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淮的飞驰下，众人很快来到温泉酒店。
其他人都没事，只有白墨脚步虚浮，连路都认不清楚，还没进酒店的门，就靠在旁边绿化带呕了一次。
乔青青买来矿泉水给他漱口。
白墨眼眶红红的，因为呕吐整张脸煞白，嘴唇也是白的，还有些颤抖。
“好点了吗？”白安然问。
“我没事。”白墨又喝了点水，“就是有点晕车。”
“看来下次去游乐场，你不能坐过山车了。”冬岐的注意点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白墨眨了眨眼，“我的确没坐过。”
在白墨缓和了情绪之后，众人走进酒店，办理好入住。
酒店经理带这五人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会议室里。
之前早早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的舒寒，已经在会议室里等了很久。
“舒寒哥？”白墨错愕。
“哈喽。”舒寒笑眯眯地打招呼，“之前我先上楼整理合同了，然后在你们出发之前，我就已经出发了。”
“所以……今天是你来跟我们谈合同的？”白墨明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是白安然和封淮跟他们谈，舒寒根本没有来的必要啊。
舒寒比了个大拇指，“嗯，你挺聪明的嘛，不过我师姐和师姐夫也会在旁边听着的，你们的要求和诉求是说给他们听的，我只负责解释和修改、打印文件，简单来说，我是个完完全全的工具人，小细节还是得你们自己谈的。”
话是这么说。
但有了舒寒的加入，一切就不一样了——多了个缓冲地带。
白墨面色有几分凝重。
这说明，白安然和封淮都觉得，今天的谈判不会很顺利，他们让舒寒来，就是为了不谈崩。
是什么样的合同，居然会让他们觉得，会跟自己和冬岐谈崩？
本来白墨有很强的自信，认为自己和冬岐的合同也会很容易就定下来，但现在……
“好了。”舒寒见所有人落座，缓缓站起身，“各位，我先向我左边的三位解释一下，这一次签约和其他不一样，封淮和白安然是要签你们整个人的，而不是作品。”
三人并不意外地点头。
“如果你们愿意呢，从节目结束以后，你们在娱乐圈的所有活动，就将由他们决定了，当然如果有特殊的要求，比如说想要休息几个月，或者突然不想干了，也可以商量着来，这个没什么。”
“版权都是你们自己的，那是你们后半生的财富来源。”
“能够给你们的资源当然也是最好的，签约价格也根据市场价来，收益的部分采用二八，你们八，我们这边二。”
这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舒寒顿了顿，声音变得严肃了些许，“但是有一条，如果你们犯法了，或者出现道德问题，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我们都将追究违约金三个亿。”
白墨一怔。
冬岐错愕。
乔青青目瞪口呆。
舒寒非常严肃地看着三人，“其他，都有可周旋的余地，唯独这一条，只要你们犯法，合同作废，并且违约金三个亿，除此之外冻结你们所有的作品。”
“哪怕只是在路上对人不礼貌，和什么人打起来了，类似这种事，就算道德问题。”
冬岐：……
白墨试探性问道：“那要是我们被打了，然后还手了呢？”
舒寒似笑非笑，“你放心，你以后身边的保镖，是不会让你被人打的。”
白墨“呃”了一声，没说话。
“所以三位，应该说是，冬岐和白墨二位，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同意呢就可以签约，待遇还可以再谈，如果不同意呢，从此大家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乔青青开口：“其实，这个要求不过分，很多牌子都会提出这种要求，不犯法、不出现道德问题，这已经成为基本条例了。”
舒寒笑着说：“没错，但三个亿这个金额，全世界范围内，没有。”
是的。
问题就在这里。
好高的金额。
不犯法很多人都能保证，可是不出道德问题谁能保证？
娱乐圈里又有几个道德完全没问题的人？
就算现在的自己能保证，那未来的呢？
谁有这个自信，说自己一定能保证一辈子道德高尚？
三个亿。
他们这辈子能不能赚到三个亿都不好说。
冬岐突然开口：“我签。”
白墨立刻转过头，“冬岐？”
冬岐耸了耸肩，“我没什么道德方面的问题可以担心，我想抽烟喝酒这种事不算道德问题，至于其他的，我能想到最严重的道德问题，是随地吐痰和随地大小便，我没这爱好，所以无所谓。”
白墨：……
众人：……
乔青青扶额，“冬岐，你不必说出来这个道德问题的。”
冬岐依旧无所谓，“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遮遮掩掩，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可以签约了。”
封淮眉梢带上一抹笑意，他赞许地望着冬岐，“恭喜。”
冬岐，“恭喜我得到了一份好工作，也恭喜封少从此拥有我。”
封淮低笑，“的确，你很特别，拥有你是值得恭喜的事。”
“只是之前我们说好的那个事情……”
“不用提了，以今天为准。”
“谢谢。”
“以后你需要谢的还有很多，不急。”
冬岐也笑了，“好。”
对比起冬岐的随心所欲，白墨额头上的汗都快流下来了。
他跟冬岐不一样，或者说他没有冬岐那么纯真，冬岐有这辈子都不会犯错的想法，只是因为他的想法非常简单，并不会防着他自己。
可是。
白墨非常清楚，人性是经不起推敲和试探的。
他能保证现在的自己答应，可未来的……
“你在犹豫？”冬岐不解地问。
“嗯。”白墨苦笑，“冬岐，你就一点都不怕，未来的你和现在的你，想法是截然不同的吗？”
“不怕啊，我永远是我，本心如此。”
本心如此。
白墨怔了怔。
是啊。
本心如此。
忽然，他笑了起来，“我也签。”
是他把事情想复杂了。
防着未来的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倒不如告诉未来的自己，他本心如此，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