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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对叶裳直瞪眼睛。

叶裳坦然地看着皇帝,“您知道的,她为了解我的热毒,一身功力都废了,但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若是我不将她带在身边每日看着,尽管她留在府中乖乖地待着,但我见不到她,总会提着心,依旧不放心她会生出什么事情来。这样一来,我整日里不能专心做事儿,您交给我的事情,也会做不好。”

皇帝一时间无言反驳,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歪在矮榻上,对皇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不放心而已,不关她的事儿。

皇帝瞪视半晌,对叶裳道,“朕早就与你过,让你管户部,苏丫头是个女子,你每日将她带在身边,朝野官员恐有微词。”

叶裳闻言道,“你让她密造兵器这么大的事儿,也未曾经过朝野官员同意不是吗?兵部尚书和军器监的周大人皆对她心服口服。她既然是个女子,您早就不该让她涉及兵器,更不该让她在北周侵犯燕北时披甲上战场,更不该传出旨意让她与我一起与北周议和谈判。她做这些大事儿时,天下谁不知道她是女子?那时候她保家卫国,拼死护疆土时,朝野上下怎么没有人有微词?如今她深受重伤,需要我照看,只不过随身跟着我,不涉朝事儿,做我的跟班而已,就让朝野上下的官员有微词了?”

皇帝顿时噎住。

苏风暖暗笑,想着论嘴皮子功夫,谁能得过叶裳?她早就领教过了。

叶裳看着皇帝,“您若是不同意,那恕我也不能入朝了,左右我是容安王府的世子,有世袭的俸禄可拿,做个混吃等死的人也不错,免得操心易老……”

“胡扯!”皇帝顿时怒道,“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你敢给朕闲着混吃等死?做梦。”

叶裳看着他,“那您就痛快些应承好了,免得多费唇舌。”

皇帝被哽得不出话来,又看向苏风暖,苏风暖对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皇帝被气笑,伸手指着叶裳,“好啊,臭子,如今也敢欺负到朕的头上了是不是?你当真觉得朕拿你没办法?”

叶裳摇头,“不敢,您是皇上,踩死我如踩死一只蚂蚁,您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您大清早地派人将我从被窝里喊起来,我只能乖乖地来,半分没敢拖延……”

皇帝哼了一声,“一派胡言,你何时怕过朕?还自己比喻自己是一只蚂蚁,有这么嚣张的蚂蚁吗?”

叶裳笑着,“有,天下遍地都是,嚣张得很。”

皇帝瞪眼。

苏风暖在一旁大,对皇帝,“皇上,您没见呢,当时在与北周谈判议和时,他将北周长公主和丞相气得脸色有多难看?若不是这么嚣张,也不至于让北周心服口服,泄了士气,应承了我们的条件。”

皇帝闻言也想起这件畅快事儿,一时间稍稍涌起来的火气就那么消散了,哼笑道,“苏丫头,你少给朕找台阶下,这么多年,朕不知道被他气过多少次,还能不知道这个混账子的秉性脾气?北周长公主和丞相遇到他,自然是要吃亏的。”

苏风暖笑着,“既然如此,您就答应了他嘛,我保证只做他的跟班,不生乱,不惹事儿。您看,我如今这副身子板,还能与谁打架?还能惹出什么事儿来?”

皇帝哼哼两声道,“朕本来想着让你好生地养一阵子后,还继续盯着军器监饿弩坊署的兵器之事,如今你做了他的跟班,还如何帮朕盯着军器监和弩坊署?”

苏风暖闻言笑道,“我离京这些日子,军器监和弩坊署据没出大错,一切十分顺畅,有兵部尚书和周大人在,军器监和弩坊署以后可以安枕无忧了,用不到我了。更何况,我一个女子,总是与兵器打交道,也不太好啊,以前是情急之下,无人能做此事,皇上交给了我,如今有人可用,皇上就让我安心养伤好了。”

叶裳接过话,“她如今武功尽废,若是还交给她事情,我是不放心的。”

皇帝八字胡翘了翘,对叶裳道,“朕知道,只有将她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才放心,是不是?”

叶裳笑着点头,“正是。”

皇帝无奈地摆手,“罢了,朕就依了你。”话落,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扔给苏风暖,“丫头,好生保管着,别丢了。”

苏风暖刚要伸手去接,叶裳大约是怕令牌砸到她,先一步伸手接到了手里,看了一眼,嘴角微勾,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接过令牌后,见令牌上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她暗暗惊了一下,对皇帝,“我只要一个跟着叶裳行走出入方便的令牌就行,您给我这个,这也太……”

皇帝无所谓地,“既然给了你,就别废话了,拿着吧。”

苏风暖本也不是磨叽废话的人,闻言收了起来。

三人又了几句闲话后,皇帝开始与叶裳起了政事,因为苏风暖不是无知少女,也未朝廷做了许多大事儿,这些政事上皇帝自然也不避讳她,任由她在一边旁听。

苏风暖不参与事情时,是个不合格的听众,听着皇帝让叶裳明日起即入户部,职位是代天子督管户部,这个职位虽然历来没有,但显然他打着皇帝的名号,职位高于了户部尚书,可监察督管户部一切事务,她听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她睡觉时无声无息,不打鼾声,不搅人,十分的乖觉。

叶裳在她睡着时,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与皇上商议户部如何督管整治之事。

户部掌管举国户口,财源收支、预算、田土地册、铸造货币、税收等等,是把着国库的钥匙,无论是举国推行什么利于民生的政策,都要经受户部。

这些年,南齐看着富饶繁荣,但国库连年来空虚,不得不,户部掌管不利是一大原因。多年来,户部尚书换了一任又一任,都治理不了户部。究其根源,这也是朝野上下的总根源,赈灾的款项年年拨出,却不见成效,各地还是需要年年赈灾,哪里发了大水,哪里大旱,哪里大雪,哪里大风,哪里闹蝗虫之灾,哪里堤坝决堤淹了多少良田多少百姓等等,都需要赈灾救民,户部被拖垮的一年不如一年。

燕北打仗,没需要京中多少粮草,西境打仗,户部已然拿不出来粮草军饷,多亏了苏风暖早先准备下的粮草,以及和叶裳在浏阳城打劫了北周两个粮仓的粮草军饷,还有许云初大力督办的粮草军饷。仗打完了,北周议和送来一百九十万两黄金,填充了三分之一的国库,但偌大的南齐,若不从根源整治,这些金子也不过是能赈几回灾而已。入不敷出,早晚是祸害。

这是皇帝既燕北战事,西境战事,江南叶家和湘郡王之事暂且搁置之事后,首要解决之事。他思来想去,这事儿还就得叶裳来做。

叶裳是容安王府世子,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尽管他这么多年纨绔不通事务,最混账时,名声着实不堪,天下传扬他被养废了时,百姓们依旧对他这位容安王府的叶世子报以善念和希望。

再加之,如今他与苏风暖两情相悦,天下百姓人人称颂,苏风暖是苏大将军的女儿,苏大将军也令百姓推崇敬重,论名声和如今的声望风评来,无论是容安王府,还是苏大将军府,无论是叶裳,还是他即将要娶的苏风暖,都令百姓心悦诚服。

叶裳如今已经今非昔比,破月贵妃一案,轰动朝野,震慑了一众官员。在西境,与苏风暖联手并肩,令北周割地赔款,委曲求全,年纪轻轻,几大功劳加身,若是再加上皇帝厚爱重用,他已然足够支撑起容安王府,支撑起户部管辖。

对于进入户部,皇帝对叶裳早有明示,如今并无意见,于是,就南齐当前的情形与户部内部的整顿,与皇帝商议起来。这一商议,便足足半日。

晌午十分,泉子在外面轻声提醒,“皇上,午膳时间到了。太后派人传来话,听闻叶世子和苏姐进宫了,问皇上是否能抽出空闲,带着二人前往慈安宫去用午膳?”

皇帝闻言这才想起一旁的苏风暖,苏风暖依旧睡着,睡得沉且酣然。

叶裳舍不得喊醒她,对皇帝道,“改日再去慈安宫吧,就算此时喊醒她,这里暖和,她出了些薄汗,难免出去到了太后处,这一路上染了寒气。”

皇帝颔首,对外面道,“你亲自去给太后回个话,就今日朕还有要事与叶世子商议,改日他们再进宫时再去给太后请安。”话落,又道,“午膳不急,再等一会儿吧。”

泉子应是,连忙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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