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他们回到了京洲。
封少霆直接去了公司，而云汐则是把特产带回了封家。
宋青蔓正在陪老夫人下棋，她冷淡地接过特产，“看起来还不错。”
只是在离开时，她提出送云汐出去。
她们并肩行走，宛若一对关系和睦的婆媳。
“我听少霆说，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他的意思是大办一次。”
云汐停下脚步，【不用大办，那样太张扬了。】
宋青蔓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低调点是不错，不过，你整日里穿的这么素净，旁人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我们封家苛待了你。”
云汐眼神纯净，【怎么会？半个月前那一次全网直播，已经昭告天下，封家待我很好。】
宋青蔓愣了愣，旋即笑开来，“也是。”
七百六十万的东西，说买就买。
能不好吗？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
她难得展现出了善意。
云汐却摇头道：【我没有特别中意的东西，都可以。】
“我最怕听到这样的回答了。”
宋青蔓耸肩，和她一起跨过门槛。
气氛融洽。
眼看着云汐就要上车离开了，宋青蔓连忙叫住她：“云汐。”
她瞟向云汐平坦的小腹，“你那药喝了有一阵子了吧？肚子有动静吗？”
哦，云汐懂了，刚才的客套是假，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摇头，【暂时还没有。】
宋青蔓其实猜到了，毕竟她请的那个医生也说，云汐的子宫损伤太过严重，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她摸了摸鬓边的发丝，叹一声，“今天早上我醒来，我发现我又多了几根白头发，才想起来我也到了该做奶奶的年纪……”
她难得露出这副模样，云汐抿了抿唇，心头浮上几分惭愧。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宋青蔓拍了拍她的小腹，“少霆说了，这种事情都是天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但我很好奇——”
她压低声音，“医生说，你的身体似乎并不是生来就这样。”
“你，做过人流？”
问出这句话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寂静了几分。
云汐瞪大了美眸，不可思议看着她。
“别怪我怀疑你，”宋青蔓说，“你的子宫内膜千疮百孔，医生告诉我，你的子宫甚至比不上有些流产过四次的女人。”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云汐耳朵里却分外刺耳。
她眉宇露出几分嘲讽，【我当初嫁入封家的时候，老夫人私下要过我是不是“干净”的证明，而您现在这个问题，是在质疑我曾经婚内出轨，流过其他男人的孩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
云汐毫不退让，眼神清亮逼人。
宋青蔓竟然觉得心尖一哆嗦。
她微微抿了下唇，还想说点什么来补救，却见云汐打字道：【我福薄，受不起您的礼物，先回去了。】
她上车离开。
宋青蔓站在原处，吸了一鼻子车尾气。
她抬手掩住了鼻子，眸色罕见露出了复杂。
她也不想说这些话的，可……如果不是多次人流，云汐的身体怎么会差到如此情况呢？
……
被宋青蔓这一闹，云汐这一天看谁都不顺眼。
就连晚上封少霆回家，她也摆了脸色。
【都是酒味，别亲我。】她板着小脸推开封少霆。
封少霆挑了挑眉，起身去洗澡。
过了会，带了满身的沐浴露香，又缠上来。
云汐又蹙起了眉，【你身上好凉，别碰我。】
封少霆笑得暧昧极了，“你陪我进被窝暖一暖。”
其实他们每天晚上都做这种事。
她也不知道这三十岁的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些精力。
可今日被他拉着躺进被子时，她竟然凭空而生一股烦躁。
封少霆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垂眸打量了她几秒。
“真不想？”
云汐别开头不吭声。
“心情不好？”他主动询问。
【我有点困，想睡觉。】
“好。”封少霆垂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晚安，老婆。”
他翻身平躺在她身边，抬手关了床头灯。
他的体贴让云汐又生了一股子愧疚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看谁都不顺眼。
下午时，佣人失手打碎了家里一个名贵的碗。
这分明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并非是苛待佣人之人。
但她当时只觉得异常不顺心，最后扣了那佣人半个月的工资。
可能是被宋青蔓那番话刺激到了吧。
她理所当然地把古怪之处怪在了宋青蔓头上。
但，封少霆毕竟是无辜的。
她慢吞吞转过身，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身体。
男人浑身一僵，随即握住了她的手。
一室静谧与安好。
……
几天时间转瞬即逝。
一眨眼，到了云汐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