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岐语气坚定,“我不喜欢你,不会因为这些不喜欢你,我要是喜欢你,不管怎么样也会喜欢你,这个拥抱是希望你,好好的。”
乔青青原本很坚强,但是听到这话,眼眶顿时红了。
一如既往的。
冬岐。
他一如既往的。
那一年,她走进酒吧,本想喝个酩酊大醉,却意外看到冬岐站在台上歌唱。
他唱的歌永远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追随流行歌,有他自己独特的风格,后来才知道,他的歌都是他自己写的。
她人生失意,得意又失意再得意的时候,总是冬岐陪着她。
当然,是她认为,他陪着她。
她去过他的演唱会,也去过他所在的酒吧。
她拍过无数张他的照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特别难过,甚至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脑海里总有冬岐的歌声。
——月色是独美的,它的清冷没人知道,我那么不堪,我的冷清也没人知道;漂亮的明月,丑陋的我,我们的冷清却都是一样的。
——我听过你的声音,怎么忘记你的眼睛,我听过你喊我姓名,怎么遗忘你的模样,母亲,母亲,已经没有回应。
——可是我一个人长大,一个人孤单,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快乐,这样的我,这样的生活,早已成了习惯你凭什么觉得你比我对我更重要。
这些歌词。
未必是最好的。
却都是最符合她心境的。
她是孤单的,但是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却总能获得勇气和动力。
乔青青抓着冬岐的衣领,泣不成声。
其实她好早好早之前,就想抓着他的衣领哭一场。
在最委屈的时候,在最失意难过的时候,在举目无亲只剩自己的时候。
可是。
那时候的她,根本走不到他面前,也没有勇气走到他面前。
冬岐看着怀里痛哭流涕的人,心里有些愧疚。
她不是那么强大神秘的,她有她的脆弱,可他一开始忽略了这些,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做朋友的机会。
“五年了,谢谢你啊,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着我。”
“……”冬岐心里更惭愧。
他真正陪她的,可能只有这一次吧。
“我放下了。”
乔青青笑着松开了他,她虽然眼角还带着泪,但真是笑得很好看,“冬岐,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当然你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还是可以找我,一定尽全力。”
冬岐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乔青青对他挥了挥手,推着推车走了。
冬岐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五年。
五年前,他刚进大学。
命运真的很奇妙。
……
白安然刚跟白墨把曲子定得差不多,就收到了乔青青的消息。
简单明了四个字——我放弃了。
白安然:……
因为周围没有摄像头,节目组为了神秘感,不打算直播一堆作曲、作词、编舞的过程,所以她直接回了消息:这么快?
乔青青:冬岐人真是太好了,我怕我再接近下去,会真的忍不住想跟他走完这一生。
白安然:你之前跟我说过,是你向节目组推荐的他,所以他才有机会参加海选,不然他现在应该还在四处找公司投简历。
乔青青: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我值了。
白安然:好吧,本来还想帮帮你,看来是不需要了。
乔青青:非常感谢,我的公主殿下。
白安然收起手机,问白墨,“你对乔青青的印象怎么样?”
“是个厉害的女强人,非常自信,甚至自信得有些过头了。”
“如果要你和她谈恋爱……”
“不可能。”白墨直接举起双手投降,“我虽然也很喜欢姐姐类型的,但是乔青青太强势了,我喜欢温柔一点的。”
“她不想追冬岐了,觉得冬岐人太好,不想耽误冬岐。”
“那太好了,安然姐,我都想问你,这个乔青青跟你很熟悉吗?”
“我对她很熟悉,她对我应该只是点头之交。”
“啊?”
白安然笑笑没说话。
乔青青的名字,她前世听过。
厉害的编导,非常有能力的女强人,父母因为意外早逝,她不过十六七岁,就能一边做手艺活一边养活自己。
互联网时代她又抓住了机遇,成功做起自媒体。
总之,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当乔青青主动来找她,跟她说明一些情况的时候,她都会给回应。
这一来二去,算是熟悉起来了。
只不过,她对乔青青的熟悉,当然是远大于乔青青对她的。
白墨撑着头,拿笔在纸上随意写写画画,“我不觉得她是真的喜欢冬岐,她可能是把某种感情,认为是对冬岐的喜欢了。”
“你没谈过恋爱,但是理论知识倒是知道不少。”
“是啊。”白墨摇头晃脑,“我看过不少电视剧。”
白安然正想问问他平常看什么电视剧,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看屏幕,是冬岐,有些意外,“冬岐?”
“白老师,你现在有空吗?”
“有,我跟白墨已经把曲子基本确定下来了,你可以过来填词了。”
“那我马上过来。”
冬岐立刻赶回了别墅。
他刚一上楼,就看到凌止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种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不想跟凌止戈过多纠缠,直接无视他,来到练歌房里。
白安然将曲谱递给冬岐。
冬岐接过扫了一眼,有些惊讶,“这四段好像完全是四个风格。”
变调也太多了。
白墨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们八个人融合成四个风格,已经不容易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是,你这么快,就写出来完全不同的四种风格?而且还是在一首歌里?”
“很难吗?”
冬岐:……
白安然笑着摇头,“冬岐,你也有被怼到说不出来的一天。”
冬岐抿了抿唇,“天才。”
白墨笑嘻嘻,“谢谢,你也一样,接下来八个人不同风格的四种歌词,也就麻烦你了。”
“歌词很简单,作曲很难。”
“对我来说作曲简单,歌词很难,所以我们正好合适。”
冬岐难得可见的笑了一下。
他似乎有些感慨地说:“是啊,正好合适。”