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父亲对母亲的责备声,慕雪鸢脸色阴沉地说:“父亲!我不许您这样对待母亲。实际上,与您对待容康相比,母亲对我的溺爱简直是微不足道。每当容康任性闯祸之时,你可曾对他有过半分的责骂或处罚?”
慕容康仗着自己有位太尉父亲,常常惹事生非,让慕太尉头疼不已,但每次慕太尉都会利用权势和金钱给儿子摆平。被慕雪鸢这么说一说,慕太尉的这张老脸确实有点挂不住了。
“大人,你在这里怪罪鸢儿也没用。不如想个法子,商量一下事情怎么解决才好?”赵氏这样说,也是给慕太尉一个台阶下。
“雪鸢,你既然回娘家了,你就安心住上几天,等到襄王过来接你回去。谁家夫妻不吵架嘛?没有必要闹到和离的地步。改天为父在到皇上跟前说说,让他下旨命襄王好好待你,以后就夫妻和睦,举案齐眉。”慕太尉只好缓和了语气劝道,他知道自己女儿是吃软不吃硬的。
慕雪鸢听后,却眼眶发红,压抑的委屈瞬间爆发了:“父亲说得轻巧,但您根本不知道我在襄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慕小姐说得没错,属下可以作证!”原本矗立在一旁,沉默寡言的司马宏突然发声,他的声音冷峻而坚定,气势如刀,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是?”慕太尉看向慕雪鸢,眼中满是疑惑。
“他原是襄王府的侍卫统领司马宏,如今已效忠于本小姐。”慕雪鸢抬眸说道。
“襄王曾命人对小姐杖打二十大板,还将她囚禁于柴房,数日不给饮食。只因小姐打了侧妃一巴掌,襄王又欲对她施加酷刑,其行径简直是人神共愤!”司马宏一字一句控诉着襄王的所作所为。
“天啊!我的鸢儿,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去襄王府过的竟是这种惨无人道的日子……”赵氏听后,便大哭出声,哀痛地说道。
“我相信王爷不会无缘无故责罚雪鸢,一定是她有什么过失吧?”慕太尉没有一味维护女儿,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冷静。
但他不过是男权思想,认为妇人如若受到夫君的惩罚,必定是做了某些冒犯他的错事。
“大人,你真糊涂啊!就算鸢儿犯了错,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折磨!这分明是襄王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凌我们慕家!这也代表了,他根本没把你这位朝廷重臣放在眼里!”赵氏泪水更加汹涌,悲怆地喊道。
慕太尉因赵氏的最后一句话陷入沉思,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敏锐,仿佛在权衡着朝廷的局势。
“大人,妾身觉得,事已至此,我们不妨静待几日,静观其变。看看襄王那边有何反应,我们再随机应变。若襄王对雪鸢尚存夫妻情深,必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如若不然,我们再请皇上定夺也不迟。”梅氏款步而来,轻轻扶住慕太尉的肩头,柔声说道。
“唔,夫人所言甚是,还是夫人深得我心啊!”慕太尉轻轻地拍了拍她手,欣慰地笑道。
赵氏狠狠地瞪了梅氏一眼,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脑子,她实在是太懂得如何捕捉男人的心了。但赵氏也会时刻地提防着这个女人,绝不会把当家主母的大权放任到一位妾室的手里。
“既然如此,鸢儿便回房去好好歇息吧。昨夜风尘仆仆,想必已是疲惫不堪了。”赵氏顺水推舟,趁势对女儿说道。
“嗯,娘亲,那我就先退下了。还有一事,我想请您为司马统领安排一间舒适的厢房,让他在此安心落脚。”慕雪鸢望向赵氏说道。
“此事你尽可放心,娘亲自会为你安排妥当的。”她也对司马宏颇有好感,欣赏他的正直不阿,老实本分。
慕雪鸢又回到自己未出嫁时的闺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见东北角摆放着一个紫檀木书柜,书柜里放着上几十部书籍,有一部分是医学类的。
阳光透过朱红雕花的窗棂洒进来,粉色的纱帘随风轻舞,几片花瓣随风飘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筝上。
慕雪鸢轻轻地拂过琴弦,发出悠扬的声音。此时,香炉中的香烟袅袅升起,与纱帘缠绕在一起,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她回想起自己未出阁时的美好时光,那些纯真而愉悦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当时的她却傻傻地期待着襄王能给她带来幸福与美满,如今想来,真是有些可笑。
“小姐!”吟香走入慕雪鸢闺房,轻声说道:“昨晚您从襄王府归来,未曾沐浴便又匆匆回了相府。奴婢已让翠竹和燕儿为您备好了温水,只是奴婢的手伤仍未痊愈,无法亲自服侍您沐浴更衣了。”
“你的手伤可曾好些了?”慕雪鸢关切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小姐给奴婢的消炎丸效果显著,吃了之后,之前的疼痛竟都消失了。”吟香眼含笑意道。
“说起消炎丸,我这里也所剩无几了。明日还得让司马统领陪我到市集一趟,再买一些中药材回来研制消炎丸才行。”
“司马统领能跟着我们回来真好!有他陪着你到市集,奴婢就放心了。”
吟香倾慕司马宏,但她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他,只能将这份情愫深埋在心了。
随后,慕雪鸢来到屏风后,任由侍女们为她轻轻褪去身上的层层衣裳。随着衣物的脱落,她仿佛也卸下了所有的重负、疲惫和阴霾。
她踏入浴桶,温水立刻将她的整个身体包围,她沉浸在这温暖中,感受着每一个细胞都在舒展,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