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白子琰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忽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曲飞台,你给小爷滚出来。”
曲飞台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冷冷扫了他一眼:“醒了就快滚。”
“你你昨晚对小爷做了什么?”白子琰拿毛毯裹着身子,瞪着曲飞台的眼神仿佛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曲飞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去演戏?这演技影帝都委屈你了。”
白子琰哼了一声,跳下沙发,走过去从餐盘里捏了片火腿扔嘴里:“你帮我介绍个导演,我就去演戏,争取三年大满贯,五年拿下奥斯卡。”
曲飞台嫌弃的皱眉,打掉他的手:“去洗漱。”
白子琰咕咕哝哝的走进卫生间,洗漱台上,曲飞台已经细心的准备好了牙刷和毛巾。
三下五除二洗漱完,白子琰飞奔出来,迫不及待的拿起三明治就啃。
“我跟你说,你这房子也忒没人气儿了,冷冰冰的跟冰窖似的。”
15号才开始集中供暖,还差几天,一般人都是开空调过渡。
白子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我要是感冒了,跟你没完。”
“什么都赖我身上,我欠你的?”
“你当然欠我的,你欠我一个老婆。”白子琰说的义正言辞。
“少了个老婆,多了个兄弟,MD,老婆如手足,兄弟如衣服,衣服倒是天天换,老婆少了可不行。”
曲飞台脸色黑沉:“吃完快滚。”一个字都懒得再多说。
“滚就滚,反正明镜会收留我。”白子琰吊儿郎当,起身就走。
“给我滚回来。”
白子琰傲娇的哼了一声。
“别去缠着明镜,听到了没?”
“你不让我缠我就不缠了?你是我的什么人啊?”白子琰胡搅蛮缠的功力绝对能气死人,曲飞台对此早已免疫。
“我是管不了你,但是你大哥能管你吧?”
白子琰先是一惊,随即得意的笑了起来:“彼此彼此,曲大哥我也有好久没见过了,好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啊,曲大哥上一次见到我还说,啧啧,可惜我不是女儿身,不然当他的弟媳妇他是很乐意的,哈哈他弟弟天生反骨,就是缺个能管住他的人。”
曲飞台手里的叉子瞬间朝着白子琰飞了过去,白子琰一边闪身躲一边笑嘻嘻道:“戳中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曲飞台深吸口气,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小子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就是犯贱的性格,你要是不理他,他自己觉得无聊就滚了。
曲飞台埋头吃饭,无论他怎么挑衅都不闻不顾。
白子琰在对面坐下来,假惺惺的叹了口气:“唉,明镜给我派了一个任务,本来想着给你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但是看你这样,还是算了吧。”
曲飞台猛然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一个字无限威压,心里素质差的当场就跪了。
白子琰冷哼一声:“小爷凭什么告诉你。”
曲飞台点点头:“我也有挺久没见白大哥了,甚是想念。”
说着拿出手机,拨号。
白子琰立刻犹如炸了毛的公鸡般跳了起来,指着曲飞台:“你小爷才不受你的威胁呢哼。”
“希望你见到白大哥的时候也能这么有骨气。”
听到嘟嘟音,白子琰慌了,连忙跑出去,结果发现门竟然反锁上了,这种双面指纹锁没有对方的指纹是打不开的。
白子琰怒气冲冲的扭头:“曲飞台,你威胁小爷没用,士可杀不可辱。”
“整天那么大杀气,我说要杀了你吗?”曲飞台悠哉游哉的吃饭。
白子琰冲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逼视着曲飞台:“我就说,只要一遇到明镜的事情,你就不正常,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爱说不说,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白子琰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笑眯眯道:“行啊,反正坏的又不是我的事。”
曲飞台目光一冷,站起来大步走过来,揪住白子琰的衣领,威压迫人,“说。”
白子琰下意识小心脏抖了抖,还想嘴贱几句,曲飞台提着拳头晃了晃,“说不说?”
他体格没有曲飞台高大,曲飞台拎着他就如小鹰拎小鸡似的,再加之曲飞台从小练格斗,随便动动小拇指就能碾死他。
白子琰立刻怂了:“说、我说行了吧,你先放开我。”
第四天学术报告,这一天相当枯燥无味,考试过后,大家心态放松下来,听台上专家教授的报告会,有人昏昏欲睡,有人呵欠连天,这一天就这么无聊的过去了。
晚上几人在酒店餐厅吃了饭,明镜在房间没有下来。
柳暮雪扒拉着餐盘里的意大利面,问对面的谢真:“后来呢,明镜进去后把那几个人打了?你亲眼看见了?”
谢真摇头:“关着门,我们谁都没有看见,大概十分钟吧,明镜就带着蓝卉心出来了,然后我们就遇到你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不对。”柳暮雪看向宋引章:“当时你没走,你是不是知道内情,说。”
被u到的宋引章无奈的笑了笑:“我在等子琰,本来是找他救急的,没想到明镜自己就解决了,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赵蘅挥了挥拳头:“难道明镜还会功夫?”
那么短的时间搞定五六个比她高大许多的壮年男子,可不是花拳绣腿能比拟的。
柳暮雪问道:“欺负明镜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赵蘅笑道:“怎么,你还要替明镜报仇啊,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柳暮雪问宋引章:“你说。”
宋引章摸了摸鼻子,“是我本家堂哥,他叫宋寒青,出自京州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
本以为这样说,柳暮雪就会打退堂鼓,没想到这姑娘比他想的更嚣张,冷哼道:“姓宋的,你给我等着,敢欺负本小姐的人,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赵蘅早就知道宋引章出自宋家,倒是谢真,虽然不知道这个四大家族是干什么的,但听着就觉得非常厉害,有里皇城脚下、膏梁纨袴那味儿了。
倒是没想到,本以为宋引章是江州一普通高知分子家庭,没想到是出自京州顶级权贵之家,这阶级的跨越让人瞠目,而他平时行事低调,性格谦逊温和,和他那个堂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一时谢真望着他的目光除了震惊还有钦佩。
怪不得唐琬那么喜欢他。
顶级权贵之家,有骄奢**逸、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也有绿竹猗猗、卑以自牧的谦谦君子。
而宋引章、足以当得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谢真怔怔的望着他,待宋引章意识到她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谢真慌忙垂下目光。
捏着餐叉的手微微收紧。
宋引章并未注意到谢真的异常,见柳暮雪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无奈的说道:“你别轻举妄动,子琰已经警告过宋寒青,他不会再干糊涂事。”
不是他相信宋寒青,而是怕柳暮雪冲动之下做傻事,这些大家族什么手段他心知肚明。
柳暮雪冷哼道:“你自己就是男人,不会不了解那些贱男人的劣根性吧,几句口头警告就有用的话,监狱是开着做慈善的吗?”
宋引章蹙起眉头,“可是你能做什么?”
柳暮雪眼珠子转了转,狡黠又灵动,“宋引章,你是明镜的好朋友吗?”
宋引章点头:“当然是。”
“那就是了,我们给这小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然以后还会欺辱其他女性。”
宋引章无奈道:“你不知道这些大家族的手段。”
柳暮雪柳眉倒竖:“你是怕了?那我就不连累宋少爷了,赵蘅,你呢。”
赵蘅立刻举手:“我跟你干。”
柳暮雪笑着点点头,扭头看向谢真。
谢真小声问出心里的疑惑:“你跟明镜不是不对付吗?你怎么会主动帮明镜?”
这女生真是奇怪。
柳暮雪娇哼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的狗只能我自己欺负。”
谢真不可思议道:“你你竟然骂明镜是狗?”
赵蘅大怒道:“柳暮雪,你才是狗,嘴巴放干净点。”
柳暮雪翻了个白眼:“打个比方懂不懂?看你们一个个激动的样子,祝明镜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向着她。”
赵蘅还以为她多靠谱呢,谁知道是自己太天真,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谢真也满腔怒气,饭也不吃走了。
柳暮雪眯眼盯着宋引章:“你也要走了?”
宋引章笑着摇摇头:“你啊,如果把你嘴贱的毛病改改,会有许多朋友的。”
话落起身走了。
柳暮雪气哼哼道,“本小姐就乐意一个人,你们能怎么着,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干。”
“学姐我我有点害怕。”
皇冠会所大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女生,个子高挑的女生长发披肩,面庞秀美,透着逼人的清纯气息,尤其那柳眉一皱,让人心都化了。
另一个女生则一脸精明相,闻言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别怕,今天只是见见经纪人,如果能被她看上,你以后前途无量,就是下一个梁燕然。”
忽然意识到说一个死人不吉利,便换了一个人:“你就是下一个赵凝涵,再说我觉得你比赵凝涵漂亮多了,以后只会比她更红,你缺的只是机会,这个机会,可要你自己好好把握。”
话落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女孩的手背。
长发女生也就是蓝卉心咬了咬唇:“可是昨天程总已经答应我了,会捧红我的。”
韩悦眼珠子转了转:“程总对每个女生都是这样说的,你要相信你就是傻,这位经纪人才是你未来要巴结的对象,她想捧红谁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功夫,见了她你要嘴甜,要听话懂事,知道吗?”
蓝卉心就像个乖宝宝一样,乖巧的点点头。
韩悦见她如此听话,嘴角翘起一抹弧度,透着几分得意。
“好了,我们进去吧。”
于此同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会所大门口,一个白衣少女从车内走了下来。
如今已入深秋,尤其夜晚,北方的深秋与冬天没什么区别,已经有人裹上羽绒服了,这女生却穿了一条单薄的白裙子,虽然美丽,却下意识令人觉得心底发寒。
韩悦眯眼盯着瞧了一眼,夜色浓厚,霓虹灯闪烁不停,并未看清女孩的面容,但那纤秀从容的风姿,过目难忘。
能出入皇冠会所的年轻女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是一个妄想走捷径的。
韩悦不屑的勾唇,转身拉着蓝卉心走了进去。
蓝卉心回头看了眼明镜,隔着遥遥夜色,四目相对,又飞快移开,一切快的就像从未发生过。
明镜拂了拂裙摆,望着眼前裹着锦绣的大楼,勾了勾唇,从容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