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虽然荒废过,但离拍摄的地点近,还能节约不少拍摄时间。

最终,王茜同意了村长的提议。

等雨停了,大家一起七手八脚地把东西收拾起来。

搬去了神树旁的院子里。

果然像村长说得那样,这一次没有巨蛇出现。

但我却总觉得睡在这里不安稳。

总有什么东西伺机而动。

一连几天晚上,我都梦见青琉和那条巨蛇。

甚至……

还有青琉和我缠绵的画面。

我被梦境吓醒,看着黑洞洞的窗,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青琉。

他说喜欢我的样子。

不像假的。

很快,就到了寨子里祭祀的日子。

村里的人都变得忙碌起来。

到处吵吵嚷嚷。

热闹非凡。

我却越发觉得不安。

趁安然得了空闲,我将他拽来。

“安然,你告诉姐。你们祭祀是要干什么用?”

安然一脸理所当然。

“进献贡品,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啊!”

“贡品?什么贡品?”

我问是什么贡品的时候,安然没有回答。

但他眼神飘忽。

我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一把抓住安然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直直地盯着他,语气冰冷。

“安然,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我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安然脸色煞白,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说,“姐,我……我不能说……”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我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然吃痛,终于崩溃,“我说,我说!是……是活人祭祀!”

“活人祭祀?”

我惊呼出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周围喧闹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我的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

“你……你说什么?活人祭祀?”

安然哭丧着脸,连连点头。

“是,每年祭祀,都要选一个年轻的男子作为贡品,献给树神……”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我脑海中浮现出青琉的身影,他清冷的容颜,温柔的笑容……

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一把推开安然,跌跌撞撞地朝祠堂跑去。

祠堂里,气氛凝重而压抑。

青琉站在中央,神情肃然,表情冷漠。

他穿着花纹繁复的苗服。

巨蛇盘踞在他脚边。

村长站在他身侧,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阴冷。

祭坛上架着火堆。

空****的。

周围站满了村民,他们的脸上带着狂热和兴奋,仿佛在期待着一场盛大的仪式。

所有的人都盛装打扮。

看得出来,对祭祀很重视。

我冲进祠堂,却被王茜拦下。

“今羽,你怎么了?”

剧组也有不少人在这里围着看热闹。

大家似乎都被气氛感染。

一脸的兴奋。

见到我来,村长眉头一皱,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我指着她手中的匕首。

语气急促,“你要做什么?活人祭祀是违法的!”

村长冷笑一声。

“违法?这里是苗寨,我们有自己的规矩!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青琉,你告诉他们,这不对!”

青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复杂,却没有说话。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一股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难道,他也默认了这种残忍的仪式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贡品吗?

我走上前去想要救他,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

一个年轻的苗寨男人被带进来。

他打扮得很精致漂亮。

但我却觉得说不出的诡异——他没有表情。

人们狂热的吵闹声停止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他僵硬地走向祭台。

朝青琉跪拜。

紧接着,村长也开始跪拜,所有的村民一起跪拜青琉。

那场面,让我不知所措。

剧组的人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青琉站在祭台上。

睥睨众生,俨然是这个偏远苗寨里的神。

仪式还在进行。

苗疆男人恭敬地将手腕伸向居高临下的青琉。

青琉接过村长供奉的匕首。

干净利落地划破男人的手腕,猩红血液从腕间滴落。

蜿蜒流淌进了祭台下的树根上。

被割腕的男人表情并没有任何异样,诡异的是,他似乎还很享受。

祭台下的人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我看着着奇怪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血越流越多。

男人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有些于心不忍地提醒,“他快要休克了,能不能别……”

青琉看向我,表情淡漠。

一旁的村长赶紧拦住我,“仪式不能被打断,否则树神会降下神罚。”

他表情严肃。

“仪式不能被打断,否则树神会降下神罚。”

村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我看着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沟壑纵横,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我强忍着痛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嘴唇也渐渐失去血色。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

可四周的人表情依旧狂热。

他们似乎完全闻不到这些奇怪的味道,看不出这场祭祀的诡异。

就在这时。

村长唤来安然。

“安然,把母蛊拿出来。”

母蛊?就是那天晚上我在神祠里看到他们拿的那个?

安然乖巧地将盒子捧给村长。

村长打开盒子。

拿出了里面的母蛊。

随着她手上摆弄母蛊的动作,剧组里的好多人开始蜷缩起来。

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

村长忽然表情阴狠,指向王茜。

“你们这些外来人,妄图知道神树的秘密。今天就让你们作为最终的祭品。”

说着,她开始念念有词。

剧组的人们身上疼痛加剧,开始在地上打滚。

只有我和王茜不受影响。

就连一向高贵清冷的衍熙,此刻也疼得坐在角落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