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瀚回到云清宫,踏入茶室时,室内的静谧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打破。他目光如炬,只见一名女子在屋内徘徊。
“何人?胆敢擅闯此地!”云瀚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女子立即转过身来,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说道:“陛下,请恕罪!臣妾来找陛下,只是不小心误闯了进来。”
“你是……?”云瀚眉头紧锁,目光如刀,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瀚,只见她双目湛湛有神,眉如新月,鼻梁高挺,颊边梨涡微现,容貌可算是秀美绝伦。
“是你!”待云瀚看清吴婉言的脸时,十分诧异。
“今日初次觐见陛下,内心欢喜。听闻陛下近日在云清宫静养,臣妾便斗胆寻至此处,望陛下能宽恕臣妾的冒昧。”吴婉言鼓起勇气说明了来意。
云瀚闻言,内心虽有不悦,但眼前的女子似乎并无恶意,就缓和了语气:“你起来吧。但日后切记,不可再擅闯此地!”
吴婉言闻言,如释重负。她顺从地站起身来,低头恭敬地说道:“臣妾谨记陛下的教诲。”
云瀚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淡淡开口:“说吧,你来找朕有何事?”
“臣妾敢问陛下,您为何总是避开后宫的嫔妃和皇后,不愿让我们侍奉在您身边?难道是臣妾等人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陛下生厌吗?”吴婉言轻轻咬唇,终于说出这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
吴婉言之所以如此斗胆直言,只因眼前的这位九五之尊太过耀眼。他年轻俊朗,风采翩翩,更手握无上的皇权,足以让任何女子为之倾倒。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才能在这后宫之中立足。
云瀚没想到吴婉言会问得这么直接,他微微皱起眉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朕日理万机,政务繁重,实在无暇顾及后宫。如今到云清宫静养,也只为远离政务的纷扰,求得几日清静。”云瀚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
“臣妾明白了。今日难得与陛下相见,能否让臣妾为您泡上一壶好茶解乏?臣妾茶艺尚可,泡出来的茶,口感会特别甘醇。不知陛下喜欢喝什么茶?”吴婉言抓住机会,只想争取与云瀚多待一会儿。
“好吧,既然你如此有心,那朕便尝尝你的手艺。朕素来喜欢红茶,那便有劳你了。”云瀚原本也觉得口渴,正好可以喝上两杯。
吴婉言看到茶几上放置有金骏眉红茶,便洗手泡起茶来。
她先将茶具一一摆放整齐,然后细心地清洗着每一个茶杯。她的手指纤细而灵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自然和从容。
然后,她轻轻地取出茶叶,用茶匙轻轻地拨入茶壶中。接着再提起茶壶,轻轻地注入热水。
水流在茶壶中缓缓流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她一边倒水,一边用茶盖轻轻地拂去茶面上的浮沫,茶水便在壶中慢慢沉淀,变得清澈透亮,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茶香袅袅,吴婉言端起一杯泡好的茶,轻轻地吹了吹。随后,她以无比轻柔且恭敬的姿态,将茶杯递向云瀚,低眉顺眼道:“陛下,请喝茶。”
云瀚正准备伸手接过,却不料吴婉言手一颤,杯中茶水如细丝般洒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吴婉言顿时慌了神,连忙道歉:“陛下,臣妾失手,实在非故意,望陛下恕罪。”
她慌忙掏出帕子,欺身过去给云瀚擦拭身上的茶渍,还躬着身子不断向前,不知不觉就投到他的怀里去了。
由于吴婉言的动作太大,有一股冲劲,让云瀚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她就趁势扑到了他的身上。
不料这**的画面,恰好让前来赴约的慕雪鸢看到了。
他不是说对后宫嫔妃不感兴趣吗?这个口是心非的坏男人!
慕雪鸢心里在怒骂云瀚,口中却嘲弄地说:“皇上好雅兴,在茶室抱着美女喝茶呢。”
吴婉言看到慕雪鸢过来,眼底迅速划过一抹嫉恨,随即从云瀚的身上起来,急忙说道:“慕姑娘,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鸢儿……”云瀚刚想解释,却看到慕雪鸢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然后转身就跑开了。
云瀚心急如焚,想要立刻追出去向慕雪鸢解释清楚,却被吴婉言突然拦腰抱住,柔媚的低语:“陛下……”
云瀚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他用力推开吴婉言,只见她狼狈地摔倒在地,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来人!”云瀚愤怒地大吼一声。
司马宏闻声赶来,他走到云瀚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卑职刚才看到慕小姐匆匆跑出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瀚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怒气冲冲地命令道:“你替朕把这个烦人的女人给扔出去!”
“这位好像是宫里的娘娘吧?”司马宏冷冷地扫了吴婉言一眼,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你派人将吴婉仪遣送回宫,没有朕的旨意,她不得再靠近朕半步。若是她胆敢违抗,就将她送去仗打二十大板。”云瀚下了狠心,谁让这个女人把他最珍视的慕雪鸢给气走了,简直是自找苦吃。
“是!卑职遵命。”司马宏低头应承,随即走上前去,不客气地抓住吴婉仪的胳膊,将她往门外拖去。
吴婉仪挣扎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陛下,您怎可如此待我!那个叫慕雪鸢的狐狸精有什么好的!她究竟哪点比我好啊?”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院中回**,充满了怨念与不解。
可云瀚却对她置若罔闻,他无力地跌坐在雕花红木大椅上,沮丧地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慕雪鸢已经误会了自己,一气之下跑回了感业寺。
云瀚身为天子,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却在这一刻,为了一个女子而犹豫不决。
他想去感业寺,亲自向慕雪鸢解释,以求得她的原谅。可是,身为帝王,他又如何能够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去恳求一名女子呢?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