定的婚礼融入了现代元素,两位新人在礼堂便掀了盖头,而后双双游走客席间敬酒。

当一切忙完后,太阳已经西下。

夜晚到来,但流水席还是一派热闹,不停有人来吃,也不停有人吃后离开。与屋外的喧闹不同,清瑟的房门紧闭,将屋外的吵闹声隔绝,虽然隐隐还能听到一些。

“累死我了,这东西太重了。”清瑟命下人们离开,关好门,自己开始卸这些装束。

穆天寒站在一旁,一挑眉头,不解她为什么不用人伺候。

清瑟将他不屑的疑问眼神尽收眼底,笑呵呵地回答,“你信不信,我不喜欢别人伺候,但燕子和小朱子却不肯,非说什么丢了身价,我觉得让这么多人看我隐私,实在难以习惯。”

穆天寒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年他当教主之时,也从不用人伺候,他也是隐私感极为强烈之人。难怪,平日里贴身伺候李清瑟熟悉的永远只有薛燕一人,不见其他侍女。

将头上繁重的饰品一件件拆了下来,精美的簪子拔出,乌黑柔滑的发丝倾泻而下。平日里她只是略施粉黛,今日确实浓妆艳抹,让本就精致的小脸儿更显动人。

“你还不为自己卸了那身行头,难道你不怕重?”清瑟回头对他笑道。

没有了发髻,她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身上,小脸上巧笑倩兮,平日里清明的大眼笑得弯弯的,而往日粉红的唇今日嫣红一片。

怦然心动。

穆天寒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一时间有些紧张。

李清瑟不再管他,脱了外衣,穿着鲜红色丝绸里裙跑到房间里侧,噗通一声跳了早有人准备好的浴桶里,咕噜噜地沉了低。开始在水下搓洗脸上厚重的胭脂。

穆天寒看了看声音发起的方向,笑了一下,也开始拆除身上繁重的饰物。大婚已完,也许这就是命运罢。

不大一会,清瑟从浴桶中跳出来,身上缠着红丝绸,“今天太累了,我们睡吧。”说完,便直接钻被窝里睡去了。人都说洞房一刻值千金,但成过婚的人才知道,从天不亮就折腾起来,哪有心思干那种事?

虽然身居高位,但在公主府内吃酒的也都是五岳的得力重臣,陪着吃吃酒说说勉励的话在所难免,吃了一下午的酒,就算是酒量再好,现在也晕乎乎了。

当穆天寒梳洗完毕,到了床前时,发现佳人已幽幽睡了过去。

他上了床,酒却已经全醒,睁开双眼,借着喜烛的灯光看着帐顶,不想去回忆从前的总总,却发现忍不住一再回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

难道命运就注定了,他失去一切,最终成为一个女人的众多夫君之一!?

他懊恼的发现,对这样的生活,竟丝毫不反感。

李清瑟就如同一把戳,慢慢将人修剪成一些摸样,与她契合,而后令人再也无法离开她。不仅是针对他,也是他们。

……

穆天寒入了李清瑟的门,其他男人也就开始对其不客气了。没办法,他辈分最小,虽然不能说话,但安排一些工作是必须的。

例如此时,早就因他容貌生气的李清玄命人搬来了如同小山一般的公文,让穆天寒抄袭到一遍。

古代没有复印机,这种备份整理公文的工作都靠人工,只不过都由最底层的人来做,如今塞给了穆天寒,是公报私仇。

可惜让李清玄失望了,穆天寒非但没有生气发火,很淡然地接受一切。他也需要一些事,慢慢平复自己的心理,好好捋顺,自己到底在想了什么。

同一时刻,另一处。

白日的李清瑟是闲的,闲得发慌,而端木流觞到来令她喜出望外,终于有人肯来陪她打发时间了,立刻让侍女们把棋盘搬上来,欲与之博弈。

端木流觞一进屋,便见到迎面而来的棋盘,哭笑不得,难道在她眼中,他只是个用来消遣的?“瑟儿,我是来和你辞别的。”

正准备“大干一场”露胳膊挽袖子的李清瑟一愣,“啊?要走了?为什么不多住住?”该走的人不走,不该走的人怎么要走?

该走的人?自然是占步娜。并不是清瑟多么反感占步娜,而是这厮只要一来,就要游说她,女子和女子之间,也可以有爱情,也可以有**,令清瑟烦不胜烦。

占步娜那厮现在对任何人都失了兴趣,单单来烦李清瑟,真是邪了门了。

不该走之人,自然就是面前的端木流觞。

从前李清瑟觉得端木流觞是个神经病,但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这人还不错。性子柔和,动不动就送她东西。而清瑟知道端木这厮肥得流油,拿他的东西丝毫不手软,而后者还一直喜欢送,另清瑟对他越来越青睐。

不过最重要的是,端木闲啊!大白天可以陪她玩,陪她折腾,就连占步娜那货白天也要忙公事。

端木流觞浅笑,这算是她在留他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感谢瑟儿这一段时间的招待,让我领略大鹏国的风俗人情,但阁中事物繁忙,我还必须去处理。”为什么,心中略带苦涩?

“这样啊,你要走了?”不仅是端木,李清瑟心中都有一点失落,她喃喃道。

随后又自嘲,人家端木流觞堂堂阁主,也不能天天在这公主府陪她玩啊,何况还没什么名分。

名分!?呸呸呸!真是收男人收上瘾了,人家端木清清白白,她没事扯什么名分。“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因为想到不该想的,脸无故红了一些,做贼心虚。

“即刻。”端木回答。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因为他竟有一种冲动,不离开了,永远不离开了。夜里,她也许属于那些男人,但白日里,他愿意陪她。

端木流觞并不闲,而是将公事搬到夜里去做,白日里,他喜欢和李清瑟在一起,听她说各种莫名其妙的话,陪她做各种奇思妙想,与她博弈,虽然她棋艺从不增进。

清瑟无奈,“那你东西什么时候整理?”

“瑟儿不用担心,已经整理完毕。”端木答。

“明日再走如何?晚上为你办一桌酒菜送行?”清瑟又问。

端木笑着摇摇头,“多谢瑟儿美意,不用了,车马已经准备妥当,我这就离开。”

“……”清瑟撅嘴,当时来的时候不打招呼便冲来,现在走的时候也不拖泥带水,还真是风一样的男子啊。“好吧,那我送送你。”

“好。”端木垂下眼,他今日发现自己有长住于此的冲动后便不安,连忙吩咐人收拾东西而去,他看事物通透,慢慢也知晓了自己的心。

他理智知道不能再留,越陷越深!

端木流觞一行马车缓缓下山,在山脚下,清瑟与端木在一处凉亭送别,离车队有一段距离,周围无人,皑皑白雪上的凉亭中,唯有两人。

一时间两人竟无话可说。

清瑟长长喘了口气,舒缓心中的隐疼。“拜拜了,祝你娶得美娇娘。”窝巢!清瑟心中震惊,她什么时候占有欲这么强?人家端木和她八竿子打不到,她竟因为端木要娶妻,心中烦躁,难道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还贪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