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伟不打算继续说服封淮。
他和白安然的想法,几乎是一致的。
他只需要保证,她会跟他步调一致就可以。
眼看封淮就要再次开口。
白安然突然闭上眼,双手交叉,两根食指竖起并拢,配合着一段咒词,祁国伟的灵魂越来越淡。
祁国伟笑了,他抓紧时间,对封知心做着最后道别:“知心,这么多年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总说你结过婚了对我不公平,但我想告诉你,没有不公平,他爱你,我也爱你,是因为你值得。”
“你值得所有人,忘却一起的爱你,和你在一起这些年,哪怕只是灵体我都很高兴。”
“你常常说,你是一个很负能量的人,其实不是这样,你总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还有,你的儿子,我也非常喜欢他,就好像冥冥之中,我早与他认识多年一样。”
“知心,往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一定要多想想我,想想我对你的好,然后告诉自己,我对你这么好,是为了让我们彼此不留遗憾,而不是让你在日日夜夜里耗尽。”
“我爱你,知心,知道结局,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爱你。”
“和你结婚,是我这一生做过最正确也最勇敢的事。”
“就算我永远都不出现,我也永远爱你。”
祁国伟的灵体在空中消失。
接下来他会有整整三天时间,足够他去安排好一切。
白安然知道,这对于祁国伟来说是最好的。
让他活在一个杀人犯的壳子里,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才是折磨。
封知心泪眼婆娑地望着爱人消失的地方。
她悲伤的哭泣声,引来周围许多灵体进入法阵。
白安然将封知心护在自己身边,把“祁国伟”扔进了法阵里。
“祁国伟”是被封印的。
对于那些灵体来说,他就像是最可口的食粮。
“祁国伟”痛苦地哀嚎,但是碍于白安然的封印,他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封知心突然就不哭了。
她看着法阵里翻滚着的男人,冷冷笑了起来,“我要他,魂飞魄散!魂飞魄散!”
所有的灵体,像是得到号令一样,直接开始生啃“祁国伟”的灵体。
仅仅一分钟。
“祁国伟”就消散了。
他被蜂拥而至的灵体硬生生啃完了全身。
白安然目瞪口呆。
本来。
她是想动用天道审判,让“祁国伟”得到应有的结局。
完全没想到,封知心居然能够号令灵体,直接把“祁国伟”啃食干净。
封知心的灵体也缓缓消失,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里。
白安然转过头看封淮,“你……你的妈妈她……呃……”
一向见多识广的她,也有无法理解的场面。
封淮道:“我也不清楚。”
“那我们去她房间看看她吧。”
“好。”
路上。
封淮始终微垂着头。
情绪似乎很不对的样子。
白安然轻声问:“你在怪我吗?”
“没有,这也是祁叔叔自己的选择。”
“这些年来,你发现过异常吗?”
“发现过,但是受天道修正的影响,始终是雾里看花,也没法插手。”
所谓的天道修正,就好比白婷婷用了特殊手段,夺取他人命格,因为欺瞒了天道,所以原本属于那个人的机遇会到她身上,并且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
她会需要换血,也是因为夺取命格有后遗症。
并不是天道给她的惩罚。
她虽不是那个人,却拥有那个人的所有,这会让所有人误以为她是那个人,这就是天道的修正。
这一次封淮没有被天道修正影响,是因为她用了法阵,点破了“祁国伟”的障眼法。
天道意识到被欺瞒,自然不会再修正。
会让因果归位。
白安然问:“那当知心阿姨醒过来的时候,要告诉她发生的一切吗?”
“不用刻意告诉,也不用刻意隐瞒。”
“如果她问我呢?”
“那就告诉她。”
“好。”
卧室里。
封知心躺在**安静地睡着。
她眼角挂着一行泪,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的,相比,祁叔已经在和她道别了。
过了会,她的情绪平静了。
白安然小声说:“可以帮祁叔争取时间和自由,让他做想做的事了,不过最多只有三天,在第三天的凌晨零点之前,他必须要入黄泉,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
“嗯。”
封淮去打电话了。
白安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微微发酸。
她看的出来,虽然封淮面上冷漠,但实际上他很重感情。
可能。
就是因为重感情,他才用冷漠的外表遮掩起一切吧。
她轻声叹了口气。
之前上网的时候她看过一句话——心疼男人是倒霉的开始。
她现在……就有点心疼封淮了。
希望不会倒霉。
……
监狱中。
祁国伟戴着镣铐坐在沙发上。
在他对面,特殊部门的部长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我见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你。”
祁国伟淡淡笑了,“不必说这些。”
“你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能救你一命。”
“我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当坏人的。”
“国伟,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天真。”
“我相信那个孩子。”
祁国伟没头没尾地说:“她答应我她会做到的事,就一定会做。”
特殊部门的部长没说话,直接伸手放在祁国伟的头上。
祁国伟淡定地闭上眼睛。
十秒。
他在心里默默数了十秒。
特殊部门的部长突然把手缩了回来,他死死盯着祁国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帮你做灵魂封锁的人,一旦想对你不利,你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我不知道那孩子做了什么。”祁国伟抬眸看向他,“我只是给了她我这具身体所有的控制权。”
“你!”
忽然。
特殊部门的部长,一把将祁国伟抱在了怀里。
祁国伟微微怔住了。
“封淮让我转告你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但是只自由两天,第三天必须回来,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吧。”
这原来是最后的考验。
祁国伟有些无奈,“我没什么事要做,打几通电话就好。”
“不,你有。”特殊部门的部长,十分认真地看着他,“只是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