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价格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中一个踹过男孩的人，尴尬得吞了吞唾沫，“你这个，这个也太程序正义了吧，反正走出这就忘了，就算把他杀了又怎么样？”
“你把法律当什么？”白安然抬眸看他，“把他杀了，那你和他有什么区别？怎么，你也是只会发泄情绪，不会解决问题的孬种吗？”
那人一噎，很不甘心，但却还是低下头去。
白安然缓缓起身，来到那个男孩身前。
她附身与他那双黑色的瞳孔对视。
男孩此刻已经彻底沉默了下来，他很痛，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但依旧一声不吭。
“为什么虐猫？”
男孩紧闭唇，不愿意说话。
白安然打了个响指。
男孩下意识地开口道：“有人欺负我，我就欺负猫。”
“谁欺负你？”
“孙尚远。”
“他怎么欺负你的，又是在哪欺负你的？”
“他的工作室里，用烟头烫我，用皮带抽我，还打我，骂我。”
“你为什么会想到虐猫？”
“因为他之前就在直播的时候虐猫，可是他没有受到惩罚，我也想虐猫，为什么我就要受到惩罚，为什么他姓孙他就做什么都对，我就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男孩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他近乎疯狂地重复着为什么。
白安然又打了个响指，他顿时沉默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
她使了咒法让剩下的人都离开面馆。
舒寒一见人出来了，立刻着急地上前问：“里面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还有刀子，我师姐怎么样了？”
那些人都没洗去了记忆，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就是一个女孩在找虐猫的凶手啊，我们吃完了面就出来了。”
因为距离有些远。
不管是舒寒还是用来直播的手机，都只能收到部分的音和画面。
舒寒有些着急，“那有人受伤吗？”
“没有吧。”
“你看我们身上也没血，没事的小兄弟。”
“你那么担心你师姐，不知道自己进去看看啊？真矫情！”
人群散去。
舒寒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机。
弹幕笑疯了。
“好家伙，我们小寒肯定很委屈，因为就是世界让他站着别动的。”
“为什么里面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啊？像电视机卡带一样。”
“我也觉得，就好像他们跟我们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可能这就是道士吧？”
“可能这就是道士吧+1，有点厉害。”
“可能这就是道士吧+10086，等着看结局就好了。”
此时。
舒寒直播间的热度已经很高了。
弹幕也是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
峥嵘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舒寒，“你小子，过来。”
舒寒立刻走上前，“大哥，我师姐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啊？”
峥嵘正要说话，看到他手上的手机舔了舔嘴唇，“你这个……直播呢？”
“对。”
“关了吧。”
弹幕一片哀嚎。
舒寒也有一丝迟疑，“可是……”
“让事件停留在这个时候热度最高，热度越高关注的人越多，才越好抓人，你觉得呢？”
舒寒一听有道理，瞬间把直播关掉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
“不是？小寒，你怎么就听他的了啊？”
“我的妈呀，这孩子也太好骗了！”
“万一这是坏人呢！！”
“师姐快出来救救孩子吧！”
就如同峥嵘推测的那样，面馆虐猫事件的热度越来越高，舒寒才关直播间，这件事就已经上热搜了。
峥嵘确定他结束直播之后，挠了挠下巴，“现在是这样的，你帮我去打个电话给封淮，让他叫特殊部门的人过来，这里有个男孩需要治疗，选灵能充盈的。”
“你也认识封淮哥？”
“废话，哦对了，就跟他说是大少爷让的。”
“哦。”
这称呼怪怪的。
舒寒正打算去打电话，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打电话啊？”
峥嵘意味深长地说：“我跟你师姐的手机都不能用了，你应该也看到了吧，一个能够困住那么多人的小结界，当然是有副作用的。”
“什么副作用？”
舒寒担心白安然。
峥嵘却没解释，转身又进了面馆。
舒寒顿时举目无亲，之前还有直播间的各位陪着他，现在什么都不剩下了。
他只好拿出手机给封淮打电话，希望特殊部门的人来得快些。
……
面馆之中。
男孩已经非常虚弱了，他手上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总有些许血往外涌出。
峥嵘急得来回踱步，“谁能想到，这小家伙居然有白血病，真的是，怎么想的，这么脆弱的一个人却要做那么浑蛋的事！”
白安然正聚精会神地用灵能治疗男孩，“别吵。”
峥嵘抿了抿唇，“其实他死了也就死了，这种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你何必呢？”
“孙尚远的事情还没彻底问出来。”
“那，为什么不用真言咒问完就算了？”
“就算用真言咒，他也只会重复为什么。”
“啊？”峥嵘惊讶。
“真言咒，是让一个人说真话，现在这个男孩唯一想说的话就只剩下为什么，他不是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为什么’就是他的答案。”
所以。
只能等他冷静下来再跟他好好谈一谈。
这是目前虐猫事件唯一的线索，不能断了。
白安然感觉自己的灵能就快到极限，等到她灵能彻底用完，小男孩就会血崩，叫120是来不及的，面馆的位置太偏僻了。
所以。
只能指望封淮叫特殊部门的人过来，一群人用灵能护着他离开。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
白安然已经头昏眼花。
她之间流出去的灵能已经很弱。
峥嵘连一个字都不敢说了，甚至连大喘息都不敢。
结界突然碎裂。
峥嵘一慌，立刻去扶住白安然。
白安然面色苍白，倒在他臂弯里还在维持灵能的运转。
他怔怔地望着她脸色苍白的小脸，心莫名其妙地加速跳动，这让他更加着急，连声音都带着些哭腔，“喂，你别吓我啊……”
不就是一个虐猫事件吗！？
不就是一个孙尚远吗！？
不调查不行吗！？
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