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视为六礼。
叶裳和苏风暖因为是皇上指婚,所以,纳彩之礼免了。问名、纳吉本可以省去,但叶裳不想省,想走全套的议程,也就需要择日。
叶裳接过黄历后,推着日子,以指掐算着,片刻后,便将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日子算了出来,之后,拿给苏风暖,对她询问,“你看看,这些日子可行?”
苏风暖看着叶裳择出的五个日子,问名和纳吉就在过几日,纳征、请期、亲迎都是在春节后,纳征在明年的正月十六,请期在三月十八,大婚在五月二十。
也就是说,距离大婚之日,还有半年。
这个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兴许叶裳是怕时间太短了,让苏风暖有压力显得急促紧张,太长了他又不乐意,琢磨之下,将日子定在了半年后。这个时间也够苏风暖绣嫁衣有个准备期限了。
苏风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日子定得果然可心可意,她偏头,指着请期的日子,笑着瞅着他,“这一日才是择定婚期之日呢,你一下都给择出来了,到时候那一日做什么?”
叶裳见她如此说,便是同意了,笑着说,“到时候再走个过程罢了。”
苏风暖点头,“我没意见。”
叶昔看了一眼叶裳择出的日子,拿过黄历,也掰着手指掐算了一番,片刻后,对叶裳道,“你倒是将望帝山的所有东西学了个精透。”
叶裳扬眉浅笑,“那是自然,不能枉费暖儿待我一片心意。”
叶昔闻言偏头做呕吐状。
苏风暖好笑地瞪了叶昔一眼,应和着叶裳说,“本来就是嘛。”
叶昔无语地翻白眼,哼道,“女生外向,果然不假。我这个做师兄的白疼了你这么多年,你胳膊肘拐的可真是半点儿不含糊。”
苏风暖俏皮地吐吐舌头。
叶裳得意地扬了扬眉。
叶家主也十分满意叶裳定下的日子,将黄历收了起来,对叶裳说,“我看你定的这个日子也极好,明日我便再去王府一趟,与王大学士商议一番,报与礼部,再上奏给皇上,另禀宗室。”
叶裳点点头,“劳烦外公了!”
叶家主笑着摆摆手,感慨道,“你爹娘若是在世,想必十分欣喜,你爹与苏大将军是知己近交,你娘与苏夫人也十分投脾性。如今结为儿女亲家,更是亲近。奈何他们没这个福气看着你们过六礼大婚。”
叶裳微抿了一下嘴角,浅浅一笑,“他们在天之灵,总会看到。”
叶家主怅然地点了点头。
苏风暖握了握叶裳的手,对他说,“届时将牌位请出来吧,我们总要叩拜一番。”
叶裳笑着“嗯”了一声。
此事就此说定,四人又叙了一番别话,天色已晚,苏风暖和叶裳出了叶家主的院子,向正院走去。
还未回到正院,管家前来禀告,“世子,小国舅来了!老奴将别人都推脱了,但想着小国舅不同别人,您是见他,还是推脱明日再见?”
叶裳道,“见,请他去前厅吧。”
管家点头,连忙去了。
叶裳偏头对苏风暖笑着说,“别人不见,他还是要见的,走,我们去前厅。”
苏风暖笑着点头。
二人向前厅走去,来到前厅时,许云初已经到了,管家命人刚沏上茶,搬了两个火炉放在前厅内。
叶裳牵着苏风暖的手迈进门槛,许云初笑着说,“听闻容安王府今日闭门谢客,看来我的面子不小。”
叶裳含笑看了他一眼,道,“你的面子自然不小,拒了谁也不好拒了你。”话落,牵着苏风暖进了里面。
许云初见到随后进来的苏风暖,笑意微收,对她说,“我听宫里传出的话,说苏姑娘受了重伤,出行都由叶世子扶着,可如今看来,仿佛不是?”
苏风暖笑着说,“比受了重伤稍微严重了那么一点儿。”
许云初微微凝眉,“你气息微重,行路虚浮,体象孱弱,比常人还……这好像是……”
叶裳拉着苏风暖落座,对许云初解释道,“她因为解我体内热毒,一身功力废了。”
许云初闻言大惊,腾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苏风暖。
苏风暖面色如常,言笑晏晏,对许云初好笑地轻松地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快的话休养个三年五载,慢的话休养个十年八载,总能再修习回来的。”
许云初自诩一向沉稳淡定,可是如今听闻苏风暖一身功力废了,还是惊了个够呛,他是知晓苏风暖的一身功力何等登峰造极的,习武之人,废了一身功力,意味着什么?他是清楚的。尤其是苏风暖这样的女子,没有武功的她,他真的想象不出对她有多么大的影响。
好半晌,许云初才定下神,见苏风暖一脸的云淡风轻,叶裳面容平静,眉心以前一直笼罩着的青气已经消失不见,现出正常的红润之色,他慢慢地坐下身,开口问,“这样说来,叶世子的热毒解了?”
叶裳点头,“解了。”
许云初又看向苏风暖,在燕北时,大雪飘扬,多么冷的天,她都是身着一身单衣,似乎不惧冷,可是如今,屋中生了两个火炉,她进来后,依旧裹着厚厚的披风未曾解下。
他暗暗叹了口气道,“热毒盘踞在叶世子身体内多年,如今解了最好,否则定会有性命之忧。姑娘的一身功力救回叶世子的性命,也是值了。”
苏风暖笑吟吟地说,“自然是值了。”
许云初道,“叶世子多年来受热毒所苦,不是其心坚韧,忍常人难忍,恐怕早就受不住了。”话落,又道,“姑娘懂得医术,一定要好好调养才是。”
苏风暖笑着点头,“我如今是孱弱些,但养个一年半载,届时即便不能习武,也不会如此孱弱了。快的话,三年五载,经脉康复,便可以再习武了。”
许云初心想,三年五载怕是少说,一身功力全废,想要修复好经络何其不易?就算三年五载修复好经络,再重新修习功力,恐怕也不能达到以前武功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他道,“想必是用了非常之法,毕竟据我所知,热毒无不伤叶世子之身的解法。”
苏风暖想起许灵依让灵云研制出的致使叶裳终身残废的法子,笑着说,“是用了非常之法,我多年研习医术,所求不过如此。如今是了了我一桩积压多年的心愿。”
许云初闻言对叶裳笑着说,“姑娘待叶世子情深如海,如今南齐和北周议和了,西境再无战事,东境湘郡王之事不急于一时,苏大将军很快就会回京了吧?两位的婚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叶裳微笑着说,“已经定下了六礼的日子,明日由我外公与王大人商议一番后,报与皇上、礼部、宗室报备。”
许云初笑道,“我想着你们一旦回京,叶世子首先要紧的便是这一桩事儿。京中许久未曾热闹了。真是可喜可贺。”
苏风暖好笑地说,“至少半年呢。”
“半年时间也很快就到。”许云初笑着道,“不过叶世子如今回京了,你身体大好了,皇上想必也不会让你太轻松。虽然南齐与北周议和了,但内政积压的很多事情,也还需待着手处理。一直拖延的文武科考之事,也会提上日程,六部老一辈的官员们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叶裳揉揉眉心,道,“真烦。”
许云初笑道,“朝中缺人,也是没办法之事。”
叶裳轻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许云初又道,“早先说的林之孝似乎暗中在谋划什么动作,但我命人探查下,没发现什么。这林二公子真是个人物,看来还是需要慢慢查探了。”
苏风暖道,“林之孝自然是个人物,不可小视。”话落,他对许云初道,“兴许你可以从林客入手,仔细地查查林客,别只盯着林之孝。”
许云初恍然,“好。”
三人又叙了一番别话,许云初告辞,离开了容安王府。
叶裳和苏风暖要相送时,许云初摆手,“我不是外人,两位止步吧。苏姑娘身子骨弱,好生养着吧,国丈府有些调理经络的药,回头我吩咐人送来。”
叶裳也不客气,道,“那就多谢了。”
许云初出了容安王府。
叶裳在许云初离开后,抱住苏风暖的身子,轻声说,“解我的热毒,使你一身功力尽废,许云初对你的心疼怕是不比我少。”
苏风暖好笑地仰脸看着他,“吃味了?”
叶裳诚实地点头,“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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