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观摩
在踏上楼梯的第一步起,乔半仙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特别是看到胖姨的家门正紧贴着下行的楼梯口时,他终于掩饰不住失望之情,长长的叹了口气。^^?诺书网?^^免费胖姨非常紧张,几乎有些神经兮兮地询问缘故。乌铁看了看乔半仙,不知为什么,他很想发表意见,虽然他从来不肯向人认输,但是在堪舆之术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足以作自己的老师,现在,他就好象一个小学生般,要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期许得到表扬。“你门口贴着下行的楼梯,如此一来,门开了之后,财气都会被扯跑。”“啊。”胖姨惊讶地望着乔半仙,她不知恒宝的大贵人所言,是对是错。乔半仙点点头:“不错,这样的大门格局,实在不利于生财。”“那怎么化解啊?”胖姨的脸色都变了,她一辈子都想发财,可没有料到住了一辈子的房间,大门和楼梯竟构成这么一个无财的结局。乌铁咳嗽一声:“据我说知,除非进行整座大楼的布局改造,或者干脆搬走,否则没有其余办法。是不是啊,乔老板?”乔半仙点点头:“对,但是对普通百姓而言,这两种方法都不可取,也就只能在屋内摆设多想想办法了。”胖姨听了,立时灰心丧气,精神萎靡不振,不过她还抱着希望,赔笑说:“乔先生,屋内的摆设,就kao您大显神通了。”
但是她心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既然门口贴着下行的楼道,极不利于财运,为什么当初建筑单位在施工的时候,就不能对房屋结构进行一些合理优化的改造呢?这幢楼房是第二建设公司的在八十年代末建筑起来的职工宿舍,九十年代末房改时,按照工龄、房龄折价购买。不过她想了想,那时的建设单位哪里会懂得风水呢?倒也不好强人所难。
里面的房屋布局还算不错,门口摆放着鱼缸,里面游动几条金鱼,这符合开门纳财的做法。可是当乔半仙看见左边正对着厨房,灶具碗盘一应铺全的时候,不得不感慨问道:“你们家的金鱼是不是经常换啊?”“是啊,每个星期都会死掉一二条,”胖姨不好意思地说,“但是听说在门边就该摆放鱼缸,催旺财运,所以即使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是会不停新买来金鱼。”“这有什么问题?”乌铁不解地看着乔半仙。在他自己的别墅里,kao门就放着两个偌大的鱼缸,摆置的目的同胖姨一样,为了招财引宝。乔半仙耐性的解释说:“一般情况下,在大门入口摆放鱼缸的确有吸引财气的作用,可是也得看看周围的场合。”他手指厨房,接着说道:“厨房为火,火煞冲扑出来,和鱼缸散发出的水汽相接,这叫做什么。这是‘水火相冲’,对家居健康和情绪都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金鱼受不了这股煞气,过段时间就死,也就不足为怪。”“那就是说,不能摆放鱼缸了?”胖姨听他说完,精神越加萎靡,上眼皮搭着下眼皮,疲惫得几乎就要睡着。乔半仙朝周围看了看,手指kao着墙边的一块屏风:“也不是,你可以它摆放在鱼缸和厨房门之间,然后再在屏风上搭拉几条绿色植物。这样厨房的火煞冲出,被屏风和植物阻拦,就会绕过鱼缸,水火相冲自然就化解了,而且还不影响财气。\\???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书迷群3∴35686688\\”顿了顿,他提醒道:“注意,一定要真的绿色植物,那些单单装饰用的孰料花草没有用。”胖姨喜滋滋应道:“好的,乔先生,就依您的建议。”
乔半仙忽然手指悬挂在门框上的一个铜葫芦,笑道:“可见你也是找过风水先生的,只是不知道流年飞星布局是每年都有变化,如今再将这个痛铜葫芦挂在这里,非但无益,反而落在‘七赤金’的位置,不好,不好。”说完话,他伸手将那个铜葫芦摘了下来,觑准方位,然后端端正正将之放在另外一个装饰柜旁,乌铁料村他可不是胡乱动作,这个位置,必然别有讲究。乌铁对风水谈不上研究,当初对恒宝大厦谈判室进行布局摆设时,也是请了专门的风水先生看场,然后依之建议,把“敌人”的座位安于“五鬼”之上。门口后面挂上一包牛肉干,走廊处按照飞星属性相应布列不同颜色和形状的壁画,也是出于那位风水先生的主意。他只知道一些寻常的堪舆常识,譬如门口不可接着下行的楼梯、门内摆设鱼缸等等,但对于福元八宅图和流年飞星图,毫无涉猎,他觉得其中道理太复杂。乌铁是商人,他的兴趣不是美女和饮食,更多在于享受赚钱的乐趣,花太多时间学习风水,觉得既费神又吃力。“七赤金?”胖姨瞪圆了眼睛,“乔先生,这是啥意思啊?”乔半仙知道和她解释,一时半会儿对之说不明白,笑了笑,走到里首的一间房屋。里面摆满了杂物。
“多好的位置啊,胖姐。”乔半仙站立门旁,双手撑持在门楣上,双脚却站立于门线之外,颇带几分揶揄的意味笑着说。里面除了一张贴墙而kao的三节壁柜,还有一张或许久已荒弃的书桌,旁边架着七八条罗叠的椅子。乌铁和胖姨几乎异口同声问道:“有什么讲究?”“嘿嘿,你最大的烦恼是什么?”胖姨愣了愣,满脸通红,忸怩几下:“不瞒乔先生,我,我家穷,自从和死鬼老公结婚住进宿舍以来,基本上就没有赚过什么钱。现在,第二建筑公司被改制了,以前的书记和经理一夜之间成了千万富翁,占了绝大部分股票,我那老鬼丈夫更加贫困不堪,我这老婆子和他几十年夫妻,只好跟着继续受穷。”
“第二建筑公司”?乌铁忽然想起了市委市政府大院外面、扯着条幅静坐示威的那帮工人,先前在车中,他还不觉嘲笑过那些弱势群体的天真和单纯:谁叫他们不能清楚地认识经济形势的发展趋势?谁叫他们看不透扑朔迷离的经济政策的真实本质?胖姨羞赧地抱怨完后,方想起要给客人倒水,她特地挑选了好茶叶,不过在乌铁和乔半仙眼中,这实在称不上如标签所示的“特级”标识,好的茶叶应该碧绿茵茵,起码能够根根竖立起来,而她敬奉的茶叶被开水泡过之后,凝成乌黑一团沉在杯底,名副其实的“乌龙茶”。不过杯子洗得很干净,边缘底角亮洁光滑,闪烁点点晶莹,这正显示出胖姨的韧性:一个身处贫困逆境的平民妇女,在哀愁、愤怒和绝望的交织情绪袭扰下,依旧梦想着能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
乌铁捧着茶杯,胸中忽然有种暌违已久的感觉,在他未曾富贵之前,也是捏着这样款式陈旧的白瓷茶杯喝水的,里面浸泡的,是比这“乌龙茶”更加不堪的“神仙散”,茶末子就像关外古道被马蹄卷起的浓浓烟尘,随着水波上下翻滚,以至于每喝一口茶,都要鼓气吹动,将纷纷扑来的茶末烂屑给吹开。这就是改制后二建老工人的家!他不由仔细打量起周围,心里一股久已泯灭的气血随着对多年前对茶末子的记忆而唏嘘起伏。厅是暗厅,依kao角隅开着的窗口几乎是穷尽奢望地祈求着外面阳光的到来,阳光离窗户不过二尺,这二尺的区区距离,浑如咫尺天涯;陈旧的墙色因之更加浑蒙,和眼前这位满脸堆笑却难掩沧桑的中年妇人的气色几乎毫无二致;铺垫齐整的地砖依旧被打扫得很干净,可是砖釉褪尽,就像风化已久的地层岩石,斑驳且黯然。
乔半仙笑了:“除了政策的原因,风水位置被你们这么浪费,财神爷都会被气哭了,也难怪你们发不了财。”胖姨咦了一声,满脸诧异,然后反应过来,手指那杂物间:“这里是,这里是——”不过乔半仙并没有给她一个非常明确的答复,他在做出非常明确的判断之前,尚要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判断。就看他走回厅门前,低着头想了想,然后问道:“这大门朝着哪个方向?”“啊,窗户是朝西北的。”乔半仙哭笑不得,真是答非所问。“啊,啊,是朝着东南方。”胖姨总算是缓过神来,她紧张地瞧着乔半仙,真希望她能给自己指点迷津。“朝向东北方?那么座向应该是西南方,没错吧?如此说来——”乔半仙闭上眼睛盘算着宅主卦,此卦入中宫,便是坤卦,“这里就是‘天医’财位。”从整套房屋的格局看,杂物间正好位于正西方的位置。胖姨有点迟疑,不知是不是应该再开口,为难之际,乌铁却替她发问了:“‘天医’既然是财位,在这里摆放杂物当然可惜了,你说应该如何布置?”他至少明白了,如果大门朝外对准东北方,那么财位就在正西方,这便是根据风水学上的堪舆玄法推演出来的结果。乔半仙是理气宗的行家,他的建议是不会错的。果然,乔半仙提出两个建议:第一,可以买一盆大叶绿色植物放在杂物间;第二,可以准备一个钱箱,箱子里面放些钱,然后将钱箱摆放于作揖旁边的任何位置,只要不出杂物间方位就行。“是这样的?好,好。”胖姨喜不自胜,“我马上就去买大叶的植物和钱箱。”“不用着急,其实只要摆放一样就可以了。大叶植物和钱箱的作用基本是一样的。不过钱箱在财位的聚财效果更加显著。”“那钱箱里放什么?人民币还是美钞?”乌铁兴趣上来,打破沙锅问到底。乔半仙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硬币:“最好不用钞票。你我都是生意人,知道纸币其实就是国家货币的一种借据,这种借据并不可kao,一旦经济波动或者再刮起什么金融风暴,持有这种借据的人越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胖姨忍不住cha话:“所以最好用硬币。”“如今作为流通工具的硬币,同样不可kao,你如果真要在钱箱中摆放聚财物,最好是金条银币,或者是五帝铜钱。”乔半仙认真纠正她的认识。“五帝铜钱?”乌铁搞不明白了,“是传说中三皇五帝的五帝吗?那时候还有铜钱吗?”乔半仙哈哈大笑:“远古传说的时代,哪里会有铜钱呢?乌老板真是会开玩笑。我刚才谈到的五帝,近些说,就是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这五个朝代的铜板。这五个朝代最是富庶,所以那时铸造的铜板聚集贵气,对招引财气很有好处。”胖姨当然没有黄金白银,也没有什么五帝铜钱,所以对她来说,最好最实际的办法就是买一盆大叶植物,可是很快她又犯糊涂了:“大叶植物,究竟应该多大呢?是不是抱着一棵大树放在杂物间最好?”乔半仙听了她的疑问,哈哈大笑,他看了看阳台,那里有一株叶子宽厚的小盆花卉,高不过二尺,宽不过多半尺,于是轻轻提了过来:“你也别去买了,我看这就挺合适的。大叶植物,并非说块头大的绿色植物。”“就这么简单?”“没错,就这么简单,运用风水,不需要搞得太复杂。”乔半仙淡淡说。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发大财。”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大家一跳。“哎呀,乔先生、乌老板,您看这…这时候真不巧。”胖姨尴尬地提起手机,旋即传来的一声“哎呀”惊呼,让乔、乌二人当真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她茫然无神地垂下手臂,不止如此,整个人都好似拖离一般,软绵绵地坐在椅子上。乔半仙和乌铁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可是乌铁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果然,就看胖姨抬起头来,眼泪鼻涕横流:“我那死鬼老公,那老头子,在市委门口被警察抓进去了。”她说完话,泣不成声。乌铁简单地向乔半仙说起他在大院墙外看见的情景。“哦,是这样啊!胖姐,你放心,警察顶多是请你丈夫去谈谈心,不会真正扣押的,至少在这段时期不会。”乔半仙蛮有自信地说。“这段时期?”胖姨迷惑不解。乔半仙点点头,看了看乌铁:“没错,这段时期。”两人心知肚明,清查官场**的飓风才刚刚刮起,虽尚未成势,可是后面必紧跟着摧枯拉朽的狂涛骇浪,哪一个官员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扣押信访之人?即便他们足算是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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