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将山一分为二,正中十三人。

白安然还没出手,那十三个人就化成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雷劫还在持续。

那十三人已经承受了他们的结果,但是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所唤来的雷劫还没停,这样劈下去,山迟早会被劈没。

白安然倒是不在乎青山,毕竟有山灵走,山再重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但是。

青山一旦毁了,这又是一个雨天,泥石流,山体滑坡,会给山下的人带来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白安然深吸一口气,主动走到了雷劫下面。

她从来没有承受过雷劫,只是第一下,她就感觉自己的神魂在燃烧。

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是那种无法言语的,没有实体的东西在疼痛。

她咬紧牙关,拼命用灵能抵挡。

“小主,不能再继续了,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你,你小主已经听不见了,从她开始渡劫,山河社稷图就管不了她了。”

“那怎么办?”

“我去,这雷电本来就是冲我来的。”

“不可以,老婆婆,小主已经在渡劫了,你一旦出去只会招来更多的雷劫,我们现在谁都帮不了她,我的灵能被锁在江山社稷图里了。”

“我们虽然被锁住了,但是我们可以找别人啊!喂,江海,你联系一下来过江山社稷图的,给你小主关系好的人!”

“好。”

江山社稷图里的两条龙不停忙碌着。

山河社稷图外白安然已经彻底没了感觉。

没有感觉的感觉,是什么感觉?

……

好像是那种叫灵魂的东西,离开了躯体,在半空之中承受着雷电。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肌肉和血管,还有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细胞,好像都在瞬间失去活力没了踪迹。

当人不再拥有呼吸,也不再需要呼啸。

没有脉搏,也不再需要脉搏。

却还能够活着。

白安然茫然地走在一片白色之中。

她是谁?

她要去哪?

她明明是在走着,明明是在思考,可是她没有大脑,没有双腿。

一步又一步,直到一道刺眼的光。

白安然眯了眯眼睛。

她下意识聚集起所有灵能,却突然又停住了动作。

灵能是什么?

她缓缓直起身子,打量身边的人。

有男有女,好几个人,长相都很精致,穿着的衣服也都帅气、漂亮。

白安然静静地望着他们,打量着他们。

“师姐,你感觉怎么样?”其中一个少年开口。

“阿然。”另一个沉稳的男人开口。

“你感觉怎么样?”穿着白色长衣的男人,左手散发着非常纯粹的绿色能量。

“白安然,如果你说话啊。”这个人看起来四十来岁,说话声音很好听,不过语气有些着急。

白安然抿了抿唇,“你们……是谁?”

顿时。

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

白安然见他们都不说话,清了清嗓子又开口:“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们所有人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所以麻烦不要离我这么近,谢谢。”

她礼貌又疏离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不适应。

为首喊她师姐的那个少年,直接就红了眼眶,“师姐,我是舒寒,我们是同门师姐弟,没有你的话我肯定早就饿死了,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师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抱歉。”

那个叫舒寒的少年哭得越来越厉害。

一个女孩把他挤走,“我呢,我叫毕等等,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了啊!”

这女孩穿着一身暗黑系的服装,长得很好看,人也很酷。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就有股很强大的气势,看起来来路不简单。

白安然摇头,“抱歉。”

毕等等似乎有些不满了,急躁地说道:“白安然,你看着我,我是毕等等,阎王的女儿!”

白安然皱眉,“阎王是什么?”

所有人再次沉默。

白安然不光是没有记忆,她连一部分很简单的常识都已经没有了。

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是阎王。

“那我呢?”同样是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男人,他牵着一个女人走上前,“我叫冬岐,这是我的女朋友乔青青,之前我们跟你是朋友。”

“抱歉。”白安然再次说道。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包括这里是哪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躺的地方是床,旁边有桌子,但是,床是什么意思,桌子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桌子上放着一种,看起来颜色非常鲜艳的苹果?

而,那种颜色为什么被称为鲜艳?

她就像是一个初生儿童一样,对一切都很茫然好奇,但她是个不哭不闹的初生儿童。

“那这个呢。”毕等等把封淮往前一推,“他是你的未婚夫,他你总该认识吧?”

“抱歉。”白安然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未婚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叫我,我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字又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渐渐开始颠三倒四。

众人都发现了这个特殊的情况。

叶幼平突然上前,他一把将白安然抱住,“没事,你现在至少还有三魄在,就算剩下的找不到了,只要慢慢补就可以了,没事的。”

“什么是三魄?”

“好,你听我说啊……”

叶幼平非常耐心地开始跟她讲述这个世界的常识。

只不过,在他人看起来,他速度非常快,他们每秒几乎能听到几十万个字。

叶幼平用了压缩术,在一个小时内,给白安然灌输了与这个世界有关的全部消息。

用完压缩术后,叶幼平面色都微微泛白。

这里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到。

而就算是他在用完压缩术之后,人也非常疲惫,随时都会睡着。

白安然听懂了不少,她开口:“所以,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是吗?至于未婚夫,就是未来要跟我结婚的人?虽然我还不懂这个结婚的意义何在,但是我知道他是要和我结婚的。”

叶幼平点点头,“是的。”

“所以,我是白安然?”白安然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