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前威仪严肃的皇帝陛下重新再回来,屏退宫人之后就变了。

立马变身软乎乎小奶狗,“阿月,今天好累啊,你都不管人家。”

俨然一副求抱抱,求讨好的模样。

卢月有点头疼,这是刚哄完一个孩子接着又来一个孩子吗?

新帝登基后的一个月,五部发生了内乱,旱沙部首领铁木金身死的消息传遍草原,阿瓦罕凭借一己之力收服五部,同时向梁国新帝修书一封,表示愿归顺梁国,徐阶欣然同意。

八月,阿瓦罕上东都朝见新任梁帝,梁帝为表示友好,在御花园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草原使臣。

此后五部彻底归顺梁国,再无滋扰边境的事情发生,而这件事也被后世记入了史册,变为了徐阶登基之初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在登基之初就树立下了帝王威仪,百姓们在私底下都在讨论,新帝肯定会是新一任贤德帝王。

帝王威仪是有了,但是麻烦也随之紧跟而来,世家大族开始纷纷打起了往徐阶后宫塞女人的主意。

他们随时随地的旁敲侧击,最后暗着不行,直接就来明的,纷纷开始走起了‘为他好’的劝诫之路。

朝臣们奏折上像是没什么重要事写了一样,纷纷上言,请求皇帝为了子嗣考虑,应该广纳后宫,说什么后宫闲置,只有皇后一人,不利于开枝散叶。

这些奏疏最后统统被徐阶无视,直接拿来垫了桌角。

奏疏可以不看,但是早朝上他们又开始了,为了这个又吵吵嚷嚷了起来。

说的好像他不纳几个小老婆,皇家血脉就给断了一样,其实都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着怎么把自家的女儿给塞进来,徐阶这点都看不清,那这个皇帝也就不必再当了。

好不容易结束了唾沫横飞的早朝,徐阶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安静下了吧,结果这些大臣们像是精力旺盛的没处使,以几位老尚书为首,大家拉帮结派的又把他堵在了勤政殿,又开启了一番唾沫横飞。

徐阶神游天外,就当他们是在蚊子哼哼,几位老大人或许是见他实在柴米油盐不尽、也或许是终于觉得口干舌燥了,这才饶过了他。

等到人都走尽了,他这才自己跟自己发了一通脾气。

对,就是自己跟自己发了通脾气。

他不能朝大臣们发脾气,他们都是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一旦对着他们发脾气明早外头就会流传起新帝脾气暴躁,这万一搞不好了,他们把靶子对准卢月,就更加糟糕了。

当皇帝难啊,难的他只能自己躲在屋里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不过就这,不到一会儿就已经传到了卢月的耳朵里。

内监总管,笑的跟朵**似的出现在卢月跟前,一番讨好加恭维,最后终于言归正传,反正大意就是皇帝在勤政殿发了一通脾气,他们都有点没辙,想要求皇后去劝一劝。

卢月听后却许久没做声,最后只是让他回去。

内监总管差点都要给她跪下来了,帝王一怒,他们这些在跟前伺候的,都不敢大声喘息了。

但是皇后也发话了,他也不能继续赖着,只好又战战兢兢的回去当值了。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卢月早早吩咐小厨房准备了一桌子菜,还备好了一坛好酒,然后就让人去请徐阶去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专门让宫人给她画了一个好看的妆,换上了一身她最喜欢的衣服。

徐阶拖着满身疲累和心底焦躁怒火,在一踏进院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

因为卢月正提着盏宫灯站在院子里等他。

脉脉清辉,从灯笼里透了出来,她就站在那里,带着一脸的微笑,如同一个寻常妻子在等着深夜归家的丈夫。

心底里的什么烦闷都消失不见了。

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绽了出来,他几步走上前去,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灯笼,却意外的触到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你这是不是穿的有些单薄了,马上就要入秋了,你怎么还穿着夏日的薄衫。你看这手凉的。”

说着就要把自己的外袍给脱下来,卢月心里暗骂一声:怎么往日里心眼多的不行,偏偏今天一本正经的。

卢月懒得搭理他,率先进了殿,徐阶披衣服披了个空,也连忙进了殿,等到了里面,殿内光线明亮一些,他这才看清了卢月今日的打扮看着跟平日里很不一样。

夏日的衫子单薄,能看到她姣好玲珑的身姿,面上敷了一层薄粉,看着眉眼如画,一片姝色。

而殿内平日里守着的宫人也被她屏退出去了,现在竟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徐阶眼睛都看直了。

可还没看够呢卢月就转身去拿了一件衣服给披上了。

徐阶连忙凑上前去,笑眯眯的讨好,“哎呀,是我错了,是我太不解风情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么。”

卢月瞪他一眼,“迟了。”

扭身出了外间,宫人们已经开始在上菜了。

一向英明威仪的皇帝陛下可以在媳妇面前丢脸,但是怎么能在宫人们面前丢脸呢。

一出来,就立马变了另外一副模样,正经的八方不倒。

而宫人应当是早就得了卢月的吩咐,上完了菜,就都又退了出去。

徐阶看着满桌子的菜都是自己喜欢的,心里头暖呼呼的,感觉让他做什么都值了。

自从做了这个皇帝,因为害怕耽误事,除开宴会上面的必要场合,就再也没喝过酒了,但是今日卢月拿着温好的酒亲自给他斟了一杯。

清冽酒香顺着壶口往外冒,徐阶的眼睛却并不去看美酒,而是全被倒酒的人给迷住了。

他伸手覆上了那皓白的手腕,轻轻一拉,人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美人配美酒正好。”

说着一口就饮尽了杯中的酒。

“美酒我已经尝过了,那么接下来……”他眯着眼,一点点的凑近,在她耳畔吐出温热的气息,“接下来是不是该尝一尝美人是什么滋味了?”

卢月伸手用力推开了他,“干什么,先想吃饭。”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喝了点酒,但是却都没有多喝,酒能助兴,却不能多喝,贪杯误事。

等徐阶再次将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心里却感动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今日在朝堂上受了气。

他将脸埋进卢月肩膀上的时候,甚至在她肩上留下了一片湿润。

“好了,没事了。”

卢月摸了摸他的头,像哄小孩子一样。

“阿月,你真好。”

酒意朦胧,灯火也朦胧。

在这朦胧里,卢月披在身上的外衫掉落在了地面上,露出里面她今日精心挑选的衣裳。

徐阶被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往内间走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徐阶心里乐出了一朵花来。

帘帐被一一放了下来,只有暗淡的光线透着薄薄的帐幔透进来。

视野朦胧,却更添一份情致,也不知道是谁先吻上谁的,当清冽的酒香、伴随着温度一起上升时,这场情事到达了顶点。

卢月比以往更加热情,主动伸出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衣服被一件件的剥落,散落在地上。

当身体整个陷入到**时,他们彼此契合。

当意乱情迷之时,听到徐阶在她耳边低声道:“阿月,给我生个孩子吧。”

卢月睁着水雾弥漫的眼睛,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她抬头唇吻上了他的。

一个缠绵的吻落下时,听他接着道:“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