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绿灯。
白安然把手机还给舒寒。
舒寒忍不住问：“师姐你觉得这次虐猫的人，也是杰Q辣吗？”
“不清楚。”白安然这次双手握着方向盘，面色很严肃，“我既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
希望是同一个人，那样可以锁定范围，减少小猫们的伤亡。
不希望是同一个人，是因为，小猫们暂时不会去冥界，他们的灵体会被困在被虐杀的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同伴死亡。
这种小猫很有可能变成怨灵。
只能一直徘徊在同一个地方。
就像之前秦芳芳去的那条街一样。
永永远远，只能在那条街上，甚至会失去记忆，失去怨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在这里，也永远走不出去。
舒寒也明白这一点。
但网友不明白，一直在发弹幕询问。
舒寒只好耐心解释。
正巧。
他刚解释完，车子停在一家老面馆前。
白安然开门下车，舒寒跟在她身后。
老面馆有些岁月了，墙壁斑驳，桌椅老旧，但是面香、菜香、汤香，即便位置偏僻，还不是饭点，也有不少人在吃饭。
白安然进屋，路过冰箱顺手拿了两瓶玻璃瓶装的芬达，“老板娘，两碗鳝丝汤面，都加煎蛋，再要一份凉拌牛肉。”
老板娘笑嘻嘻地回应：“好咧，坐三号桌哈。”
白安然带着舒寒在三号桌坐下，过程中还顺便拿了碗筷。
舒寒好奇地问：“师姐，你经常来这里啊？”
白安然“嗯”了一声，“以前经常来。”
以前。
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前世她没什么钱，能吃的东西有限，这里的面非常便宜。
什么都不加的，只要三块一碗，加个蛋四块。
大排和鳝丝都不贵，只要五块钱就行，可对当时的她来说那真是太少了。
白家不给她钱，离开了小破山她也没经济来源，她几次从白家逃出来都会来这，老板娘看她可怜，有时还会偷偷给她加牛肉或者鳝丝和大排。
很快。
面条端了上来。
舒寒一闻味道就埋头苦干，恨不得直接把面倒进胃里。
白安然笑着喝汤，后是吃菜，一口菜一口面一口汤，这么吃了有一会，她才把菜和面统统拌到一块，一口接着一口。
“师姐好会吃啊！”
“看看舒寒的吃香，再看看师姐，真是高下立判。”
“哈哈哈哈哈，我们小寒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傻狍子。”
“这面得有多好吃啊，我好想吃啊！”
舒寒一直看着弹幕，立刻说：“我把地址发到公屏上，这里的面真的很好吃！”
白安然阻止，“别动。”
舒寒吓了一跳，差点噎住，“师，师姐？”
“有心者自然会找到这里来，但是如果你把地址发出去了，引来不怀好意的人探店，那就本末倒置了。”
“可是……”
“不怀好意的人，大多都喜欢揪着一个点不放，除了少数反社会人格，他们会有周密的计划，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受情绪挑拨。”
白安然喝了一口汤继续道：“我们这一路过来的路线并不难排查，想来的人自然会来，跟风的人就算你给了地址，他们过来也不是真的为了吃面，这会影响老板娘做生意的习惯，一下子多出来那么多客流，面不够了就要加，可是第二天他们未必会过来。”
“我明白了，师姐。”
“很多时候我们的行为虽然是好意，但是造成的结果却不一定，你下山以后做事都很冲动，还是要多考虑下后果。”
舒寒乖乖点头。
弹幕呈两极分化。
一派是站白安然的——
“师姐说得很有道理。”
“师姐好细心！”
“比如说，聪明的我已经知道面馆在哪了！”
一派是冷嘲热讽的——
“不是吧？就这么一个破面馆，还护上了？”
“这个白安然好像有病，我们怎么就成了不怀好意的人了？”
“切，你让我去我还不去呢，神经病。”
看着这些话。
舒寒心里很不舒服，他反驳道：“师姐说得很对啊，你们今天来了明天又不来，今天来个十几个人，老板娘就会多准备十几份面，那第二天卖不掉不是浪费吗！”
白安然道：“面还不是主要的，关键是配菜，烧多了卖不掉是浪费，烧少了想吃的客人吃不到下次就不来了。”
舒寒连连点头。
就在弹幕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重重的撞击声，从上而下‘砰——’的响起。
紧接着，一个女孩大声惊叫，“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死猫啊！！！！”
顿时。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吃饭的人不约而同朝她位置看去。
只见一只死猫砸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浑身都是伤痕，眼珠子已经被人挖掉，四肢残得残，断得断。
老板娘都傻了，“这，这怎么……”
“老板娘，你怎么回事啊！”那小姑娘很生气，“你这一层二层都是你的房子吧，这是私房吧，想不到你看起来为人亲切，私底下却偷偷虐猫！”
“不是，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那这猫你怎么解释？啊？你说啊！亏我吃了你家那么久的面！恶心！太恶心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吃不下去了，一个两个都要走。
白安然缓缓站起来，“谁也别走。”
那女孩顿时瞪她，“我刚才看你就不舒服了，你们两个是吃播主播吧？收了这黑心老板娘钱是不是？”
“你在这吃面多久了？”白安然瞥了一眼她的桌面，“鳝丝面配拍黄瓜，第一次来这吃面的人，是不会这么吃的。”
一般很少有人去面馆单独点个拍黄瓜。
尤其还是这种小店。
这里的肉菜都很便宜，想吃多一个菜也不是非要选拍黄瓜。
毕竟哪家的拍黄瓜都一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小姑娘经常来这家店，觉得鳝丝面配黄瓜最好，才会一直这么吃。
“我吃多少年管你什么事？你什么意思？”小姑娘被恶心得够呛，整个人都很愤怒。
“吃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了解老板娘的为人吗？”
小姑娘一愣。
她皱了皱眉，“我不是不了解老板娘的为人，可这猫你要怎么解释？除了老板娘，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