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日气候和材料原因,居民们都住在自己搭建的小木屋里。
来的人都是老弱妇孺,做不来这种力气活。
于是建造屋子的任务落在了云汐等人身上。
正午阳光最热的时候,女人穿着个内搭和短裤,挽起头发戴着墨镜,十分豪气地站在屋顶上钉钉子。
“噹!噹!”
钉子落下的声音越来越重,云汐钉钉子的动作也变得暴躁,只因实在是——
太!热!了!
下一刻头部覆盖上一片阴影。
男人撑着一柄黑色大伞,不知几时爬梯子来到了她身边,蹲在她身边说:“东西给我吧,你握着锤子的手都红了。”
云汐没有拒绝,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东西交给了他。
这段日子,沙朗一直对她暗戳戳地示好。
她知道那是想睡她。
他对她有所求,那么她自然也可以利用他让自己轻松轻松吧?
她转身就要下梯子。
“哎你去哪?”封少霆攥住了她的手腕,“不留下来给我撑伞吗?”
“……?”
云汐稀奇地看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晒?
封少霆一本正经,“现在地表温度四十二度,如果一直被太阳暴晒,我恐怕有中暑的风险。”
“……”
可是她在上面待了那么久,都没见中暑啊。
她给沙朗下了一个新的定义:矫情。
但毕竟他是帮自己做事,她接过他手中的伞,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噹!噹!”
男人开始卖力干活。
他脱掉了那身迷彩服,换上了白色背心和短裤,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白色背心,隐隐约约勾勒出肌肉的痕迹。
云汐瞟了好几眼。
女人喜欢看肌肉帅哥,正如男人喜欢看美女。
不得不承认,这位卧底先生的身材很好。
练得肌肉量很足,但块头没有大到令人反感的地步。
“喜欢看?”埋头苦干的男人突然抬起头,含笑道,“你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摸。”
“……”
云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个沙朗非常擅长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能自己坐上火箭满天飞。
【我只是在想,这里这么热,你能坚持到哪天?】
“坚持到你同意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
这些天下来,封少霆说起这些话来越发脸不红心不跳了。
反正这是沙朗说的,不是他说的。
云汐似是笑了一下,【有时候真佩服你们男人,为了睡一个女人,能付出这么多。】
封少霆敲钉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你以为我只是想睡你?”
云汐挑眉回看他,用眼神询问:不然呢?
【别跟我说,你爱上我了。】
【沙朗,我不是三岁小孩,有些话,酒醉后说着听个乐就行了。】
封少霆:“……”
他没有想到,他这些天的表现落在她眼里,只是为了睡她。
说到底是他自己作的孽,以前云汐一心扑在他身上时,他单方面和云汐闹别扭,用的理由就是只喜欢她的身体。
没想到这女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有些警惕心是对的。
好在这个沙朗是他,倘若换成了其他男人,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个事情,势必要急得发疯。
“没关系。”他笑了笑,“我不怕你误会我,只怕你再也不肯给我机会。”
云汐:“……”
真不是她对沙朗警惕心强,而是这人表现得太像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的渣男了。
她没再开口,只沉默地给他撑着伞。
凯特上校带来的人动作很麻利,短短一天,已经建成了第一个木屋。
一周后,几个新建的木屋在海岸线附近一字排开,从色敢逃出来的难民们欢喜地住了进去。
“既然住房的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也要离开了。”
凯特上校等人是收了沈明琛的钱,拿钱办事。
他们很忙,眼下接到了另一个活,现在需要去帮助另一个金主办事。
云汐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谢谢你们。】
“不客气,你也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凯特皱眉想了想,用别扭的汉语吐出一句话,“巾帼不让须眉,你们那边的话是这么说吧?”
云汐眉眼带笑,【是的。】
“我们有缘再见。”凯特带着人登上了船,挥手朝云汐告别。
船只渐渐远去,最终化为一个黑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哎!”肖景然的脸瞬间耷拉下来,他如同丧尸一般游走到云汐的身边,满面不解,“汐汐啊!要我说咱们就跟凯特一起离开呗,非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继续帮忙,他们又不给你钱对不对?”
云汐看他一眼,【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你不待在这,也是回到东洲去当你的战地医生,不如留在这里还能保全性命。】
“……”
她这话说的有理,肖景然是一个不救人就不舒服的医生,哪怕之前在京洲陪着她时,他也动不动就去乡下当义诊医生。
“好吧,可是……”他忽然压低声音,抬下巴指了指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你真放心让他跟着?他来历不明,身手又很棒,如果他突然反水,我们保不齐会中招。”
云汐扯了扯唇角,【他还没那么大的本领。】
虽然她和沙朗曾经快要发生那种事情,但她一直保持着对他的警惕心。
而且在她看来,沙朗若是包藏祸心,根本不会等到现在,早在色敢就有无数次动手机会。
肖景然听完这个理由,无奈道:“其实你就是信任他,信任的不得了。”
云汐:“?”
她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可肖景然已经走远了。
她有点郁闷。
难道……她潜意识里真的很信任沙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