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赵氏已烧完香过来,听到这个喜讯,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大小姐给三夫人做了缝合之术,还吃了生血丹,迅速恢复了不少元气。”孙婆子如实回答。
“大人,把孩子给我,您赶快进去瞧瞧吧。”赵氏喜出望外地说道。
“好!好……”慕太尉把小儿子递给赵氏,就一个劲地往里走。
“大人,您悠着点,小心摔着!”赵氏笑着提醒道。
可慕太尉哪里顾得上这个,他健步如飞地入屋,看到李氏微笑着躺在床头,正和慕雪鸢愉悦地聊天呢。
屋内仍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透着一股腐臭味,只是床褥已经换过新的了。
慕太尉没有介意这些,他疾步走到李氏的床前,摸着她的脸,激动地说:“苋儿,谢谢你给老夫生下的大胖儿子,真是辛苦你了。”
李苋温柔地笑了笑,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慕雪鸢:“大人,您的嫡女雪鸢为我接生,也很辛苦,你也该好好谢谢她。”
慕雪鸢此次为李氏接生立了大功,慕太尉从此对这个嫡女可谓是另眼相看了。
“鸢儿,你怎么没有告诉为父,你还有着这身本事?”慕太尉赞赏地看着大女儿,眼中满是骄傲。
“女儿自小就喜欢阅读医书,只是您没有在意而已。”慕雪鸢淡淡地说了句。
“为父惭愧!为父乃朝廷命官,终日政务繁忙,实在对你有缺关心。”慕太尉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慕雪鸢的亏欠,又道:“今日你为三姨娘接生有功,为父要赏赐你一箱金银珠宝。还要把梳芳阁永远腾出来留着给你,你想什么回来相府居住都可。”
“谢谢父亲,有您的这番话,我所有的辛苦也是值得了。”慕雪鸢也很开心,她并不抗拒钱财,因为可以买到许多珍贵的药材。
“大人,鸢儿明日还要进宫面见圣上,她刚才为妾身接生,也耗费了不少精力。您赶快让她回房歇息吧。”李苋体贴地说道。
“对了,鸢儿明日还要进宫。”慕太尉握着慕雪鸢的手,又慈祥地说道:“鸢儿,你快去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为父自会吩咐几个丫鬟把进宫穿的华服送到你的厢房,让你以最好的状态面见圣上。”
慕雪鸢回到梳芳阁,感到好疲惫,她一粘上枕头就睡着了,根本无暇去想明日之事。
翌日慕雪鸢起得很早,她让吟香给自己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再穿上慕太尉送来的樱花粉襦裙。
这件轻薄的衣裳将她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展现出来。她的一头乌黑长发被巧妙地挽成流云髻,发间插着四五支精致的玉簪。檀晕妆让她的面容更加娇艳,整个人焕发出迷人的光彩。
慕雪鸢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她知道,与襄王的婚姻终究要有个了结。既然无法逃避,不如勇敢面对,为这段婚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司马宏如时来迎,他为慕雪鸢准备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慕太尉和他的三房夫人都来送行,叮嘱她见了皇上要小心行事,万不可说错了话。
皇宫中,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宫廷走廊上,慕雪鸢步履轻盈地来到了南薰殿。
慕雪鸢推开殿门,看见除了皇帝云瀚之外,襄王云泽和惠太后,还有容太后也都在。
她抬眸便对上云泽那双冰冷的眸子,却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又看见云瀚那张俊美淡漠的脸。
云瀚端坐在龙椅上,脸上带着几分淡漠,几分深沉。他的目光在慕雪鸢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又迅速闪开。
“襄王妃,你不守妇道,竟然私自离开襄王府,胆子可真不小啊!哀家还真是低估了你。”容太后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探究,让慕雪鸢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慕雪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开口:“容太后,我离开襄王府并非不守妇道,而是回到了娘家相府。况且临走之前,臣妾已经跟襄王说得很清楚,让他写好休书托人送到相府即可。”
“雪鸢,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好端端的闹什么和离?有什么事是关起门来解决不了的?”惠太后不悦地质问慕雪鸢,语气中透出一股长辈的威严。
慕雪鸢顿了顿,面对着这几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皇族之人,毫不畏惧地说:“臣妾之所以想和离,是襄王宠妾灭妻在先。臣妾嫁给襄王以来,他都是宠幸侧妃,从来不把我这位正妻放在眼里。不仅如此,他还为了侧妃对臣妾滥用私刑,甚至污蔑臣妾与府中统领有染,要施以酷刑。”
她一字一句控诉着云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让云泽的脸色青白交错,恨得直咬牙。
“慕雪鸢,你别给脸不要脸!那日,本王要与你行房,是你抗拒在先的。”云泽语气不善地说道。
“放肆!云泽,你们的闺房之事,也要摆在皇上和我们面前说吗?”惠太后涨红着脸斥责道。
慕雪鸢眼眸如寒冰般看着云泽,声音带着几分决绝道:“臣妾从来不会做被人强迫之事。王爷,你扪心自问,你对臣妾是否有过一点真心?”
“够了!”云瀚终于发话,声音冷漠而威严:“朕没兴趣管你们的闺房之事,但襄王妃擅自离开襄王府,有失妇德,理应受到惩罚!”
慕雪鸢心头一紧,想不到皇上是站在襄王这一边!这也难怪,毕竟他们才是亲兄弟嘛,她自嘲地一笑。
“以皇上之见,要怎么处罚襄王妃呢?”容太后扯了扯嘴角,内心愉悦不已。
“朕判襄王休了慕雪鸢,再发落慕雪鸢到感业寺面壁思过数载,没有朕的旨意,不能回相府。”云瀚平静又漠然地说道。
“这……,皇上!您真的要让泽儿休了正室慕雪鸢?可仔细想来,她也没有犯下太大的过错。”惠太后对慕雪鸢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她曾诊治过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