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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一段路后,紫婷又好奇地说,“墨宝阁的掌柜的对苏小姐看起来很是恭敬,难道墨宝阁是苏府的产业?”
孙晴雪摇头,“十二年前那一仗,国库空虚,不堪重负,粮草供应不足,容安王府和苏府变卖了大部分产业,支援前线。后来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苏大将军救回叶世子,回京后,引咎辞官时,便变卖了苏府剩余的所有产业,只带走了些银两,大部分都给叶世子过活了。这十二年来,苏府人不曾踏入京城,京中也没听说再有苏府产业营生。”
紫婷纳闷,“那墨宝阁一直立于京城,甚是神秘,幕后是何人呢?对苏小姐如此敬重?”
孙晴雪道,“听哥哥说,墨宝阁是叶家的产业。最近两日都在传苏小姐与叶家公子是师兄妹,墨宝阁的掌柜的敬重苏小姐,应是看在叶家公子的面子上。”
紫婷恍然,“原来是这样。”话落,她更是好奇了,“小姐,等明儿苏小姐去咱们府里做客,你与她闲聊时,问问她怎么会和叶家公子拜了同一个师傅呢?”
孙晴雪伸手敲她脑袋,笑着说,“打听人家太多事儿,未免会叫人家不喜。”
紫婷揉揉脑袋,小声说,“最近好一段时间了,隔三差五便能见到苏三公子拜访咱们相爷。相爷很是喜欢苏三公子,奴婢前两日还听见相爷和夫人夸苏三公子聪明呢,说是一点就透。”
孙晴雪微笑,“苏府是武将府邸,难得苏三公子对政上有天赋。”
紫婷摇头,“不止政呢,据说苏三公子武功也极好,不过打不过苏小姐。”
孙晴雪闻言好笑。
紫婷又道,“小姐还没见过苏三公子吧?奴婢那日碰见了一次,仪表堂堂,和咱们公子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咱们公子呢。”
孙晴雪嗔了她一眼,“怎么能不避讳地谈论男子?快打住。”
紫婷吐吐舌头,止了话。
主仆二人回到苏府,在门口时,正碰到苏青从里面走出,当看到孙晴雪正从马车上下来,他怔了一下,连忙侧身,十分有礼地让开了门口。
孙晴雪也没料到紫婷刚说完了苏青,便这么快就碰见了,她抬眼打量了苏青一眼,十分有闺仪地见礼,“苏三公子,有礼了。”
苏青连忙还礼,“孙小姐有礼。”
孙晴雪见他身姿挺秀如竹,端的是俊秀出众,没有武将之家的莽夫之气,与苏风暖身上带着的随性气息倒是同出一撤,不由笑着多说了一句,“方才在路上碰见苏妹妹了,她与我一见如故,明日邀苏妹妹过府做客。三公子明日若是再来拜会爹爹,一并将苏妹妹一起带过来吧。”
苏青愣了一下,看着孙晴雪,奇异地说,“孙小姐说碰见小……我小妹了?”
孙晴雪点头。
苏青又问,“明日邀她来府上做客?”
孙晴雪又点头。
苏青心里暗骂苏风暖没一天安静的时候,竟然又跑出府去玩,还碰到了孙小姐,她那副性子,以后跟孙晴雪接触久了,还不得把人家给带坏了?但这话他自然不好跟刚见一面的孙晴雪说,只能点头,“好,明日我过来时,将她带过来。”
孙晴雪见他应允,不再多言,笑着说,“三公子慢走。”
苏青又还了一礼,出了丞相府。
苏青离开后,紫婷凑近孙晴雪,小声说,“小姐,奴婢说对了吧?您看三公子,彬彬有礼,风采丝毫不逊色咱们公子是不是?而且武双全呢。”
孙晴雪伸手推她,笑着说,“这么多话嘴碎,明儿把你送去给他吧。”
紫婷吓了一跳,顿时苦下脸,“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不说了,不说了。”
孙晴雪不再理紫婷,抱着锦盒往内院,遇到小厮,开口问,“哥哥在哪里?”
有小厮立即回话,“回小姐,公子刚刚回府,去了书房。”
孙晴雪点头,带着锦盒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门口,孙晴雪叩了叩门,喊了一声,“哥哥!”
“进来。”孙泽玉清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孙晴雪推开门,见孙泽玉在收拾桌案上的案纸张,她抱着锦盒走上前,递给他,“这是哥哥要的玉芝兰笔洗,我给你取回来了。”
孙泽玉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说,“劳烦妹妹了。”
孙晴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给我的银两并没有花出去,这笔洗是苏府小姐花的钱。”
孙泽玉一怔,抬眼看她,“为何是苏府小姐花的钱?苏风暖?”
孙晴雪点头,“正是她。”话落,便将她今天如何遇到苏风暖,如何得她赠送了这笔洗之事说了一遍。
孙泽玉听罢,笑着说,“竟有这事儿?”话落,他笑着说,“妹妹当时怎么不说这笔洗是我要买的?”
孙晴雪摇头,“苏小姐十分诚挚,看起来像是不拘小节之人,我即便说了笔洗是哥哥要买的,她估计也不会在意地送我,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替哥哥担了下来,没对她说。”
孙泽玉点头,“也对,不过你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是要仔细琢磨一份回礼才是不失礼数。”
孙晴雪点头,“我邀请她明日来咱们府上做客,一会儿我去正院跟娘说一声。”
孙泽玉颔首,“是该跟娘说一声,做些准备。”话落,他琢磨了一下,从书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她,“这个你拿去给苏小姐作为回礼吧。”
孙晴雪顿时惊了一下,“哥哥?这里面装的是一把十二骨的玉扇吧?巧手张的封山之作,天下只有这一把,你不是极其喜欢的吗?怎么拿这个出来送人?”
孙泽玉笑着说,“听你说苏小姐眼睛都不眨地便送了你这么贵重的礼,而她与叶家嫡子是师兄妹,可见不缺好东西,不是传言那般见识浅薄之人。这把十二骨的玉扇说起来是玉扇,但也可做兵器用,里面放进骨针,就能当做暗器防身,听说她喜武,也算是投其所好。虽是巧手张的封山之作,但并不比笔洗贵重,它的价值和这笔洗却是等同的,我虽喜欢,但礼数面前,也不该舍不得。”
孙晴雪犹豫,“我看苏小姐不是十分注重礼数之人,我另外寻别的赠送吧,怎么能夺了哥哥所爱?”
孙泽玉微笑,“诚如那孙小姐所说,物事儿再好也是死的,哥哥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开,也枉顾父亲教导了。拿去吧。”
孙晴雪闻言点头,“既然哥哥这样说,那好吧,我就送她这个了。”话落,便收起了锦盒。
兄妹二人又闲聊了两句,孙晴雪便出了书房,去了正院。
孙夫人正在浇花,见孙晴雪来了,笑着问,“听说你去墨宝阁帮你哥哥取玉芝兰笔洗了?可取回来了?”
孙晴雪点头,“取回来了。”话落,便将遇到苏风暖之事与孙夫人又说了一遍。
孙夫人听罢后笑了,“苏大将军虽是武将,但也是出身世家,汾水苏氏虽然早就隐于市,但教导子孙来说,也是礼数严苛,而苏夫人出身大学士府,大学士府的礼数众所周知。他们的女儿倒是没承袭他们。”
孙晴雪笑着说,“依女儿与苏妹妹今日见这一面来看,她不是不懂礼数之人,相反,只是性情比较随性。否则也不是在我只帮了那么点儿小忙时,便出手送那么贵重的礼了。”
孙夫人笑着点头,“她送这么贵重的礼,应该也不全是因为你今日帮了她小忙,估摸着也是为了苏三公子。你父亲指点苏三公子有些日子了。”
孙晴雪立即道,“因了这指点,王府和苏府不是已经给父亲送过礼了吗?”
孙夫人笑着说,“听说苏府的兄妹四人,自幼感情极好,苏三公子和苏小姐虽然总是打架,但感情也是没的说的。王府和苏府送的礼是送给长辈们的,她送的礼是送你的,也就是有心与你相交。所以,这样看来,苏小姐还真不是传言中的那般不堪,怕是心思玲珑之人。”
孙晴雪点头,“爹早先不是也说了吗?说苏小姐在太后面前那一闹,虽然毁了名声,但打住了太后急于促婚的心思,兴许是故意而为。”
孙夫人颔首,“娘还不曾见过她,明日她来,我也要好好见见。”话落,笑着说,“你哥哥竟然将那把扇子拿出来了,从巧手张那里拿回来时,都没舍得把玩,便收起来了。”
孙晴雪笑着说,“哥哥知晓苏小姐喜武,咱们府里除了哥哥手里的这个,还真挑不出一件上好的拿的出手的兵器来。哥哥便舍得拿出这个了。”
孙夫人点头,“你哥哥说的对,物事儿再好也是死的,你哥哥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开,也枉顾父亲教导了。既然他拿出来了,你就拿去送给苏小姐吧。”
孙晴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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