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鸢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便也欣然应许。
“那我们谁当令官呢?”长乐公主又问道。
“令官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不太懂规矩。”慕雪鸢略为忐忑地说道。
“令官就是主持这场酒令的判官啊。”长乐公主解释道。
云瀚沉思了片刻,然后提议:“我们可以叫韦公公进来,让他来担任这个角色。”
墨寒也表示赞同:“皇上的提议甚好,就这么办吧。”
没过多久,韦公公应声而至,步伐矫健地踏入了殿堂。
“韦公公,我等欲玩行酒令,朕请你出任令官。”云瀚目光落在韦公公身上,微笑说道。
韦公公闻言,立刻低头,声音恭敬:“内臣遵旨。”
墨寒朗声道:“既如此,便由在下为各位解释酒令之规。此令需将人名、地名、花草名、药名及书名等融入其中,编织成酒令之语。若有谁不能对答如流,便需罚酒一杯,各位意下如何?”
“好!就按墨寒所说。”云瀚表示赞同,其他人当然也没有意见。
可由于慕雪鸢是首次玩这个游戏,她输得最多,若不是她对花草名和药名比较熟悉,她必会输得更惨。
但是她不服气,高声说道:“除了玩这个行令,你们还懂不懂别的玩法?我玩这个太吃亏了,这不公平。”
“我听说还有一种是掷骰子的玩法。”长乐公主沉吟片刻说道。
“哎!掷骰子我最拿手,我们就改玩这个游戏吧!”慕雪鸢在现代社会时,曾经与同学们到卡拉OK包间玩过这个。
云瀚便吩咐宫女拿来了几个骰子,比大小,谁掷的点数最小,就被罚酒。慕雪鸢果然运气最好,几轮掷骰子下来,她抛到的点数都是最大的。
输得最多是墨寒,他连续喝了几杯酒下肚后,就醉倒在酒桌上了。
“陛下,墨寒已经醉了,我们就不要玩了,各自回房歇息吧。”慕雪鸢见状,便对云瀚说道。
“好的,你们先回寝殿吧。墨寒醉成这样,恐怕也回不了他的府邸了,朕就留他在这住一晚。”云瀚看着墨寒说道。
长乐公主接口道:“皇上,那就劳烦您将墨大人扶到床榻上安睡,我和雪鸢先告辞了。”
云瀚点了点头,就和韦公公一起,一左一右扶着墨寒向宽大的床榻走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这时候,墨寒口齿不清地嘟嚷出声。
“墨大人,您喝醉了,我们带你到**歇息。”韦公公吃力地扶着墨寒说道,他总不能让皇上受力,因此墨寒的大部分身体都是倚着他。
“云瀚……”墨寒又眯着眼睛注视着左边的云瀚,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是我,你今晚喝多了,证明酒量也不行啊。”云瀚戏谑地笑道。
“云瀚,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我从小就把你当成最珍视之人,可你的心里已经完全被别人占据了。”墨寒的身子不自禁往云瀚那边倾倒,整个人都快粘上去了。
可云瀚只当他是说醉话,并不在意此话的内容,一心只想着怎么把这个沉重的家伙扶到**去。
“云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最喜欢慕雪鸢?!”墨寒不依不饶地问,好似一位怨妇。
云瀚一怔,想不到墨寒竟会这样问他,这让他在韦公公面前有些难堪。
韦公公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两人合力将墨寒扶到床边,让他坐下。韦公公立即识趣地弯下腰,麻利地帮墨寒脱下长靴。
“韦公公,你先退下吧。”云瀚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陛下。如果您有任何吩咐,可随时到门外传唤宫女和小太监们进来。”韦公公抬头看了云瀚一眼,恭恭敬敬地说道。
“云瀚,你自从有了慕雪鸢这个丫头,心里是不是就没有我这个兄弟了?”墨寒躺在**,嘴里还在喃喃。
云瀚闻言,不由得笑了笑,他看着墨寒说道:“墨寒,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在朕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朕最信任的人啊。”
“云瀚,你别离我而去……”墨寒含含糊糊,像是梦呓般低语,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墨寒!”云瀚轻轻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但墨寒并未回应,就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云瀚摇了摇头,就替他拉上被子,然后轻轻吹灭了蜡烛。
他悄然离开了养心殿,打算返回自己的寝宫。一路上,他想起了许多与墨寒从前的往事。
那个媚眼如丝的白衣少年,似乎承载了太多深沉而复杂的情感,沉甸甸的,让他难以承受。
慕雪鸢这天晚上,没有回太医署的别院,而是留宿在长乐公主的高泉宫。
长乐公主与慕雪鸢很投缘,两人难得有机会见面,她就想着和慕雪鸢多说说话。两人聊到三更半夜才睡去。
可没想到,替杨皇后传话的雪嬷嬷一大早就来到了长乐公主的寝殿。
雪嬷嬷进来,就看到慕雪鸢和长乐公主坐在一起喝茶,她淡淡地开口:“奴婢见过长公主。慕姑娘,皇后娘娘请你到未央宫去一趟。”
雪嬷嬷是杨皇后身边的红人,深得杨皇后的信任,她就仗着皇后的势力,虎假狐威,这些年在宫里几乎横着走。
“放肆!什么慕姑娘?雪嬷嬷,雪鸢如今是皇上册封的医正,你怎能这样称呼她?”长乐公主用力放下茶杯,不悦地说道。
长乐公主平时虽然对雪嬷嬷客客气气的,但今日不想惯着她了。
慕雪鸢则是平静地喝着茶,连看都不看雪嬷嬷一眼。
“慕大人,皇后娘娘请你即刻过去。”雪嬷嬷变了脸色,声音已透出不耐烦。
慕雪鸢勾了勾唇,仍是不搭理她。
“慕大人!奴婢说话,你没有听见?”雪嬷嬷有些不自在,不禁提高了几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